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回门于江随雁而言,不亚于孤身尽龙潭虎穴,九死一生。

夜晚。

江随雁坐在铜镜面前梳妆,看着镜子里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心中只剩下无限感伤。

江随雁垂下双睫,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白日里谢南洲为她撑腰的事情。

第一次,有人给她撑腰。

江随雁第一回尝到不用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委屈。

可是,谢南洲这人实在危险,不是她能轻易招惹得了的人物。

何况他们身份有悖伦理,江随雁实在是没有自信,如果有一天他们的事情东窗事发,谢南洲会不会站在她这边?

自幼的遭遇让江随雁很难相信会有一个人愿意与世界为敌,那一般的站在她的身侧为她撑腰。

何况谢南洲身份崇高圣洁,他可是大圣的佛子啊。

如果有一朝他们的事情败露,很难说谢南洲会不会第一个把她推出去挡刀。

叹了一口气。

难道自己的命只能这样了吗?

放下梳子,江随雁打开窗户,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今夜谢南洲会来,可时间也不早了,他怎么还没来?

等了好一会儿,江随雁都等困了,随后她趴在梳妆台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风吹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童静后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南洲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另一手将她的秀发拨至一旁,露出她后脖颈处那一块犹如月牙一般的伤疤。

“这块伤疤实在是影响美观了。”谢南洲的手指很轻柔的触碰着那一块月牙形的伤疤。

无人看清谢南洲眼底的情绪,只是他此时的行为举止实在是温柔。

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后脖颈处游走,江随雁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抿了抿唇。

“伤口在隐蔽处,倒也没什么大碍。”

谢南洲轻声一笑,“这块伤疤是怎么来的?”

“小时候,我在皇觉寺救了一个小男孩,我把他背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伴随着江随雁的话说出口,谢南洲的手指停在那块伤疤上不动。

他突然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江随雁突然就心慌的厉害,她小声的问,“怎么了?”

她看到铜镜中的谢南洲抬头,那脸上强势的占有欲吓的江随雁几乎是下意识的要起身。

可谢南洲一手摁住了她的肩膀,他让江随雁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窗外的月光照在谢南洲的脸上,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照耀的格外的危险。

“伤疤很好看,好看到让人想要狠狠的占有。”

话音刚落,谢南洲径直将江随雁打横抱起,丢在了床榻之上。

江随雁还没有回过神来,谢南洲就狠狠的压了下来,狠狠的封住了江随雁的软唇,强势的索取。

谢南洲的反差太大。

前一秒的他还温柔似水,下一秒的他危险似深潭。

他将江随雁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褪去,直到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他将江随雁欺在身下,如他所言,他狠狠的占有江随雁。

月亮逐渐西移。

床榻之上的江随雁已经出了一身的香汗,她身子软软的瘫在床榻之上,她小声的呼唤,“小叔……”

谢南洲不容她把话说完,就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嘴唇,江随雁几乎要被他吻得窒息。

等到他终于放过江随雁,离开江随雁被吻得嫣红的软唇,江随雁呼吸了一口空气,便听到谢南洲沉冷的嗓音道:“错了。”

“什么错了?”江随雁的眼里还浸着一层淡淡的泪光。

“称呼错了。”谢南洲揽起了江随雁的腰肢,江随雁软软的依偎在谢南洲的怀里。

称呼错了?

可是按照辈分来说,江随雁理应就是叫他小叔的啊。

哪里错了?

“南洲。”

“叫我的名字。”他很强势的命令到。

江随雁的眼神惊慌了一秒,“可是这实在是不合辈分。”

话音刚落,谢南洲再一次狠狠的吻住了江随雁的软唇,这次的吻比上次更加来势汹汹,几乎要让江随雁溺毙其中。

“我说错了,就是错了。”

“雁雁,该怎么叫我,你应该不会再弄错了吧?”谢南洲手指温柔的梳进了江随雁的发丝里。

江随雁一身热汗瞬间变冷。

她咬了咬唇,让她叫谢南洲的名字,她实在是没这个胆量。

他不说话,谢南洲也不着急,他抬手,暧昧的摩挲着江随雁被他吻得嫣红的软唇。

“雁雁,你知道我的耐心向来是有限的,如果你叫不出口,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教教你,当然了……”

“你应该会喜欢我教你的方式。”谢南洲突然俯身在江随雁的耳侧,压低声音,嗓音略哑的提醒他。

江随雁的心尖一颤。

她慌的在谢南洲的怀里就细细的发抖了起来。

“小……”江随雁下意识的就想要喊出小叔这个名号,还好在关键时候她反应过来了。

“嗯?”

“叫我什么雁雁?”谢南洲等着她开口。

房中的光线昏暗不明,气氛暧昧不清。

江随雁小心地吞咽了一口空气,声音软软糯糯的喊道,“南洲。”

两个字,她念的磕磕绊绊的。

可是谢南洲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却显得像是很高兴,黑暗中,谢南洲的唇角上扬,就连目光也变得愉悦了些许。

他抬手,摸索着江随雁柔软的唇,肯定的说道,“以后就这么喊我。”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喊他没问题。

但是江随雁心中还是有些忧虑,“要是在外人面前我这么喊你,会惹来麻烦的。”

谢南洲并没有把这个难题放在眼里,他不在乎的笑了一下。

“这就要看你想不想堂而皇之的这么喊我了?”

江随雁似乎是没听懂他的话,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谢南洲勾起薄唇,“想清楚了吗雁雁?”

“下午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就一点没往心里去吗?”

“我说的不正是你心中所想,只要抓住我,你就能够摆脱烂泥一样的生活。”

“现在的问题就是,就要看看你有贼心有没有贼胆了,你敢不敢抓住我的手,让我带你走出泥潭。”

黑暗中,谢南洲朝江随雁伸出了一只手。

江随雁心跳加快的看着谢南洲向她发出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