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攻击之下,硬功佣兵根本没有还手,只是挺起胸膛抵挡晓亮的攻击,且不论他使用怎样无坚不摧的瞬杀术,都无法将伤到佣兵分毫,最后就连晓亮发出的全力一击也被他反弹,倒飞出去落在05身边。
“可惜我练不成那断银!”
这是05气绝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将手中的三棱军刺交给晓亮,仿佛让他一定要活下去,随后撒手人寰。
那硬功佣兵也还仁慈,算是给了两人一个诀别的机会,随后便是嘲讽晓亮根本杀不了自己,后者横眉冷对佣兵,他将所有气灌输到三棱军刺上,结合瞬杀术从佣兵脖颈前划过,那佣兵起初摸了摸脖子后发现无碍面带笑意,只是随后他的脖子便出现一道血痕,紧接着连同整颗头颅掉落到地上。
晓亮没有选择离开,他偷偷掩埋完战友的尸体后,又暗自摸回佣兵营地,一夜间将毒蛟佣兵队全部抹杀完成了任务,这也是他名声享誉佣兵界的一战,多少佣兵谈及瞬杀者,都会小脸立即变色,甚至吓出翔来,为了消除隐患,又有多少人一直在增加对晓亮的悬赏。
回军营后,晓亮拒绝了上级主管部门让他成为负责人的命令,他不愿意再成为国之利刃,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带着对01和05和诸多战友牺牲的惋惜之情,他脱下军装离开军营,从那时起,瞬杀者这个名称在世界佣兵界消声沥迹,为某生计,晓亮来到京城,正好赶上富氏集团前任保卫队长缺失正在选拔,他报名参加不废吹灰之力得了第一,顺利下岗再就业。
回到望母湖畔战场,魑魅魍魉正欲将手中斧刃与镰刃一起透过银丝缝隙刺进晓亮身体,却只见这保卫队长挥起三棱军刺只是虚空划了个大大的“八”字,便又重获自由之身,他以瞬杀术的速度上前再次向着二人手中的战斧和镰刀挥动军刺,那两柄由合金制造的武器顷刻间被挡开,弹了回去。
“这不可能,你那柄破刀是怎么切开夺命银丝的?”
对于晓亮手中的三棱军刺,魑魅魍魉早就仔细观察过,那只不过是一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铁制军用刺刀,可以直接上在步枪头上,也可以单独作为匕首使用,这种军刺早在几十年前就活跃在夏国的许多特种部队甚至是普通部队中,要是非要说它有啥厉害之处,那则是刀身的三棱构造一旦刺入敌人体内会导致极难缝合,三条放血槽也会让敌人在顷刻间造成严重失血,非战争年代,这种军刺如今早就被淘汰了,他俩只能感叹这保卫队长也不知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玩意,比起那柄三棱军刺,他们甚至更愿意相信破开那夺命银丝的是晓亮自己。
“哥,你看!”
魍魉提醒魑魅查看自己合金镰刀上方才被晓亮挥动军刺划出的深痕,后者见状难以置信,于是又低头望向自己同样用合金打造成的战斧,发现情况相同时,这才尊重了事实。
“准备好受死了吗?”
晓亮说罢再次将气灌输到军刺之上,势必将这两个如同妖邪般的怪物一举消灭。
整个战场上,再清闲不过的要属汪勇和络腮胡子了,富浅浅好歹坐在那里时刻忧心着那些战局的变化,汪勇则是背起手绕打成一团的双方兜着圈子。
再过片刻,络腮胡拧灭一支烟后,又将手伸进衣兜打算重燃一支,食指绕烟盒内搅上一圈发现空空如也后,这才叹息着起身朝汪勇走去。
“吆?终于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了呢!”
发现络腮胡走了过来,汪勇笑着以无比柔和的语气说道。
络腮胡斜眼瞅了瞅汪勇,道:“阁下还是别装了,之前不是还在叫嚣剩下的都交给你吗?光从处事不惊这点来看,您应当是这些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了吧?”
“岂敢岂敢!只是老板孙女在这,我稍微胡吹一下,增加点好印象,其实活都是工人干,咱们这种领班哪有必要拼来拼去的?”
汪勇讪笑着,暗暗往后移出数步,与络腮胡子拉开距离,他微笑眼瞅着络腮胡子,眼珠时不时四下转动。
“你的观察能力确实恐怖,能够发现魑魅魍魉的夺命银丝!不过你不用看了,我的利刃不是你能够找到的!”
络腮胡说罢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极速俯冲至汪勇身前,发出数拳,拳势如同闪电般又有着雷霆之威,比起李伯的闪电拳丝毫不逊,甚至在力道上更具优势。
“聊的好好的,你这是干啥?”
不曾想,络腮胡子只在瞬息之间发出的如同雨点般拳击竟被汪勇于谈笑间逐一化解,这保卫队长口中说着略带玩味的话语,闪动身形躲避着,随后一记后跳又与络腮胡子将距离拉了开。
络腮胡子见状却也不恼不怒,他将手抬起对着腕表查看时间,见此刻夜光指针上的时钟停在3上。
“你尽管跳,反正离任务结束时间还早,还有一个小时呢!不过我如果不抽烟最多只能坚持二十五分钟,你可要当心了!”
说罢,这九曜利刃领导人嘿嘿笑着,仿佛汪勇越拖延便越对他有利。
“那我等你烟瘾犯了痛苦难当的时候直接出手搞定你岂不是更好?”
汪勇依旧嬉皮笑脸,他信心十足,只因方才通过短暂的交手他发现这络腮胡子水平虽然在九曜利刃中算是顶流,真正实力与自己也相差无几,他如果认真对待还是有很大把握能赢的,之所以现在一直不出手选择避让闪退,实则是身为九曜利刃首领,这人却始终没有亮出属于自己的利刃,这很让汪勇感到担忧,不得不防。
“嘴上功夫倒是不错!希望你到时候也能这么乐观!”
轻声说罢,络腮胡闪身上前对着汪勇又是一阵连续拳击,那拳速与力量比先前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后者略显惊讶之余仍旧是轻描淡写地躲避着,任凭出多少拳,任凭拳风快到带着残影,没有一击能够真正命中。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拳如果能打到我,那我那十多年打岂不是白挨了?”
汪勇心中默念着,想起三十年前,这总大厦保卫队长嘴角泛起微笑。
“你为何选择来这习武?”
三十年前,汪勇十一岁,还是东省一个少不经事的孩童,那年东省饥荒,许多孩子为了存活和他一样选择上当地最有名的北拳门学拳,当时赶上掌门亲自面试徒儿,其余孩子言之凿凿要么为了梦想,要么为了父母心愿,而他则是很朴实地说了句“为了吃饱饭!”
本以为这样直白的回答会被拒之门外,岂止到了最后选定亲传弟子时,那掌门直接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之后问起,他说习武之人嘛,诚实、没有心机为最佳,总不能找个虚伪又心机深重的人来做继承人,如此将来要是争着继承宗门,岂不是会有很多尔虞我诈?
入了北拳门后,掌门师父没有像对待其他亲传弟子一般按照章程上课传武,只是让他打扰院落,命他挑水砍柴,山下有条河,河岸是大山,那些活计都在一处,就是离宗门远了些,有足足20里地,规定时间是一个半时辰,如若回不来,就会有杂事房的胖师伯追着他一顿暴打,那时的汪勇老实忠厚,对比丝毫没有怨言,挨了足有100顿追打后竟也达到了规定时间,只是后来规定时间又开始缩减,师伯的追打速度和力道也开始逐渐增加,汪勇也不吭声,继续尽忠职守,连掌门师父和师伯暗地里欣赏的眼神也没发现过。
杂事活一干就是三年多,终于他挑水砍柴回宗门时间再缩短就没有人性了,那师伯也是追打到气喘吁吁没有能有一下能够打到,于是一天晚上,有蒙面人跳窗来到他床前将他叫醒。
“小子,起床了!”
蒙面人踢了踢汪勇让他起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你来就来,你不走正门你蒙个面干嘛?”
汪勇听罢从**爬了起来,他老实巴交地笑着向师父行礼。
“少废话!谁是你师父,我分明是蒙面人,是来试炼你,让你成为武林高手的!”
蒙面人尴尬地咳嗽两声,却还是强撑着老脸说道。
那时的汪勇只是老实忠厚本分,并不是个傻缺,他自己听了好几年的师父的声音,自己还能判断错误,他不确定今晚师父这身打扮到底是葫芦里装着什么药,反正这样自己也有些尴尬。
“师父,你别被那些电视电影给骗了,哪有相处好几年蒙个面就不认识了的,您再蒙面这声音也。。”
“你给我住嘴!我都说了我是蒙面人,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小王八蛋!”
汪勇正欲上前替师父解下面纱让他透一口气,却被他给痛批了一顿,于是连忙拱手作揖连声问候着,蒙面大侠好,蒙面大侠这翻窗绝技当真是武林第一人。
蒙面人听罢这才满足的点了点头,说这三年多下来,眼瞅着汪勇有了很大变化,在基本功上也已经练习到了十足水平,是时候亲传他蝴蝶身法和正宗的陈家北拳了,汪勇听罢也只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直到被蒙面人出脚跟我踢了一下膝盖关节这才跪倒在地,又逼迫他连着磕了9个响头,这才又进行了二次拜师。
蒙面人交代汪勇每晚三更天后下山到河边等他,这小子也点头应允了,虽然心中甚是疑惑,贵为掌门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亲传自己功夫,可汪勇使用憋在心中没有问他,用谁还没个难言之隐来当做自己安抚自己好奇心的理由。
于是每晚按时来到河边,蒙面人也按时到来,他起先传授汪勇蝴蝶身法,不过训练内容还是让汪勇很想大大地骂几声娘:仍旧是追着他打,不过这次从师伯换成蒙面人后,这追打速度竟然有了质的飞跃,无论他跑得再快,躲得再及时,都能被那蒙面人结结实实打到,前三个月基本是一追就追到,每一拳都没有落空,险些这个徒儿就成了脑震**。
好在三个月过去,虽然自己依旧能被追到,但是每十拳也只能够打中5到6拳,蒙面人越追越快,越打越猛,汪勇则是越跑越快,越躲越有自己的独特的躲法。
又是三年过去,汪勇终于能够躲开蒙面人八成的攻击,每追10次大概有个7次追不上,蒙面人这才告诉他,这蝴蝶身法,他已经学到7成了,汪勇惊讶着问为什么,蒙面人则是笑着表示,只因自己追打他时用的都是蝴蝶身法中的套路,而汪勇避让时如果不按蝴蝶身法避让,则是要结结实实被追上被打倒的。
于是在蒙面人的指引下,训练内容又做出改动,见面时间地点不变,追打他的时间从全程改为了一个时辰,剩下的三个时辰则是让他找一棵树不停出拳,树被打断后继续更换下一棵。
这样维持一年,没有树再能扛得住汪勇几下后,蒙面人又把出拳目标改为大石,尽管再苦、再累,他不会心疼汪勇一句,这小子也不会叫一句苦,不说一句累;又过去两年,蒙面人再也无法追到汪勇,也打不到他,到了最后一个训练内容,他让汪勇出拳去打树上落下的树叶。
“师父,要是春天夏天不落树叶,冬天没有树叶怎么办?”
汪勇提问,师父回答:“我会站在树上摇,没有树叶我就找枯叶站在树上往下撒,你这王八蛋!”
汪勇不再说话,他坚持着每天跟随蒙面人一起练习击打树叶,从开始的树叶被打中后完好无损,慢慢到树叶也能被他打穿,直到最后的树叶竟被自己打碎。
终有一天,汪勇与蒙面人再见面时,他告诉自己不用再见面了,因为已经完成了对蝴蝶身法和陈家北拳的修炼,他更是自己抽时间誊了份陈家北拳的拳谱递给汪勇,见这小子嘴巴张张合合想问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问,蒙面人终于揭开面纱。
“你想问我这个掌门为什么要偷偷摸教你这些?”
汪勇则是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