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洲跟着李公公一同前往太后宫中。

进入大殿,太后正坐在软塌上看书,走进发现,太后看的居然是兵法。

谢南洲跪地请安,“参见太后,太后今日有闲情逸致,看这兵法。”

太后抖了抖书籍,笑了起来,“闲来无事,哀家也想要看看,适才看到这个瞒天过海,忽然觉得,这四个字特别的好。”

谢南洲抬头,“瞒天过海,如何隐瞒想要隐瞒的人,做自己的事情,太后想要做什么呢?若是臣能给太后解忧,是臣的荣幸。”

太后把书籍放在桌子上,她面带微笑,“谢大人不愧是皇上信重的人,如今,确实是需要让你做一件事,哀家的儿子志远离开哀家十几年了,到现在,哀家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子。”

谢南洲道:“太后若是想郡王了,不如请皇上下旨,让郡王回都城,这样太后就能见到郡王了。”

太后侧着身子,口吻轻轻道:“回来也终归要回去,哀家舍不得儿子在边境吃苦,若是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那哀家才满足。谢大人,听说江南那边进入秋季后,大雨不断,皇上没有告诉你吗?”

谢南洲有所耳闻,但是这暴雨不断,并未听说。

他正琢磨要如何回答的时候,太后道:“江南水乡之地,听闻那里百姓富饶,生活简便,哀家没有别的想法,就是需要谢大人前往江南,给哀家在那里征集一些粮草,志远那里的将士们吃不饱饭,哀家心疼。”

谢南洲愣了一下,“太后,征集粮草必要皇上同意,臣不敢擅自行动。”

太后道:“哀家知道,所以才让你过来,江南暴雨,必定会引起大规模的水患和水灾,哀家提前告诉你,皇上必定会派你前去江南,谢大人,若是这件事做好了,不仅是皇上,就是哀家,也会感激你的。”

谢南洲正要拒绝,太后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谢家少夫人,和浅浅关系最好,哀家已经请了她入宫,陪伴公主,哀家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谢南洲从太后宫中出来的时候,他掌心已经渗出密密的细汗。

太后这要做什么?

让他征集粮草?

这是何意?

江随雁被请入宫,可是江随雁应该去了银庄才对,怎么会如此?

谢南洲正要去见皇上的时候,展公公从远处过来,“谢大人,幸好您未出宫,快去御书房,皇上召见,好多大人都返回来了。”

谢南洲赶到御书房,果然看到梁王爷、郑渊育等人都在两侧站着,皇上脸色不好看,“江南的水灾,比春日还要厉害,这秋天了,大雨更是不断,南洲,朕和诸位大臣商议,让你前往江南救灾,你可愿意?”

谢南洲立刻道:“为皇上分忧,臣万死不辞。”

皇上点头,“好,既如此,你即刻启程,朕让你带一队人马,押送粮草前往江南,听着,朕希望你能如同春日都城那场大雨,可以让江南的百姓,安然过冬。”

谢南洲磕头领旨,出宫的时候,他想要去齐沐浅的宫里,奈何太后宫里的侍卫一直盯着他看,很明显,他见不到江随雁。

谢南洲不得不出宫上马车,在无人的地方,才狠狠地砸了一下车身。

太后宫殿内,太后正和梁王爷密谈,“方为尤已经在路上了,方为尤的离开,皇上只会以为志远真的是草包,不会管理军部,这才需要兵部的人帮他。”

梁王爷道:“太后好计谋,现下,只要谢南洲离开都城,我就会控制整个朝堂,晋王已经让万贵妃对皇上下药了。”

太后一只手死死抓着桌沿,“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要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志远才是这齐国的皇上,名正言顺。谢南洲离开都城后,你即刻安排人,把他斩杀与城外,如此,哀家才真正的放心。”

梁王爷恭恭敬敬的弯腰,“臣遵旨。”

江随雁在齐沐浅这里,坐立难安,“我一定要见一下南洲,否则,他会担心我的。”

齐沐浅抓着江随雁的胳膊,“我知道你着急,可是皇祖母不让你踏出宫门半步,我有些不懂,为什么不让你回府呢?”

江随雁是被齐沐浅身边的人叫入宫中的,她以为只是齐沐浅想和她聊聊天,没想到,到了宫中居然无法走出去,她被控制了人身自由。

“我不知道。”

江随雁来回踱步,“但是我知道,必定和南洲有关系,公主,你一定要帮我,让我和南洲最起码见个面。”

齐沐浅想了想,“我会想办法,你先别急。”

谢南洲回到府中,听兰生说完后才知道,公主的名义入宫,太后正大光明的扣押,这是逼着他不得不离开都城。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逼他离开都城呢?

谢南洲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猛然间,他起身在大厅内踱步。

走着走着,谢南洲忽然想到了什么,“聂驰宇,你即刻派人出城门,去看方为尤走的方向是不是岭南一带?一定要亲眼看到方为尤才能返回。”

“是,属下这就去办。”

谢南洲知道,他不能坐以待毙,“套马车,和我去太子府。”

太子正在房间内写字,看到谢南洲进去,他放下手中狼毫笔,笑道:“谢大人,还未恭喜你,父皇对你的信任,就是我本宫这个当儿子的,也自愧不如。”

谢南洲对着太子行礼,“殿下,臣有事要和您商量。”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和谢南洲分开,太子和谢南洲分开后,立刻入宫,只是他还没有走到皇上寝殿,就被御前侍卫拦下,“太子殿下,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太子甩了甩袖子,“让开,本宫要见父皇。”

侍卫拦在前面,“殿下,请不要为难属下们。”

“让开。”

太子忽然强硬起来,他径直往里闯,侍卫不敢真的碰他,只得不断后退。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呢?”

晋王忽然出现在身后,“父皇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太子殿下,这是不遵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