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什么事儿呢?没有问题!”

刘安然听到刘瑞的要求,当时就松了一口气,并且满口答应。

只见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不就是给那批材料宽限些时间吗?小事一桩。

刘兄对我有救命之恩,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那我还是个人吗?

咱们这样,也别宽限些时间了,我直接让爹爹给你一份回执就是,就当那些材料已经运到了。”

刘安然相当的痛快,并且反复强调救命之恩这四个字。

刘瑞大概明白,对方多少有趁这个机会还他人情的意思。

而人情总有还完的时候。

到那时我就不欠你什么了,而你也别来找我。

“哈哈哈,那就多谢安然贤弟了。”

刘瑞道了一声谢,刘安然也非常的痛快。

当下直接手书一封,让他拿着书信去颍川找自己的老爹刘福通。

“刘兄,时间紧迫,我就不送你了。咱们就此别过。”

刘安然亲自把刘瑞送出军营,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马超,赵云,黄忠三个人。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安然贤弟,就此别过。”

刘瑞琦快马离开。

看着刘瑞离开的背影,刘安然的脸色阴晴不定。

突然,他转过头对自己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告诉行军长史,向朝廷表功的奏折除了要突出本人帅的功劳之外,也要着重表现马赵黄将军的功劳。

而且你找个机会把这件事传出去,就说是本帅的意思。”

“是,副帅!”

“另外,还有,从帐上支三千两银子。本帅要亲自奖赏三位将军。”

“是!”

亲兵接到命令去办事儿,刘安然在原地喃喃自语。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刘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赘婿,能给他们什么呢?

本帅这里有高官厚禄,金银财帛,绝对能让三位猛将归心。”

刘安然这里想的挺好,马赵黄三位将军的忠心可从来都不在他这里啊!以前不会,以后不会,将来更不会!

“驾!驾!”

刘瑞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颖川。

颍川是荆州的治所,相当于省会城市,比一路上的穷乡僻壤要繁华很多。

但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和东都根本没法比。

进城之后,刘瑞很快来到刺史府,有刘安然的亲笔信在,刘福通亲自见了刘瑞,而且非常的热情客气,待刘瑞就像子侄。

“原来是刘贤侄,早就听犬子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呀。”

“伯父抬爱了,小侄就是一个无赖闲人而已,每天混吃等死。”

“哈哈哈,贤侄不必过谦,我是个粗人,不懂文人那些弯弯绕,但看人还是很准的。

另外,贤侄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对我们刘家有大恩,而我们刘家最是知恩图报。这样,你的身份特殊,科举这条路子是走不通的。

不如换一条路走走。

冀州刺史与我有旧,你若不嫌弃的话,我推荐你到冀州军中如何?大丈夫建功立业,还得在刀枪之间。”

“多谢伯父一番好意,可军中太苦了,小侄儿怕是承受不住。”

“哈哈……人各有志,那我就不勉强了。”

刘福通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边难免轻看刘瑞几分。

此人竟然心甘情愿地当一个赘婿,而且还嫌弃军中太苦,这样的事能有什么作为呢?

儿子的那些顾虑根本就是多余的。

刘福通拍拍手,自有手下文书送不上回执。

回执是真的,上面还盖着荆州刺史府的大印。

“刘贤侄,这一份文书你拿上就好,而且我已经通知了潼关守将,那批材料的事就当作是收到了。

另外,本官公务繁忙。就不多留你了。”

刘福通说完就端起了身前的茶水。

意思很明显,端茶送客。

“那就不打扰伯父了,小侄告辞。”

“嗯!”

刘瑞拿上回执直接离开。

刘福通也放下茶杯,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对手下的首席幕僚问道:“你看刘瑞此人如何?”

“也就中人之姿,虽然有些诗才,但终究是难成大器的。

公子所忧之事可以放下心来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只是我们刘家欠了他好大的人情啊,而且安然阵斩七王子那件事儿……

我也怕他出去胡说。”

“大人不必忧虑,说到底,那刘瑞就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人情的事好办,只要多给他一些甜头也就是了,至于七王子那件事儿……

只要把公子手下那三位将军安排好就行了,只要那三位守口如瓶,刘瑞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

这一点公子做得很好啊,他一直对那三位恩遇有加,赵马黄三位将军早晚会彻底归心的!”

“哈哈哈……如此便好。

对了,以后这个刘瑞要是再来的话我就不见了,你帮我去应付他,能办的事就帮他办了,不能办的绝不要勉强。”

“是,大人!”

刘瑞这边,骑在马上的他直奔潼关。

其实他感觉出来了,那刘福通多少有些看轻他的意思。

就连刘安然也是表面热情而已,心里边很疏远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人家至少把事儿给你办了呀。

就凭这一点,就比赵凯勋那老王八蛋强。

“那老王八蛋是真的混账。也不知道他死了没?”

啊切!

远在东都的赵凯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骂他。

但此时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前的宝物红彤彤一片,实在是太好看啦!

没错,赵凯勋眼前的宝物正是一株色彩明艳的血红色的珊瑚树。

……

景泰九年四月十三。

刘瑞是在这天傍晚赶到东都城外的,此时,距离皇帝陛下过寿还有两天。

“黄大哥,黄大哥……”

刘瑞直奔黄公公的府邸,黄公公一直趴在**,脸色阴郁的很,伤倒是已经不重了,因为刘瑞交给他的药粉很管用。

不过他的心情却坏到了极点,这段时间他可不可以是尝尽了人情冷暖啊,往日那些流行拍马的人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他就像是一个等待最终宣判的罪犯一样,内心的情绪一直在黑暗的深渊里徘徊。

可就在这时,黑暗里出现了一道光,把他整个生命都给照亮了。

“黄大哥,那批材料我已经按时运到了,这是荆州刺史开具的回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