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烧,江随雁双眼迷蒙,跌跌撞撞扑进了身侧的厢房。

屋内檀香氤氲,江随雁朝着桌子摸索而去,黑暗之中却响起男人极为冷厉地呵斥:

“滚出去!”

江随雁生出一丝清明,借着影影绰绰的月光,这才看清楚内室蒲团上坐着一团人影。

“抱歉,我走错了屋子。”江随雁道歉。

却不知她的语气中带着娇喘,听到旁人耳中勾人的紧。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还坐着的男人起身逼近,声音诧异,“是你?”

江随雁脑中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无力思考眼前之人的身份。

男人却在这时欺身而上,握住那欺霜赛雪的皓腕一个用力将人打横抱起。

“你这登徒子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后知后觉到危险降临,刚被放入床榻间,江随雁就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却被男人捉住了脚腕拖回身边。

“是你主动送上门。”

挣扎似乎都是无用功,男人欺身吻住江随雁,一手灵活地解开她衣襟的盘扣。

身下一沉,江随雁疼的小脸惨白,抵在男人身前的手无力滑落跌出床幔。

似乎是怕被人偷瞧了去,那床幔后又伸出一只大手来将皓腕拽了回去。

哭泣和怒骂都被男人吻住尽数吞下,江随雁无力防抗,只能被迫与男人在欲海中沉浮。

……

再次醒来,江随雁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一双大手搂在她的腰间,让江随雁顿时清醒。

她惊骇起身:“你是何人?”

“不知我是谁就敢来我房中勾引我,我该赞你一句胆大吗?”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随后那男人起身点亮了屋内的烛火,那男人五官柔和墨发披散在肩头,大约是因为才经过一场情事,平日里无欲无求的眸子此刻颇有几分慵懒的意味。

“小叔?!”

脸上的血色尽数褪了个干净,江随雁浑身轻颤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我是谢凌云的妻子,是你的……”

那三个字江随雁说不出口,但谢南州却替她开了口。

“是我的侄媳妇?”谢南州轻蔑一笑,“现在才来后悔未免晚了些。昨夜你闯入我房中的时候便应预料到今日的结局。”

“我……”江随雁哑然。

她昨夜是身不由己,并非故意。

再者,这位佛子大人平日里不都一心向佛无爱无欲的吗?

谢南州缓步而来,捏住江随雁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谢家众人要是知道你在凌云的丧礼上做出这种事来,会怎么对你?而江太傅那边,你出事后,你那病重的乳母又该如何自处?”

江随雁眸子紧缩,“乳母之事你怎会知晓?”

谢南州轻笑一声,五官顿时鲜活起来,“你以为江家那些替嫁的小把戏能瞒得过谁呢?”

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江随雁心中恍然又无措。

与谢凌云定下婚约的,本是她的嫡姐江随心。

可谢凌云摔下马后命悬一线,谢家想要提前履行婚约为谢凌云冲喜。

但父亲和嫡母哪里舍得将嫡姐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于是抓了她的乳母要她替嫁。

谁曾想,新婚夜谢凌云到底是没撑过去驾鹤西去,让她背上个克死丈夫的名声。

她在谢府本就举步维艰,要是让人知晓她与谢南州的一夜荒唐,谢家定不会放过她和沈家。

那父亲和嫡母也会将怒火都转移到乳母身上!

江随雁心中凄苦,她惶然开口,语带祈求:“可不可以当这件事从未发生?”

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房门被敲响,“小叔,弟媳不见了,您有看到她吗?”

谢建章!

江随雁认得他的声音。

就是在喝下这人递过来的茶水之后,自己才突然燥热难耐,这才会走错房间与谢南州干下这等荒唐事。

谢建章在茶水里下了药!

江随雁几乎是肯定。

谢南州没有回他,只玩味地看着江随雁。

“雁雁,有人找你呢。”

语气亲昵,却叫江随雁不寒而栗。

她伸出手来抓住谢南州的衣袖,眼中已蓄满了泪水:“小叔,我是被谢建章下了药,求您帮帮我。”

“想让我帮你?”谢南州上前一步低头去看她,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交缠无端生出暧昧。

江随雁重重点头,眸中满是哀求。

勾了勾唇,谢南州神情愉悦,“这是有代价的。”

江随雁刚想问代价是什么,谢南州修长的手指便在她粉嫩的唇上来来回回轻抚。

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江随雁心中了然。

谢南州直直望向她的眸子,灿若星河的眼眸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想好了吗雁雁?一会儿他该进来了。”

“小叔,你在里面吗?”似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谢建章的声音再次响起。

敲门的声音也更加急促,“小叔,我进来了?”

江随雁无措起身,柔弱无骨的手攀上谢南州的脖子,她颤抖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

谢南州微眯起眼,将人拉进怀中紧紧箍住加深了这个吻。

门被推开一条缝,江随雁浑身轻颤,急得落下泪来。

她定是被谢南州耍了!

谢南州这时才肯放开她,冷声朝着门口道:“建章你胆子大了,敢闯我的房间了?”

谢南州的语气并未多严厉,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谢建章吓得停在门外,垂下了头,这位小叔叔年纪比他还小些,却莫名的气势骇人,平日里谢建章见了他都恨不得绕道走。

“小叔,我刚以为你不在。弟媳她不见了,我们在找。”

“难道她会在我的房间不成?”谢南州的声音犹如利箭破风而来,裹挟着冷意:“滚去祠堂罚跪!”

谢建章咽了咽口水,还想求情:“小叔,我……”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滚过去!”

谢建章吓得脸色惨白,“是侄儿失言了,侄儿这就去祠堂跪着。”

说罢,他将房门合上,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江随雁的心总算彻底放了下来,一口气还没舒完,唇瓣再次被人咬住。

谢南州将她压回床榻之间,“雁雁,该履行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