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了。

痴了。

眼波流转,神情震动。

说的便是此时的巧音。

秦意连作五首词!

震得众人一点异响都不敢发出。

满堂诸位!

此时恨不得自己会龟息大法,不敢出半点声音。

他们生怕打搅了那狂生在舞台上的癫狂。

大门口,那少女巧笑嫣然,眉目溢彩。

就好似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不敢说与旁人听。

“醉梦楼玉雪姑娘,求咏柳词一首……。”

伴随着李书岚脆若黄鹂的嗓音,众人盯着秦意,不敢有半点走神。

只见秦意靠在凭栏之上,醉梦楼那富丽堂皇的大厅之中,秦意站在中间舞台上面的身影极其的显眼。

秦意仰头望着正厅顶端的天井,目色哀戚,忧郁非常。

“江南腊尽,早梅花开后,分付新春与垂柳……。”

“细腰肢自有入格风流,仍更是,骨体清英雅秀。”

“福善坊那畔,尽日无人,谁见金丝弄晴昼?”

“断肠是飞絮时,绿叶成阴,无个事,一成消瘦。又莫是东风逐君来,便吹散眉间一点春皱……。”

无论李书岚报什么诗词。

秦意都在顷刻间全部作出!

众人呆滞了。

麻木了。

以至于整个福善坊,乱作一团。

“快,有个书生一口气作了百首诗词,整个醉梦楼的人都在看!”

“什么?百首诗词?怎么可能!”

“快快快,醉梦楼有诗圣降世,那狂生连作几十首啊!”

醉梦楼外的街道上,那些原本还在各个箐楼之中寻欢作乐的书生官人,纷纷倾巢而出。

“这狂生简直是丧心病狂!”

“老天爷啊,短短不过半个时辰,此人连作近百首,连那些誊抄的名伶都抄不过来了……。”

“此人是谁?为何洛阳城之中从未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未报名号,谁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醉梦楼,灯火通明。

背后的主事之人也没有打断秦意作诗词的意思,而是就这么任由秦意在醉梦楼之中发着酒疯。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呜呜呜,这书生定然也是一个历经情伤之人……。”

“如此深情之人,如此有才之人,会被何人所弃?是哪个不长眼的抛弃如此情深以往的青年俊杰?”

这一场突然而来的诗会,就这么突然的将福善坊的气氛给带入了高嘲。

街道之上人头攒动,却异常的安静。

前唐末期由于受到大宋的影响,文学之风开始在前唐盛行!前唐时期的诸多大臣,学者都推崇效仿南宋施行以儒家学说治国的理念。

有了这些大臣的推动,儒学在前唐确实盛行的很快,短短十年间,前唐的文人学子之中就涌现出一大批以学问著称的诸多文臣。

整个前唐时期也曾有过两年的缓步上升期。

可前唐覆灭的最大问题,还是在这些人身上。

他们奉行以儒学治国,却又不开科举,导致儒学在推行期间,诸多学子心生不满!

以至于后来的朝廷无人可用。

如今的大周也是如此,自从王阳明上奏重开科举之后,诸多寒门学子纷纷响应,王阳明之名也在大周声名鹊起。

如今,大周寒门子弟看到了考学的希望。

所以如今的这些寒门子弟,都在闻风而动的时候!少见可以嚣张嚣张的时候。

“这……这狂生一口气作出这么多,那近百名伶,难道都要让他做入幕之宾不成?”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醉梦楼的规矩,只要有人作出了名伶要的诗词,便可以免费做一次入幕之宾。

并且,这其中还有好几个名伶是不对外接客的。

其中像巧音,云澜这些今年消春会有力的名妓榜第一争夺者,如今都是闭门不接客的。

她们发出的征求都是要求相当严格的,寻常的诗词根本不可能入得她们的眼。

可现在不一样了!

秦意的诗词不管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是堪称绝句!不可能过不了她们的要求。

若是连这样的诗词都不能达到她们的要求,那她们要什么?

她要上天不成?

若是她们拒绝,那一句‘沽名钓誉’的评价,便会如同雪片一般飞到她们的身上,打下这样的烙印。

一句沽名钓誉,足够这些名伶在箐楼名妓的圈子里面彻底名声败落。

听到那年轻人提醒,众人这才明白那狂生命有多好!

那可是近百位箐楼名妓的闺房。

其中,不少都是卖身的……。

至于不卖身的,那也是相当出名的啊。

这个念头,虽然箐楼名伶地位不高,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得到的追捧其实也不少。

在这样的追捧加持下,她们虽然地位不高。

但却更像是一种强者的附庸。

大厅之中,秦意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下蔚然一叹。

众人心提了起来。

“没……没了!”

李书岚此时喊道。

没了?

众人顿时皱眉,意犹未尽。

一连百首诗词,已经听的他们血液沸腾!

听了这些诗词之后,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品位直线升高,寻常诗词已入不得他们的眼。

旁人所作的那些根本不能被称之为诗词。

“没……没了?”

众人一阵错愕,随后一阵心痒。

这时候,旁边抄写的那些名伶也满脸痛并快乐的表情。

秦意倚靠在栏杆上。

他此时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姣白酒,虽然酒精度数不高,但由于是粮食粮造,后劲不小,喝了之后酒意上脑,让他有些精神恍惚。

秦意长吐出一口浊气。

仰头望天。

“秦意是什么?一个可怜人罢了……。”

“他有什么本事让人这么朝思暮想?呵呵……一个,连自己本分都做不好的人……。”

秦意打了一个酒嗝。

“嗝……。”

“公子醉了,云澜愿迎公子进房中休息。”

这时,有女子轻声劝导。

众人一看,便看到有女子迎面走上中间的舞台。

那女子身着白裙,翩如惊鸿,身段纤长柔弱如扶风弱柳,仿佛轻云蔽日,流风若雪。

众多男子眼中划过一抹惊艳,随后在众人羡慕惊骇的眼神之中,那女子蹲丅身子,发丝落在秦意肩头。

“是云澜姑娘!”

“刚刚这狂生给云澜作了一首诗词,所以……云澜姑娘愿迎他进闺房……,难道这家伙可以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