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蹲下，用手捏住兰娘的下巴。
这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脸上的肌肤也不知怎么保养的，吹弹可破。
张建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余温，“作为回报，朕会暂时让你作为锦衣卫的外线，授予你一定的权利。”
“今日之事，烂在你的肚子里，若是走漏一点风声，让卢子义知道，你知道后果。”
兰娘凄惨一笑，“奴家明白，谢陛下赐官。”
张建道，“对了，还有一事。今日大理国有不少商队来到长安城，其中有人是大理国的探子，锦衣卫不是商人，难以渗透，你多留意留意。”
“如果有大理人的消息，记得向锦衣卫上报，此事你若是做得好，助朕将探子捉住，朕或许可以考虑放秦将军的遗孤一条生路。”
秦将军的遗孤，几个字一出，兰娘的瞳孔放大，呼吸变得急促。
张建如今已经可以确定。
卢子义，就是秦将军的儿子。
兰娘没有再狡辩，只是行了一礼，“奴家遵命。”
兰娘失魂落魄的离开皇宫，却没有在宫门口见到繁花。
她有些慌了。
杨贺道，“繁花在宫中最安全，你真以为能送她出城吗？”
兰娘仔细一想，默认了杨贺的说法。
“有劳将军了。”
“没关系，今后你我之间还需合作，我是你的直属上司。”
杨贺道，“我会派一人专门与你对接，小伍。”
小伍站出来。
杨贺说，“给他在香阁安排一个差事，最好是马夫，时间自由点，你有消息就给他，他会带给我。”
兰娘点头。
她知道，小伍不只是传递消息，还负责监视她。
此时，权生还带着手下守在长安城门口。
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都要着重检查。
有些手下管不住自己的手，顺势摸上一下。
民生载道。
很快宫城门口的事情就传到了张建的耳朵里。
张建问道，“是右相的三儿子？”
杨贺道，“是他。”
张建笑了。
权生想要栽赃他杀了彦聪，让宫中人人自危，他知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
张建道，“通知一下淑妃，朕要和她们一起出宫。”
出门时，张建遇到李诺兰。
如今的李诺兰看起来像是枯萎了的花，没了朝气，满身都是忧郁。
曾经李诺兰也忧郁，但她也会开心，也会笑，也有喜欢的东西。
如今，满身负面情绪。
见到张建，李诺兰行了个万福礼，“小女子拜见陛下。”
张建问道，“朕打算出宫，要一起吗？”
李诺兰在犹豫。
她不想和张建扯上关系。
若是让有心人见到，又要弹劾左相权大势大了。
张建替她找了个借口，道，“淑妃也去，她一个人很无聊，你陪陪她。”
李诺兰顺势答应，“那小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城门口。
张建打扮的如富家公子哥一般，身穿白色绸缎，收纳折扇，腰间挂着一块玉佩。
杨贺和卢子义也换上常服，没佩刀，身上只藏了一把匕首，跟在身后。
他们如此打扮也是张建要求的。
左手边是小娥，和李诺兰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她这一辈子算上中秋，这是第二次出宫，对什么都很新奇。
李诺兰微笑着和小娥说话。
曾经小娥是照顾她起居的奴婢，转眼间，小娥成了她的妹妹，皇上的嫔妃。
真是造化弄人。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宫门走去。
“站住！”
即将出门，一名兵士抬起长矛拦住几人的去路。
张建打开折扇，装了个逼，“你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兵士打量一眼，觉得眼前的人气宇轩昂，可能是某个大官儿的儿子，不由得恭敬了些许，“我也是奉命在此查逃犯，还请公子配合一下。”
这么恭敬，和张建的计划不同。
他抬起折扇抽了兵士一嘴巴，“瞎了你的眼睛，我爹是刑部司狱司的狱吏长，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关起来！”
兵士一听，刑部，还是司狱司的，九品官员。
换句话说，监狱看大门的。
兵士的火顿时就起来了，“娘西皮，老子我爹是八品，老子怕你？”
兵士抬脚就要踹。
但卢子义的动作更快，上前一步将兵士踹飞出去五米多远。
“瞎了你的狗眼，皇……”
张建连忙制止他，“行了，他只是个小兵，肯定连当官儿的都没见过，别和他一般见识。”
张建引起的骚乱终于让权生注意到了这边。
权生带人走了过来，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兵士告状，“三公子，这人说他爹是司狱司的狱吏长，上来就打人。”
权生见张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这也不怪他，他从来没进入过宫城，见到皇上的次数还没守城的士兵多。
再加上张建化了妆，换了衣服，谁能想到皇上会故意穿常服来找茬的？
权生猜测可能是在世家的某个聚会上见过，没放在心上，“兄台，我的人奉命检查逃犯，你动手有点过分了吧？”
张建嚣张的仰起头，用鼻孔看人，“你算什么东西，还你的兵，你有官身吗。”
权生还真没有。
张建见他沉默，扣了一顶大帽子下来，“你没官身，凭什么指挥守城的兵，还是说你在养私兵？”
扑哧……
张建身旁的小娥忍不住笑出了声。
权生转过头，目光落在小娥身上。
小娥原来是婢女，还没有养成雍容华贵的气质，权生只当她是张建的小妾。
下一刻，他注意到了小娥身边的人。
李诺兰！
京城内，李诺兰是四大美女之一，无数人爱慕。
她擅诗词歌赋，喜欢花草树木，游山玩水，每次世家聚会踏青她都会来。
但是听说她进宫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世家的聚会中。
再后来，传出她怀了龙种的流言，让一群公子哥哀嚎。
时间久了，谣言不了了之。
权生刚好也是爱慕李诺兰中的一人。
他愣了几秒，脑海中是，“为什么李诺兰会出现在这里？”
愣神功夫，权生身旁的狗腿子上前一步，“你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