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
三十七SNG的初期和中期
虽然库克这样说了,可显然他也没拿到什么值得玩的牌。局面上一直波澜不惊,30分钟过去了,盲注升到15/30,大家的筹码相差都不远。所有人盖牌到小盲注的方晓翎,她翻开底牌,看到方块A,梅花A。
方晓翎将两张底牌合拢横置放在面前,从口袋里拿出水晶魔方放在牌上。她拿到第一手可以玩的强牌,大盲注是贝丝。正常打法她应该加注到3bb,但桌面上太紧了,如果她加注的话,贝丝很可能盖牌,那么她只能赢到一个盲注。方晓翎只是跟注,并希望激进的贝丝会加注。
然而贝丝看着水晶魔方说:“你的饰物很漂亮啊。”然后只是过牌。
彩池里面有60,翻牌是:梅花K,方块Q,梅花J。
很不利的翻牌,由于贝丝在大盲注跟注,因此她的底牌无从推测。在这样危险的牌面上,方晓翎的一对A成了抓诈唬的牌,她过牌,并开始为翻牌前没有加注而后悔。
贝丝加注30,方晓翎只是跟注,牌面上的听牌很多,但她不想阻击贝丝。这样的牌面,对方如果落后,那就很难跟注。而对方如果领先或者有强听牌而表现激进,自己就很难确认自己的位置,方晓翎不想惹麻烦。
彩池里面有120,转牌是方块4。方晓翎过牌,贝丝下注60,方晓翎仍然跟注,这张4并没有改变什么。
河牌是方块7,方晓翎过牌,贝丝望着牌面好一会儿,往240的彩池里面轻轻的下注60。贝丝的行动很出人意料,这个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诈唬,而是价值下注。但方晓翎是无法拒绝的,她跟注,并预计自己会被K4,Q7之类的牌打败。
方晓翎很无奈的翻出一对A,贝丝的表情变得很惊奇:“咦,口袋A?天,你的打法真奇怪,早知道我河牌就多下点注了。”她翻出来的是方块J,方块8,翻牌她是个最小的对子,却击中了后门同花。
马森说:“也不算奇怪,方的平进是打算对你设下陷阱,希望你激进的行动。但公共牌却很不利,而且你运气比她好。”
格雷说:“比赛中期可以这样打,但初期设这种陷阱没什么必要,尤其在没有位置的情况下。”
贝丝很愉快的将360的彩池收进自己筹码,这是比赛以来最大的一个彩池。她笑着对方晓翎说:“如果你正常的3bb加注,我也许会给你反加回去,但你的跟注却太可疑了。你的魔方很漂亮,能让我看看吗?谢谢。”贝丝向着灯光小心的拨动着,爱不释手:“真是太精致了,你是在哪里买的?”
方晓翎略一犹豫,随即说:“我在ebay上搜到的。”
贝丝有点不舍得的将魔方还给方晓翎:“搜‘水晶魔方’就可以了吗,我一定要去买一个同样的。”
方晓翎不置可否的笑笑,她有点不太明白,自己刚才干嘛不说是别人送的。牌桌上的众人都看到这个魔方了,她可不知道ebay上到底能不能找到。
库克在UTG2跟注,格雷在BU加注到120,大小盲注盖牌,库克跟注。
彩池里面有285,翻牌是:梅花3,方块9,方块J。
库克欠一欠身,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搓动,他拿起一个100的筹码,却用它敲了敲桌面过牌。
格雷注视着牌面,凝思片刻,数了190元筹码加注。
库克握了握左拳,拿了90元筹码,和右手的100元叠在一起,似乎想跟注的样子。想一想却又放回筹码堆,将所有筹码推了出去:“我全下!”
格雷吸一口气,摊摊手说:“我没有盖牌的可能啊。”他翻出一对黑色的J,示意跟注。
库克摇摇头,翻出他的底牌:“我在想你是AJ的话,也许会盖牌。”他是方块8,方块10。
格雷最大的set对库克的同花兼两端顺子听牌。库克有15张补牌,但格雷还有中葫芦的可能,库克的赢面大概是42%左右。
库克拍拍桌面说:“来吧,算上彩池里面的筹码,加上你的弃牌率,我的全下成败比还是不错吧。”
格雷摇头说:“如果在现金桌上,你的全下没有问题,我至少会拿着顶两对才会跟,并且很有可能盖掉一个顶对。即使面对最大的set,计算彩池里面的死钱,你的彩池比例依然合适。但在SNG里面,这个行动却是错的”
转牌的一张红心9基本上结束了悬念,库克只剩下两张补牌让他成为同花顺。河牌是黑桃A,格雷赢了。库克满不在乎的站起来,和格雷握握手,拿着篮球走了,他果然来得及去打球。
格雷的筹码先前基本上还是初始的1500,这一把牌让他将近翻倍,他目前是牌桌上筹码最多的人。如果这是在现金桌上,格雷和库克的全下都是符合彩池比例的。输的人失去牌桌上所有的筹码,但他还可以再买入。赢的人筹码翻倍,而他的收获就是翻倍的筹码相当的价值。但在SNG比赛里面,就完全不一样。输的人失去所有的筹码,就相当于出局,他已经肯定不能在这次比赛里面获得奖金。而赢的人筹码翻倍,他只是获得奖金的概率翻倍而已,并不等于奖金也翻倍。
这就是为什么,在SNG比赛初期,损失一个筹码比获得一个筹码的价值要大。如果计算每个筹码等效的奖金数就会发觉,很多时候玩投机牌,听型牌的成败比是不符合彩池比例的。在这个时期,如果不考虑参赛者的水平和类型,通常最好的做法就是玩做好的手牌,节省你的筹码,以存活到下一个阶段。
库克的出局,令到牌局维持谨慎,筹码最多的格雷也没有利用筹码优势进行压榨。直到这一局,内文斯在CO加注到90,盖牌到德雷尔,他在大盲注再加注到150。内文斯虽然有点犹豫,他还是跟注了,似乎他的牌不是太好,但彩池比例太好了。
彩池有315,翻牌是:红心10,红心3,方块2。
德雷尔加注150,内文斯数了数自己的筹码,大概还有1300多,他跟注。方晓翎几乎可以确认,内文斯的底牌是AT,他是个很谨慎打得很标准的人,只有AT才符合他翻牌前后的行动。
彩池里面有615,转牌是:黑桃2。德雷尔毫不犹豫的继续加注400,虽然带着点无奈的表情,内文斯还是跟注。他会担心德雷尔拿着高对,但这张2没有改变什么,他很难盖牌。
彩池里面有1415,比他们两人拥有的筹码还多,河牌是黑桃A。现在的牌面是:红心10,红心3,方块2,黑桃2,黑桃A。
德雷尔大概还有700,看到河牌的A落下,他马上全下了。而内文斯也立刻跟注,这也证实了方晓翎先前的猜想,内文斯一定是拿着AT。
一翻牌,德雷尔是方块A,方块Q,内文斯是红心A,梅花10。内文斯的AT两对赢了德雷尔的A2两对。内文斯的筹码正好比德雷尔多5元,德雷尔出局。
马森对德雷尔说:“你翻牌前的再下注太少了,如果你再加到220左右,我相信内文斯很可能会盖掉AT。而他翻牌跟注了你,转牌又是一张白板(无害的牌),那你转牌就不该再诈唬了。”
德雷尔说:“我在想,我扮演的是一个超对,内文斯玩得比较保守,第二次开火也许能迫使他放弃一对10。”
格雷说:“内文斯是很谨慎,不过他打得并不差,你无法确认他会放弃一个顶对。要是我的话,在转牌会停下来,毕竟还剩下大部分的筹码。而在河牌,我不会主动全下,内文斯的底牌很明显的。”
“也许你说的对,不管怎样我输了,接下来我帮你们发牌吧。”
在合适的位置上挑选最好的起手牌,只打成手牌,不过分的诈唬,方晓翎的筹码始终在初始的数量左右浮动。已经两个人出局了,她的筹码量显然是落后的,但远不到危险的时候。盲注已经升到25/50,方晓翎在CO用一对黑色的9加注到200,大盲注的艾夫斯跟注。
彩池里面有425,翻牌是:梅花10,方块9,红心6。艾夫斯加注150。
比赛以来,方晓翎终于拿到一把很强的成手牌,她击中了set。除非艾夫斯有一对10或者78,她都是领先的。艾夫斯约1/3彩池的下注,也许是他想抽顺子,方晓翎再加注到500。
艾夫斯有点惊讶的望着方晓翎,看样子他预料不到方晓翎的激进行动。他皱着眉头看着牌面,然后用不经意的动作轻轻推出所有筹码,低声说:“我全下。”
艾夫斯一定有牌,他看起来像是认为方晓翎在用AK诈唬多过他有比三条9更强的牌。不管怎样,方晓翎除了跟注别无选择,要是遇到天顺或三条10,也只有自认倒霉。
艾夫斯翻出来的是一对J,当他看到方晓翎的一对9时,不住的摇头叹气。格雷说:“你这把牌的运气不好,不过你翻牌前要是再加注的话,也许方晓翎会盖掉她的一对9。”
艾夫斯说:“我想过再加注,但我们都只有30个大盲注了,如果我再加,那就不可避免要投入所有筹码。对于一对J,我下不了这个决心,可是翻牌后超对我还是打到全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翻牌前就全下。”
格雷点点头:“对,尤其是你的位置不好,跟注是艰难的选择。”
转牌和河牌是2和3,艾夫斯的筹码比方晓翎少些,出局,方晓翎筹码翻倍。贝丝有点羡慕的说:“嗨,新人的运气真好,也许你能拿到冠军。”她现在的筹码比较少,开始诈唬到的后来被消磨去了。
现在牌桌上还有6个人,方晓翎拥有3000以上的筹码,并一直保持到盲注升级为:50/100。
马森1530
D方晓翎3070
贝丝1295
格雷2080
内文斯3458
拉德纳2067
100大盲注的第一把牌,方晓翎在按钮位置用一对2加注到400,格雷在大盲注再加到800。方晓翎突然发觉自己很难抉择,对着一个最小的加注,而且位置很好,本来是很适合跟注的。但她一开始只有30个盲注,格雷只有20个。如果现在跟注的话,那么彩池里面将有16.5个盲注,格雷只剩下12个盲注,翻牌后只能全下。她的一对2要击中三条才有价值跟注,这里的彩池比例严重不够。
自己在按钮位置不是采用了标准的4bb加注吗,为什么一个minraise(最小的再加注)会令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困境?
方晓翎意识到,这个问题出在盲注的数量上。通常打现金桌,大部分人都拥有100个盲注以上,标准的4bb加注之后,还有很多筹码可以行动。而对于平均20~30个盲注的牌桌上,4bb已经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数字,对方再加注的话,即使是最小的,那也已经涉及到所有的筹码。
方晓翎盖牌,她可不想因为一对2而成为牌桌上筹码最少的人。很快,她就发觉牌桌上的风格有了微妙的转变,之前比较沉寂的格雷和马森活跃起来了。他们加注的次数明显增多,而加注的数量是的加注,给予大小盲注很好的彩池比例,但由于投入的数量已经接近筹码的1/10,跟注的人并不能轻松作出决定。
不但第一个加注,他们在盲注的时候,还会对按钮的加注采取再加,他们会再加到600左右。方晓翎明显感觉他们在用狡猾的手法来偷盲,而他们的收获非常的丰厚。600的数量已经足够大了,对手要是没有全下的觉悟,是很难跟注的。
方晓翎也开始尝试用KTs,A6o这样的牌,在后面的位置加注250,她发觉效果很好。也许是之前一直保守的形象帮助了她,令到她的对手相信她的手里有一定的牌力才会加注,不会随意对她再加注。
当盲注的数量扩大到手上筹码量的1/14到1/24的时候,便进入SNG比赛的中期。这时候再维持只玩最好的手牌原则,已经不合时宜。假如再保守下去,迟早会被筹码淹没。特别是在后面的位置,要放松起手牌的范围,开始凶猛的偷取彩池。一开始建立的紧手形象是一个很好的*,而这个时候偷盲的效果比一开始好得多。现在的盲注是100,而一开始是20,现在偷一把牌收益是一开始的五倍。
内文斯在CO跟注,BU和SB盖牌,方晓翎在大盲注拿到黑桃A,红心4。由于之前两把牌她都在翻牌前加注拿下彩池,因此她只是过牌。
彩池里面有250,翻牌是:红心Q,黑桃8,黑桃6。方晓翎担心内文斯在对她设陷阱,只是过牌,内文斯也过牌。
转牌是红心A,方晓翎拿到顶对,牌面上抽牌很多,她下注200。内文斯又显出了犹豫的表情,不过他这次却再加注到500。
方晓翎为难了,内文斯的形象既保守又被动,几乎没有看到他有再加注的行动,他会选择这个时候诈唬吗?自己的A没有边牌,如果内文斯的再加注是有牌力支持的话,落后的一定是她。不过,彩池里面有950,她只需要再跟注300,即使输掉这把牌,她的筹码也还在2000以上。
方晓翎跟注,彩池里面有1250,河牌是奇妙的方块4!
这张4可能是来救她的,或许是要清光她的筹码,如果内文斯一开始真的是在设陷阱的话,他可能拿着AQ或者QQ。方晓翎在过牌和加注间思索了一段时间,终于决定加注400。她认为内文斯不像是个会设陷阱的人,而他那被动的打法,假如她不下注的话,估计不能赢更多。如果内文斯给她来个全下,方晓翎还有盖牌的余地。
内文斯只是跟注,方晓翎松了一口气。看到内文斯底牌是AJo,格雷大皱眉头:“怎么回事内文斯,这把牌打得太逊了。AJo翻牌前怎么能不加注呢,翻牌后正常的持续下注,方晓翎一定会盖牌的。”
沉默寡言的内文斯不好意思的笑笑,没说话。贝丝有点不服气的说:“我倒是认为这一把是方晓翎的运气牌。她在河牌的补牌只有3张4,还有6张牌可以令她和内文斯平分彩池。其实内文斯一直都领先,本来有机会赢一个很大的彩池,如果翻牌前下注,内文斯就赢不到这么多。”
格雷摇头说:“我们的新会员运气真的不错,但德州扑克本来就是很讲运气的竞技,尤其是在比赛中期,盲注已经很大的时候。AJ这种牌,用来慢打设陷阱的话,还不够强,与其冒风险获得更大的利益,还不如采用直接的打法获取当前的彩池。运气我们无法把握,但如果我们坚持正确的打法,也许有很多把运气牌根本就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