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酒曲酵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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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造酒喜欢用酒叶子,而成规模的厂房喜欢用筛子筛选上等的酒曲,然后混入大米,加水,和定量的酒作引子,然后入缸密封发酵。{}酵母菌无氧呼吸产生二氧化碳和酒精,适当时松口放放气,室温下个把星期就可以出酒了。当然,堂叔不知道这些科学道理,他思前想后,想不到那个点。
龙丘日让他把白酒制作过程说一下,堂叔便长话短说,将作坊里酿酒的过程说了遍,怎么选酒曲,又怎么保存,什么颜色的大米,小麦,小米最好,要碾碎到什么程度,陶缸要洗净晾干,晒酒曲的筛子要用白纱布盖着,不能混有杂质泥土进去,米麦的泡法,水放多少,浸水多长时间,取出來,用石舂冲把握好力度,酿酒前要敬酒神杜康,还要请人看日子,最好是风和日丽利于下水的天最好,酿了酒后,要过多长时间松口放气,放气时千万不能揭盖,算好了日子出酒,要用吊吊一吊尝尝,连尝过的酒不能放回去,堂叔都说了,然后取酒从上层取纯净透明带有股焦味最好,取出來第一口酒要放酒杯里给酒神品尝,一家酿酒十家尝,你要送吊把酒给别人,同样,别人家吊了酒同样也会送给你。
堂叔说得口干舌燥,想到了龙王果可口的果汁,伸手在水底下掏包,包却漂上來在他背后,就沒去折腾了。
劲秋听了堂叔这般白话后,抓住了重点,说:“酿酒还要敬杜康?杜康不是写诗的吗?隔壁王老五他爹一喝酒就说什么什么什么,然后唯有杜康,杜康不写诗的吗?”
龙丘日笑掉大牙了都,推他一把,“呀呀”先是说还有文人天赋啊,然后说:“我不认识你不认识奥,尽他娘瞎扯,杜康是酒神白喝这么多年酒,王老头念叨的是人家编出來的谣。”
堂叔哑口无言,想,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是曹孟德写的短诗,怎么成了谣,街头巷道传的什么:东门下雪,西门晴;老龙撒尿,遍地停;大秀才,穷书生,娶个老婆陪别人,骂你呆骂你傻,不如王府一顿打;吃西风,喝北风,就你还想占上风?哭你爹哭你娘,岁末要敬丈母娘;生是狗,死是骡,呸口口水脸上唾,今日功课明日做,哈哈哈哈!
不去纠正他们错误,堂叔转头问葛地,有什么见解沒?葛地想到的就是“不会要拿我们做酒吧?”
龙丘日问:“我们不是米不是卖,人肉也能做酒?如果能做酒,那我们喝进去的酒怎么不把我们给酵了?”
这这,这不好说了,酒曲是和酒有关,“这里沒米沒麦,就算有,墓主人要这些东西在墓中酿酒?”龙丘日说。{}
劲秋大口往外喘气,平时不怎么下水游泳的,乍进这么深的水,胸口一丝丝闷疼,感觉前面几块大排骨想要往外舒张,听到劲秋的见解,赶忙说:“墓主人喜欢喝酒。”说完,立马看着龙丘日,怕他又要说他不是,可是它们一致同意他说的对,墓主人是喜欢喝酒的,才在墓中放了酒曲,更往上,堂叔想到是墓主人故意安排这样的,他肯定死后有子孙或者盗墓者进來,借此机会将酿酒工序开启,自己虽然死了躺进棺材了,也可以喝到生前自己准备好的酒。
堂叔大大地说个“贪!”
龙丘日抓着劲秋的头就使劲摇,劲秋胸闷本不舒服,他这一般激动,倒搞得劲秋发火,冲着龙丘日脸就是一拳,气极烧心,随后立马捂着左胸。而龙丘日被他一拳撂到鼻子上,流血了。他们三个一旁干看着。龙丘日心里生气,而且很冲动,想当场和劲秋干一场,却努力克制了自己想到自己也打过劲秋,便擦着鼻血认了,他看到指甲竟然是黑色的,什么时候变这颜色了?他自己不知道。十指血痕,他举着双手,他们就看着他手,都发现他的十条血红色的线,十分鲜艳,只是是个黑指甲让人想起深山中的熊家婆。
说到熊家婆,我又要闲扯几句。贵州四川地带,山川盛多,人烟稀少,山里民间传说有一种喜欢变成人模样的怪物,当地叫他们熊家婆。有有户人家,只有个老婆子带两个外孙,一男一女。一日,家婆(外婆的意思)上山砍柴,直到太阳下山才回來。家婆拄着拐杖,提个篮子,上面蒙块布,姐弟俩欢天喜地将家婆搀回家。
回家后,家婆进房里,两小孩就听到“咯噔咯噔”的咀嚼声,姐弟便问家婆在吃什么好东西。家婆就往外扔出來个东西,小孩一看,这不是人的手指头吗?姐姐明白了,这不是家婆,是妖怪,弟弟吓得要哭,姐姐忙捂住弟弟的嘴说:“家婆死了,我们要喊人來讲这个妖婆给杀掉,不能哭。”弟弟呜呜咽咽,沒敢哭出声。
姐姐对家婆说:“家婆!我想出去上茅房。”家婆就出來给她拴个绳子,然后又进房里去了。姐姐又对家婆说:“天黑,我要弟弟陪我一起。”家婆同意了,姐弟俩溜出去,家婆就隔段时间拉一下绳子,怕姐弟俩跑了。可是出去后,姐姐很聪明,将绳子拴到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跑去村里叫了大人,将家团团围住,最后打死了这个妖怪。传说,这些地区确实有人在山上看过披着人皮的熊捕食小孩,就跟拍肩狼的传说一样。
不过,拍肩狼要好些,这种成了精可以直立行走的狼喜欢跟在落单的人身后,伸手拍你一下,如果你立马回头看,它立即咬断你的脖子,所以在山区行走遇到有人拍你肩膀,千万不能回头说看看是谁,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地上的影子,地上的如果是个狼影,千万不能回头,只顾着自己走,它就不会攻击你。
不用他们说,龙丘日也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虫纹咒拖延的时间越长,肯定就越糟糕。龙丘日郑重其事地说:“劲秋,我看我俩日子是不长了。”劲秋见他一脸悲情,还沒想起來看自己的手指,还以为他良心泛滥了。也就这时,上面忽然往下飘下來一层粉,灯光往上打,看到光下许多细细的颗粒,突然,光线被压下來,见一庞然大物砸下來,方位瞄着劲秋,沒來得及躲,劲秋在他们的叫声中被砸沉到水底。庞然大物冲进水中,那块便往外冒泡而且大量的白色粉末浮上來。
龙丘日以为是石灰石团,也不顾水马上会被烧得滚烫的,划着水过去救劲秋,想着千万别砸到脑袋被砸到,不然死定了。水太深,不利于行动,堂叔只呆在原处,看到龙丘日将劲秋从水中拽出來,劲秋头上沒有流血,朝上看,又一个大团下來,心想不好,墓主人不是要酿酒,真是要将他们烤熟呀。
这个大团落到中间,炸开一大层浪水,吓得龙丘日眼一眯,头一缩。劲秋沒事的,说下來的东西不重,体积大,但是虚。龙丘日摸摸白色物体下來的地方,水不热,而且也不见水面翻腾,和石灰窑中烧石灰一点不像。
龙丘日伸手大胆抓了把,闻不到刺激味,什么味道都沒。堂叔抓了把,放手上,突然,牛姑娘叫道:“又來了!”然后,天上“雪花”下得更大了,几秒钟一次大白团就会降落,这样,一共下來几十团这样的东西,涨的水已经涨得接近铁管了,他们就游趴在水上。
可是,不要一会,水竟然不增反减,等到水露下将近一半时,他们脚下就忽然软和了,看到水下全是白色的软物,堂叔一拍脑袋说:“知道了!这是米面团,我说加酒曲干什么,原來墓主人真要发酵,看來我们能大喝顿再走了。”
这里温度适度,不冷不热,所以酵母菌繁殖光速。后來,水渐渐被吸收完了。堂叔抠了块白色物体,放口中嚼,无味,滑溜,是面团。这么多酒曲,堂叔还乐意给它踩踩,等酿出來的一定是浓酒。
酿酒产生的酒要是淹到我们,怎么办,在这里呆着始终不是个长久办法呀,龙丘日说了,够了够铁管,发现手差不多可以碰上去,便让劲秋给他架上去。劲秋就把他架到上面,龙丘日非要拉劲秋也上去,说等酒淹上來,也好有个地方躲。堂叔想也是,他们三个便也上到另一边铁管。
一般发酵高峰期是几个小时后,那时候酵母菌数量上來,而且空气也多,有氧呼吸十分强烈,可是他们这酒曲数量庞大,经过水一番过,活性都起來了,发酵自然块,加上氧气充足,有氧呼吸愈演愈烈,产生了打量的二氧化碳。由于二氧化碳分子质量是44,而氧气只有32,所以大量的二氧化碳从底层开始将氧气慢慢挤到上面,他们的呼吸在一瞬间滞后了,胸闷头晕,产生幻觉,接踵而來,而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惊恐了,最后大家都绝望了,因为抠着四壁根本不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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