周日有关顾栖池和薄彧的直播通道没有开。
准确来说, 《我一直陪你到底》中,薄彧和顾栖池的身影从晚上十点钟就开始消失了。
节目的录制被薄彧以身体不适需要去医院检查的理由给强势取消了。
节目组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老老实实做人, 悲痛地和所有观众宣告这个十分痛苦的消息。
毕竟这档子节目是薄氏集团投资的,后期的一些策划更是薄彧亲自参与过的。节目组需要讨大老板薄彧的欢心, 更需要讨得金主爸爸薄彧的欢欣。
节目组绞尽脑汁,成功在直播间灰掉之后官宣了一条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一直陪你到底》官方:
由于节目组设备故障,需要进行调试修理,所以很遗憾地通知大家,@顾栖池和@薄彧的直播间将停播两个小时,也对两位嘉宾和观众朋友们感到十分抱歉。明早直播将恢复正常, 期待和大家的再度见面。【送花花】【送花花】
官微倒是利落赶完了话,可网友却不买账,评论区立刻就被攻占了。
[请别闭上你的眼睛]:下午设备还好好的, 怎么一到晚上就坏了【狗头】节目组给个说法啊【狗头】到底这设备是怎么坏的【狗头】
[月亮弯弯]:【举手】这题我会, 被万恶的资本家薄彧暗箱操作搞坏了。
[彧擒顾纵今晚doi了吗]:哦~看来我的网名今天要成真了【飞吻】
[in your eyes]:怎么就坏了, 不是世界顶尖的设备吗?我命令你,现在就去薄彧家把设备修好【抓狂】
[only fools]: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宣布顾栖池已经塌房了,他表面说爱护小动物, 实际上冷落我这只小舔狗,心里只有薄彧那个王八蛋【流泪】【流泪】
[oh 薄彧]:没有直播,朕这空虚的周日可怎么活?!!底子,你糊涂啊!!!你应该把顾栖池从薄彧的房间里偷出来,送到朕的龙**, 这样朕就会封你为贵妃。【流泪】
[迷失在月色海洋里]:我绝不相信这个直播的摄像头坏了【黄豆拜拜】一个房间里七八十个高清摄像头, 怎么可能全坏了啊!!!官微你是不是被薄彧威胁了, 你眨眨眼啊!!!
晚上十点多种, 恰好是人流量最大的时间段。官微皮下的工作人员也在网上冲浪,看到这条评论,当即回复了一个【闭上眼睛摆烂JPG】
[池池宝贝到妈妈怀里来]:你果然还在线!!!眨眼啊!!!闭上眼睛摆烂是什么鬼【抓狂】
[flow me]: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五分,比起在这儿和官微扯皮,我其实更想知道顾栖池和薄彧在干什么【吃瓜】
[听见一声回响]:回复【follow me】,肯定在酱酱酿酿啦,宝不如去看看千千万万太太的最新神作,已经进展到一夜七次了【舔屏】【舔屏】
[run and hide]:别太荒谬了,那得用多少子孙嗝屁带啊【哈士奇】
评论在这里顿住,方芝芝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
作为顾栖池的毒唯,方芝芝是及其拒绝薄彧这个新“嫂子”的,甚至对薄彧十分不满。在这档节目播出之前,她还做着顾栖池能够回归单身的美梦。
反正顾栖池又美又飒,哪怕离了婚,身后的追求者都能排出一条长龙。
没必要在网传的这种老男人身上吊死。
但节目直播的第一天,那张有点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之后,方芝芝就傻了。
夏日雨夜的风铃撞击声清晰地映入脑海,那张在屏幕前模糊的侧脸随着自己的记忆逐渐复苏。
方芝芝人傻了。
这TM的就是那天在商店里买了一大袋子**的男人……
她的乖崽,她的小池宝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会坏的吧……
方芝芝屈辱地踏入了彧擒顾纵的cp超话,内心满是泪水。
…………
…………
…………
网上闹成一团的时候,顾栖池也被薄彧闹成一团。
摄像头已经关了,但薄彧仍旧不放心,专门叫白衡在两人回来之前送进来一个屏蔽器,彻底隔绝了任何窥探的可能。
浴室里的水汽很足,白茫茫的雾气氤氲开,混着噼里啪啦的水声,顾栖池什么也听不见。
他神经都在发麻,像是断了的老废电线,稍加触碰,就能炸开火花。
眼前是一片雪亮,快感自尾椎骨一路上窜,刺激得头皮发麻。
顾栖池呜咽了一声,脖颈扯出一条利落的线,随即泄愤似的咬在薄彧的肩膀上。
“太深了。”
他的语调被拉得绵长,没什么力气地攀着薄彧的肩颈,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在毫不顾忌地挑战人的底线。
水声依旧很大,蜿蜒的水珠从薄彧的头顶滑落,浸湿了眼睫。
顾栖池的声音穿透了水声,清晰地砸在薄彧的耳朵里。
他像是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弦,“啪”的一声,被顾栖池彻底拉断。
薄彧满足了他的要求。
浴室的墙壁很冷,顾栖池却连血都是烫的,他足尖踮着,小腿绷得极紧,又被薄彧狠狠地贯在了墙上。
顾栖池的头仰起来,眼神涣散,漫无目的地想,他以后再也不去拍情侣杂志了。
薄彧不适合,他更不适合。
他喜欢看到薄彧身上的失控感,但前提是,这份失控感要在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地点。
但今天,不仅是薄彧,他也失控了。甚至是完全被剿灭理智的失控,他居然会同意薄彧荒唐的提议,用听起来格外荒谬的理由翘了工作。
薄彧再度重重地顶进来,顾栖池抓着他的头发,不受控制地闷哼出声。
他想,起码《fashion帕莎》暂时要被他拉进黑名单里了。
头顶的灯光在眼底被**出一圈圈光晕,墙壁之上,有一朵正在盛放的白色洋桔梗。
花朵已经开到糜烂,花瓣肉厚,绞出的花液甜蜜而芬芳。
墙壁上倒映出一柄剑的影子。
剑影凛冽,一片雪亮,泛着凌厉的光。
顾栖池恍惚之间,猛地看到这柄剑残忍地贯穿了那朵盛放的桔梗花,自下而上,几乎要穿透一般。
桔梗花在空中摇摇欲坠,花瓣摇曳,被淋下来的水珠浇了满身,看着很是可怜。
可那柄剑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它不知疲倦地,像一个真正的战士,在自己认为的战场上驰骋,发光发热,对待敌人又急又重,力道大得吓人。
它永不停歇,永不放弃,只能看到剑的一点儿剑尖,至于剑身,速度快到掀起一阵残影,叫人难以看清。
…………
…………
…………
被薄彧闹了一夜的后果显而易见,第二天早八点的脑中响了一早上,躺在**的两人谁都没有察觉。
其实薄彧察觉到了,但他起身丢掉了嗡嗡作响的手机,继续上了床,心满意足地搂着顾栖池继续睡觉。
顾栖池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味道,薄彧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之后,唇角勾出满意的弧度。
他们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多种,马上都要过了午饭的点了。
阿瓷的猫粮都被吃完了,难耐地在家里翻箱倒柜,寻找口粮。
直播还随着时间滴滴滴滴地继续,画面里的两个人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弹幕里:
“救,我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没感觉错,这就是节目第一期的时候的场景,大家也是这样围观他们俩睡觉的……”
“不,还是有点区别的,起码那个时候,这个点他俩已经起床吃饭了……”
“当时也没现在人多啊【哈士奇】你们敢相信吗,那天来看直播的人只有三十万,今天已经六百万了【哈士奇】”
“……顾栖池涨粉速度这么牛吗?”
“这综艺已经要发展成国民综艺了,全国人民都在追啊【黄豆拜拜】顾栖池你能不能有点事业心,给我营业啊【黄豆拜拜】”
“原本我都在骂薄彧是恋爱脑和昏君的,现在好了,我觉得顾栖池从更像是那个恋爱脑大昏君【流泪】【流泪】”
“对啊,顾栖池上综艺之前还会跑通告营业的,自从综艺开播,他的大眼仔就彻底沦为荒地了!荒地你们懂吗?!!我都快忘记我还关注着他了【流泪】”
“so,他俩什么时候能睡醒啊?”
“这得看他们俩昨晚做到几点了【推眼镜】”
“我赌做了一整晚【哈士奇】”
……
顾栖池再醒来的时候,眼睛有点干涩,手脚发软,大腿内侧更是一片酸麻。
甫一睁眼,恰巧对上头顶正在尽职尽责记录的摄像头,顾栖池眼睛眯了一下,随即想要起身。
还没等爬起来,只是略微一活动,立刻觉得腰酸背痛,腰腹和胸口上那股难以言喻的痛感也迅速弥漫开来,疼得他皱了下眉。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混乱的记忆,在他说了那句话之后,薄彧就彻底失控了。
险些把他钉死在墙上。
顾栖池呼出一口气来,一时之间不知该痛骂自己是鬼迷心窍还是色令智昏,被欲望直接牵着鼻子走。
他动作之间,薄彧也被折腾醒了。
男人的眉皱起来,眼睛还闭着,妄图把他塞进怀里,继续抱着。
其实昨天晚上两个人也没闹多久,顾栖池到底保留了一些理智,还顾及着今天的录制,薄彧虽然不爽,但好歹也控制住了。
是在顾栖池睡着之后,薄彧又去找了专人确认他们只会抵达X城的事情。
顾栖池的生日迫近,他准备的礼物不能有半分差池。
一层一层的确认下来,时间最终被熬到很晚,薄彧自己快到天亮时才睡下,起得自然晚了些。
至于顾栖池,完全是被闹狠了,人又懒又贪睡,赖着不想醒罢了。
薄彧苏醒过后,神经迅速活络起来。
趁着没有工作人员进来跟拍,两个人也没带麦,声音压低完全不会被听到,他迅速揽着顾栖池的腰把人锢在怀里。
掌心抵着他纤薄的腰腹,上下摩挲了会儿,薄彧凑在顾栖池的耳边小声问他:“你肚子有不舒服吗?”
顾栖池摇了摇头,脸上蔓起一层不太明显的红晕。
薄彧继续道:“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别忍着。”
顾栖池埋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昨晚他刺激得太狠,当时的姿势又比较特殊,以至于吃进去太多,进的又深,到了最后压根不好清理。
好在身上没有什么痕迹,只有并不显眼的地方残存了一点痕迹。
顾栖池放下了心。
等到两个人洗漱过后,网友用列文虎克的显微镜也没能从顾栖池和薄彧身上找到一点痕迹,顿感失望。
“真没有吗?好像真的没有诶……薄彧是不是不行?”
“我不信,肯定有痕迹的,只是被藏起来了而已,我要继续找!”
“他俩要没做怎么可能睡到下午了……”
顾栖池在等待薄彧做饭的途中,闲着无聊,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点进去了直播间。
网友们奇奇怪怪的暗语自然映入了眼帘。
顾栖池瞥了眼薄彧,又瞥了眼怀里喵喵叫的阿瓷,咳了一声,面上十分平静,神色自若解释道:“昨天出了一点意外事故才错过了节目的录制,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大家别乱猜了。”
他本意是澄清,也觉得粉丝肯定会相信自己,毕竟也没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谁料弹幕竟然齐刷刷打出了一片“我不信”。
在屏幕上排列整齐,十分晃眼。
甚至还有几条不跟队形走的,清楚地映入眼帘。
“小池宝贝别撒谎了,快告诉我究竟什么才是意外事故。”
“你没做?我不信。除非把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拿给我看。【哈士奇】”
顾栖池的耳根子悄然红了。
……
下午没干别的,薄彧带着顾栖池驱车到了郊区的一座山。
摄制组的人开着车,跟着他们。
上了山之后,一路向上走,上千级台阶蜿蜒,着实有些累人,更何况顾栖池昨天晚上又被折腾了一夜。
薄彧早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不舒服,人也昏昏欲睡。
他直接把人背了起来。
顾栖池有点蒙,刚想让薄彧放他下去,又实在觉得疲惫,四肢都被薄彧折腾得要散架了,让他背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在上山不止这一条台阶路,还有行人常走的一条平直的小路。
走上去也更加方便也行。
薄彧先背着他走了十几分钟的石阶路,才重新走到那条更方便的小路上。
顾栖池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那条蜿蜒而上的石阶路。
按理来说,这种路现如今已经没什么人愿意走了,其实更准确来说,这种路会被荒废掉。
一是走起来太累,要耗费的体力太大,大家身体素质也跟不上。而是山里的人打扫清理起来太过耗时耗力,落叶纷纷,风吹雨打,一年四季下来,都不见个头。
可这条石阶路却不同,路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不见什么明显的尘污。路面也修整的格外整齐,没有什么破损的石子和坑坑洼洼,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修葺好的。
而更让顾栖池惊奇的是,今天还有不少人来走这条石阶。
各种年龄层段的人都有,他们神色虔诚,目光坚定,一步一叩拜,步履缓慢地前进着。
这些人形成了一条稀疏的流线,或快或慢,最终目的地都是山顶的寺庙。
顾栖池窝在薄彧的背上,不由得出声询问:“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在走这条路啊?”
换做是他,肯定要走另一条更为便捷的小路的。
薄彧抬眼,眸光掠向来来往往的人流,笑着和他解释:“这座寺庙很灵。”
“上山的路据传是初代的主持亲自修葺的,每一块石子都由他亲手挑选。他为这条路劳碌了一辈子,直到圆寂时,依旧差了一大截。这座庙修建在半山腰上,可后人为了圆了主持的念想,便继续帮他蓄上了这条路,等到石阶路修好之后,山顶的许愿祠也被建起来了。”
“这里边藏了太多人的心血与精力,一拨又一拨的人涌进来,寺庙的规模逐渐扩大,石阶也被越修越精巧,道法也被发扬的广大。”
“山顶的那座许愿祠也是在那时候被传扬出去的。”
“据说,如果你心中有什么不可磨灭的执念或是什么再也见不到的人,得不到也放不下,就能到这里来试一试。”
“玉泠山石阶共六千八百六十八级,一步一叩首,片刻不停歇,便能在山顶的许愿祠许愿。”
“其中供奉的神灵定会让你如愿。”
薄彧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语气之中有点淡淡的不屑:“我是小时候听宅子里的管家说的,他跟我说,他小时候曾见到有人成功过,那人执念的爱人在下山之后门诊的见到了这些年念念不忘的恋人。”
“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稀奇的事情,不过是人的幻想罢了。”
顾栖池的碎发扫在他的颈窝里,盯着那石阶若有所思。
良久,快要到达半山腰的寺庙之时,顾栖池人有点犯困,身子快要滑下去了。薄彧见状,双手托住他的臀肉,将人往上拱了拱,生怕他掉下去。
临近四五点钟,天沉的很快。
太阳从山头落下,给四散的林叶镀上了一层金光。
顾栖池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落地时,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薄彧,如果是你,你会来这里许愿吗?”
薄彧正在帮他整理衣服,闻言笑了下:“我想见的人就在眼前,非要完成的执念也在身边,当然不会过来。”
“再说了,我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