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啊,你们凭什么打人,我是朝廷命官!”

“我是朝廷命官!”

蒋清寒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但一点用也不管。

直到坊间的捕快冲进来,这场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

“刘瑞,你疯了吗?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啊!”

以刚正不阿而闻名的东都令楚廉也来了。此时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站在蒋清寒一边的!

刘瑞也没有拆穿他,上前一步,直言不讳的说道。

“楚大人,你来的正好,这家伙带着一帮打手,私闯民宅,我这里正要去告官呢!”

“什么?私闯民宅?”

刘瑞直接倒打一耙,所有人都瞪大双眼。

“他胡说,我是来提亲的!但却直接就被他打了!”

蒋清寒的一只手被打断,疼得呲牙咧嘴。

“刘瑞你怎么说?”

“楚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还不够明显吗?他们分明是来抢亲的呀!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而且他还是朝廷命官!

在下斗胆问上一句,还有王法吗?”

“嗯?我……”

楚廉一瞬间头都大了,他知道事情在这根本就说不清楚。

“来人啊,把人全部带回县衙去!”

“是,大人!”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一大群人来到东都令县衙大厅。

纳兰康“正好”也在这里。

蒋清寒心里马上就有底了,刘瑞也看到了对方,但却一点都不在乎。

而且这事情还有越闹越大的趋势,不少百姓都看到了这边的热闹,纷纷挤在县衙外边观瞧呢。

啪!

“肃静!”

“威……武……”

楚廉一拍惊堂木,两旁衙役敲着水火棍。

案件审理正式开始了。

“楚大人,事情经过相当明显,还有审理的必要吗?赶紧将此贼拿下,否则本官定会上书参你包庇之罪!”

蒋清寒是都察院的副都御史,他的话不是说说,而是真有这个权利。

蒋清寒也知道这一点,但听到他的话还是微微皱眉。

他之所以愿意站在对方一边是看在纳兰康的面子上,可不是忌惮他一个小小的副都御史!

“你他妈给我闭嘴!”

刘瑞恶狠狠地看向蒋清寒,蒋清寒直接退了一步。

刘瑞又看向坐在主位的楚廉,当下直接说道:“大人,我才是原告,你应该先问我吧?”

“刘瑞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是原告?”

蒋清寒差点没被气死,他都被打成这逼样了,居然连个原告都没混上。

“废话,你私闯民宅,妄图强抢民女郑清澜,我带人拼死抵抗才阻止了你的恶行,那我当然是原告了!”

“你胡说,我不是抢亲!我是上门提亲的!这一点纳兰大人可以作证!”

“确实,本官可以作证!蒋贤弟确实是去提亲的,他不是抢亲,刘瑞殴打朝廷命官罪大恶极!应该严办!”

纳兰康义正词严,看向刘瑞的目光中满是怒火。

楚廉点点头,看向刘瑞,想听他还有什么话说。

刘瑞一点也不客气,指着纳兰康的鼻子就骂:

“他做个屁的证!他凭什么作证?你当时在现场吗?你和郑家沾亲带故吗?”

“我……”

纳兰康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脸上尴尬至极,好在他提前做了准备,所以刘瑞肯定是逃不了的!

“我能作证!蒋寒青不是抢亲,他是来我家提亲的!”

刘瑞的岳母赵氏突然出现,而且一上来就当庭指责刘瑞,一点情分都不念了。

“你是何人?”楚廉问道。

“我是郑清澜的母亲,是我将女儿许配给蒋寒青的!”

“嗯?”

楚廉的目光一下子便犀利起来,看向刘瑞的目光中满是厌恶。

既然苦主的母亲都来了,那就肯定不是抢亲啊,这刘瑞在胡搅蛮缠。

“岳母大人……”

“别这么叫,我受不起!你这个白眼狼也太狠毒了一些,还是乖乖认罪吧!”

“对!刘瑞,你殴打朝廷命官!按律当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

蒋清寒也跟着附和,此时的他真是恨死刘瑞了,巴不得他快点遭受惩罚。

“刘瑞,你还有何话说?”

刘瑞不说话。

楚廉看了看纳兰康,还有蒋清寒,然后直接宣判。

“来人,将刘瑞给我拿下!”

“等一等!”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激烈的声音。

郑国泰直接挤着进来,指着赵氏的鼻子就骂。

“大……大人,我……我也能作证!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信!她勾结外人抢亲就是为了谋夺我们郑家的家产,还要诬陷我的好女婿,这实在是无耻之极!”

郑国泰窝囊了一辈子,说话都有些哆嗦,可当他看到纳兰康的时候,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话也越来越顺。

“你这个窝囊废,你怎么来了?赶紧给我滚!”

“我才不滚呢,贱人,该滚的人是你!”

郑国泰一点也不客气,越骂越难听。

赵氏直接就疯了,眼前的男人窝囊了一辈子,他怎么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窝囊废,我和你拼了!”

“肃静!”

赵氏直接上来扭打,但却被楚廉阻止了。

楚廉看着堂下的郑国泰,大声问道:“你是何人啊?”

“回大人的话,小人郑国泰,刘瑞是我的女婿,蒋清寒要抢亲的对象也是我的女儿!

赵氏说的话你不能信,我从来没说过要把女儿嫁给蒋清寒,他也不是上门来提亲的,他就是抢亲!”

“这……”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大堂外边的百姓更是窃窃私语,大家纷纷指责赵氏,还说他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大周朝毕竟是男权社会,郑国泰确实窝囊了一辈子,不过在外面这种公共场合,只要他站出来了,那赵氏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尤其是在这种儿女婚配的大事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可是在母前边的。

“肃静!”

楚廉再次狠拍惊堂木,乱糟糟的现场总算是安静了。

纳兰康同样火大,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的男人,如今竟然直接站在堂下,这让他觉得耻辱。

“郑国泰!你可知在县衙大堂胡言乱语是个什么罪过?赶紧滚回去,否则本官要也好看!”

纳兰康目光不散地说道,语气相当恶劣。

可他不说这些还好,他这一开口,郑国泰心中憋屈了几十年的怒火,一下子就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