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住手!”

此刻,邪龙王无论灵魂亦或是肉体都被秦皓全面压制,心脏被拉扯的疼痛感令它浑身不得动弹,反转指向自己的黑色气弹让它心生恐惧,要知道被自己的王之气弹贴脸打中,那会是一种怎样难以定论的结局。

“既然斗不过你,不如咱们就在这里做个了结!被自己制造的气弹打中一定会很过瘾哦!”

不等邪龙王反应,秦皓直接控制着那条反转龙爪手臂将黑色气弹冲自己贴脸直射而去。

“轰隆!”

一声巨响后地动山摇,连同倒地的一众保卫和九曜利刃成员们都被气弹炸裂引发的强风吹得七零八落,富浅浅更是被劲风席卷的倒飞出去。

这一发王之气弹如同飓风海啸般将望母江畔周遭席卷了个干净,待气弹余威消尽,只剩下已然一身蓝鳞尽散的秦皓。

“还是这招管用!”

满身血痕犹如刚被无数刀刃刮过的微胖少年嘿嘿笑着,如今邪龙被自己打败,他终于不用再担心富浅浅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说罢,这微胖少年颤抖着摔倒在地,虽是以邪龙王之躯承受了王之气弹,但他自身也被强烈的冲击波震伤,他想要爬起来,却无法动弹,他只是望着朝自己奔跑过来的富浅浅双眼愈发沉重,他甚至听不清此刻那千金大小姐嘴巴里正关切的问着什么。

“妈的,要是蜀王鼎不碎,这个会儿炼个十全雪参丹出来,我这身伤也就能当场好了!”

岂料秦皓刚想罢,似是产生幻觉一般,他心海中浮现出蜀王鼎的样貌来,随即这鼎中赤火大盛,一枚鸽子蛋大小丹药自鼎中孕育而生,漂浮出来又液化溶解在心海之中。

“十全雪参丹!是你吗?鼎灵!我还以为鼎碎了你也消亡了。”

似是真正吸收了那十全雪参丹的药效,微胖少年只觉得自己所受下的伤已然全部恢复如常,相比之前精力甚至更加充沛。蜀王鼎灵却并没有回复自己,虽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不容他再去多想,只因发现蜀王鼎作用还在的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猛然坐起身来,险些将先前还沉浸在伤感中的富浅浅吓得瘫坐在地。

“你感觉怎么样?”

富浅浅猛擦眼角惊疑着问道。

“挺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秦皓站了起来,疾步朝着贵叔、李伯和一众总大厦保卫走了过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呀?不会是又要变龙了吧?”

富浅浅对秦皓感到深深的恐惧,可不知怎么的,想起先前眼前这货是邪龙王姿态时争着吵着拉着她要纳她为妃要她侍寝时,这千金大小姐又从心中泛起一丝羞涩之情。

“身为道门医毒双修之人,当然是去救人了,难道要用王之气弹再把他们挨个轰一遍啊?”

秦皓撅着嘴,对富浅浅的提问感到莫名无语。

女人大概都是如此,平日里聪慧过人,关键时刻就知道捧着个傻脑子一顿瞎问。

“诶,秦皓,我问你,你被那个怪物夺了身子时的所作所为,你有没有印象?”

富浅浅紧随其后,面带羞涩问道。

“不记得,不记得!他怎么被打成这副德行了。。”

秦皓将晓亮半身扶起,这保卫队长浑身筋骨尽断,心肝脾肺肾等脏器也都产生皲裂,唯一值得乐观的是还剩下一口气,试问此刻身为医者的他哪有心思回答富浅浅那有些矫揉造作的提问。

“你这王八蛋,等回去再找你算账!”

富浅浅怎会看不出这微胖少年是在随意敷衍,心中虽是有气却也算识得大局的她立马也跟着关心起晓亮的伤势来。

“那他还有得救吗?若不是为救我,也不会弄成这样!”

千金大小姐无比自责。

“你当我这神医是摆设?只要有口气就能救回来!”

秦皓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枚银针,接着拿起晓亮一只手的食指缓缓转动着针体刺将进去,这举动看得富浅浅有些糊涂,只因之前自己所看到的针灸救治病患,哪怕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病小灾,都会被医师扎得如同刺猬一般,可这晓亮受了如此重的伤,微胖少年只拿出一枚银针来扎,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是没针了?这样怎么救他?”

富浅浅埋怨道。

“你懂什么?安心看着就行!”

秦皓说罢催动气劲将整枚银针打入晓亮体内,随意隔空操控着那针在晓亮体内游走,约莫只过去几分钟,他又脱去晓亮鞋子,将银针从他的脚底引出。

这一系列运动做完,微胖少年又摸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这才将他移到一处矮丘前让他倚靠着静养。

接着,秦皓又分别对汪勇和刀疤进行了救治,汪勇的伤情和晓亮差不多,也是稍微费了些功夫,刀疤因为是机械躯体,电池已然用尽的他心动迟缓即将骤停,待秦皓撩起他衣服要进行救治时,这机械人用残存的意识朝他缓缓摇头,秦皓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胸脯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放心,这刀疤才眼前一黑,失去任何意识。为了让他可以坚持到回去充电,微胖少年不动声色对他心脏处施了一针暂且护住心脉,随即又忙着去查看别人的伤情。

贵叔与纹身男倒在一起,他的一条手臂连着整条肩膀被砸得粉碎,连同那一侧肋骨尽数折断,文身男早已气绝身亡,察觉到贵叔还有气息,微胖少年在心海内的蜀王鼎中做出一枚生骨丸来,随后拿起先前被邪龙王丢下的赤红之剑毫不犹豫将贵叔损毁的一边肩膀全部卸了下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富浅浅见状瑟瑟发抖惊呼着。

“我给他截肢,我能干什么?这种情况不截肢就只能死路一条了!现在能捡回一条命最重要。”

说罢,秦皓将生骨丸唤出给贵叔服下,算是将这老仆的命给救了回来。

接着是李伯,这元老情况要好得多,只是在用尽体内的气后力竭彻底晕死过去,用银针强健一下心脉不久就能醒来,逐步寻找过去,秦皓发觉老头儿早已没了生命特征,还俗和尚也因失血过多不治,驼背似乎求生意志极强,还有一些气息的他被秦皓以银针救了过来。

“怎么样?”

富浅浅见秦皓把一转人都看完,这才问道。

“勉强救下六个,还有两个是捐躯了。”

秦皓说罢转向九曜利刃那几人,眼神当中带着惋惜接着说道:“这九曜利刃是几乎都没得救了!你把他们带回去吧。”

微胖少年又从怀中摸出一粒益气丹扔向面罩男。

“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面罩男伸手将药丸接了住。

“我能感受到你的气还在!”

秦皓对自己五感的提升也感到惊讶,这是被邪龙王强行夺舍后才觉醒的天赋,不排除是他承袭了龙王的敏锐洞察力。

“怎么这药你不敢吃吗?”

秦皓见面罩男只是起身将队友遗体一具一具归了堆,并没有要吃益气丹的打算,这才问道。

“我要先将他们带回去安葬,你要是想杀我,不用这么麻烦!”

说话间的功夫,面罩男丝毫没有犹豫将药丸扔进嘴里,接着转过身去将车子开了过来,把八个同伴一一抱上车斗。

“你今天没杀我还给我药,不排除以后你会后悔!”

临行前,面罩男向秦皓正色说道。

“随时欢迎!”

秦皓答道。

望母江畔,一场大战后,秦皓招呼醒过来的李伯将己方伤者和亡者一起拉了回去,因不放心,他让富浅浅还跟着自己去寻找大王水蛭,待找到两人一起返回京城。

在车里休息了大半个白天才平复心情,之后无论富浅浅如何迫切要求去寻找大王水蛭,秦皓始终靠在车里叼着狗尾草杆不予理睬,问起缘由,他并不是不愿意去寻找,也不是还没休息够,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时机未到。

等到夜色降临,又接着过了近一个时辰,秦皓这才招呼富浅浅打火,猛踩着油门绕沿江路向望母江对岸一片最大的矮丘处奔了过去。

“至于等到现在吗?黑灯瞎火的!”

富浅浅一边开着车,一边撅起嘴埋怨。

“你不懂,首先这大王水蛭习惯晚上出没去早了没用,其次在那多晾一会也有好处,毕竟不确定有没有下一批来搅局的!”

说话间秦皓一直将脸贴近车窗,观察着矮丘的走势。

“那你早怎么不说?”

富浅浅疑惑道。

“早说?早说什么,现在那些家伙配的远视镜啥的装备,打个哈欠都能听见,你别说话了,就沿着这条盘山路开,开到没路为止咱们找小路进山去!”

富浅浅嗯了一声后选择闭嘴,专心绕着盘山路驾起车来,盘山路本就蜿蜒曲折危险系数相当高,加上入夜车灯是唯一的照明方式,受这些因素的影响下富浅浅不得不主动减缓车速,秦皓则是时刻保持警觉,倘若有人要发动突袭,这是个绝佳的时刻。

又沿盘山路前行了十多里地,前方终于出现一块“此路不通,车辆禁行”的指示牌,两人欣喜担惊受怕的路程终于告于段落,只是待下车后对于富浅浅这种千金大小姐来说,新的恐惧又开始了。

“那个,秦皓啊!要不你进去找,我就在车里等你出来,就不进去了。你看行吗?”

富浅浅不是不想随秦皓一起进山,只是那山中漆黑一片,多的是蚊虫鼠蚁,最让她害怕的还是山中莫名传出的奇怪动物叫声。

“好啊,你在车里当然也可以,不过这些动物的叫声和鬼哭山的熊瞎子叫声有点像,你见过熊瞎子吗?”

秦皓听罢也是爽快,他露出在黑暗中唯一能看到的一嘴白牙笑问道。

“没见过,什么熊还成了瞎子?”

富浅浅千金之躯,自然是对重瞎子这种土话并不了解。

“这你都不懂,就是那种狗熊啊棕熊之类的,以前新闻不是有播报吗?一次袭击落单的车主,那爪子力气可大着呢,一爪子敲碎汽车玻璃,再一爪子直接毁容!啧啧啧!”

秦皓说罢不忘做出个容颜尽毁的恐怖鬼脸,他将五官尽量拧到一起,扭曲着。

“你别说了,赶快走吧!”

似是摸准了富浅浅的软肋,秦皓这招让富浅浅身临其境的恐吓屡试不爽,这千金小姐赶忙拉着他毫不犹豫地进了山。

虽是入夜,往山顶去的小道却也在被云层遮盖的月亮发出的微弱月光下朦胧可见,小道两旁都是茂密植被,起初富浅浅因蚊虫叮咬十分不适,甚至又产生些想要骂娘的冲动。

“为什么这些蚊子虫子只咬我不咬你?”

富浅浅见秦皓丝毫没有被蚊虫叮咬要伸手去挠痒的迹象,心中甚是不悦。

“哦,我这一身是毒,哪个蚊虫要是叮我,那不是嫌命长了?”

说罢,秦皓嘿嘿笑着。

“那你还不赶快放些毒出来,帮我也驱散蚊虫?这点眼力没有吗?”

富浅浅说罢在暗夜朦胧中白了秦皓一眼,虽然后者也看不到这一举动。

“行倒是行,等下一堆蛇虫鼠蚁大蜈蚣被毒吸引过来,你可别吓晕过去!”

“哦,那其实被小蚊子小虫咬咬也还能忍受!”

富浅浅说罢赶忙闭嘴,比起蚊虫,自然是那种大型毒物更加恐怖。

“呐!拿去吧。早给你准备好了”

秦皓朝富浅浅伸出手,将一粒药丸丢进她掌心之中。

“这是什么?”

富浅浅摊开手掌,虽在夜色中看不清这药丸的材质和色泽,但却能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味。

说罢,她便要抬手将药丸放入口中,却被秦皓连忙制止,连声质问她要做什么。

“干嘛,这药丸不是吃的吗?”

富浅浅拿着药丸几乎是被抠出来的药丸满心疑惑甚至不解。

“谁让你吃了,这安夜香只要带在身上就行了,什么蚊虫鼠蚁嗅到都要退避三舍!”

说起安夜香,秦皓便又想起那段在鬼哭山度过的岁月,曾几何时他也曾被一堆蚊虫鼠蚁烦的抓狂不已,是狂癫道人亲手为他调制了这种香料,效果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