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地的路上,徐明秋将整件事在心中过了一遍。
呼,又赌对了。
还好这次有李如为在,如果只有我一人的话,恐怕早就像那只野鹿一样,被射成了筛子。
陈玄一的性格,一定会如实向同文帝汇报,到那时候我应该如何应对。
经过两个时辰的路途,徐明秋一行人终于回到春围营地。
陈玄一说一声,向陛下汇报情况,便匆匆离开了。
徐明秋命人将猎杀来的野兽,分类统计。
“徐大人,八皇子,您二人真是大丰收。您们一共猎杀到,野猪5五只,猛虎2只,野兔38只,野鹿15只,野鸡18只,外加30枚野鸡蛋……”
“行了,行了。一共多少只,说总数。”
八皇子很不耐烦地说道,他现在只想快点了事,跟着徐明秋回帐篷中商量一下,一会怎么忽悠同文帝。毕竟,陈玄一带领的黑奴卫,真真切切动了杀心。
如果不小心应对,恐怕会落不到什么好结果。
清点完猎杀的野兽,共计103只,徐明秋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八皇子回到帐篷内。
“明秋哥,我们该怎么办。”
“慌什么,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想办法?那你刚才还不急不慢地等着他人清点猎杀野兽的数量。”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怕他暗中作梗,将我们猎杀来的野兽,划到别人的头上。”
“啊?”
八皇子远没有徐明秋这般处事不惊的表现,纵然未成年,心智超越成年人许多,说到底毕竟是个小孩子。
能不怕死吗?
徐明秋不再理会八皇子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快速思考,没一会儿便想到了脱罪之计。招了招手,俯身在八皇子的耳边说道:“我们这样做……”
八皇子听完之后,愣愣地看着徐明秋,眼中满是质疑和惊恐。
“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死马当作活马医。”
两人刚确定这么干,大太监刘公公便走了进来。
“徐大人,八殿下,陛下宣你们过去。”
八皇子和善笑道:“公公,父皇宣布我们过去何事?”
“不清楚。”
八皇子回看徐明秋一眼,希望徐明秋能够说上两句,套套刘公公的话。
徐明秋也不含糊,开口说道:“八殿下,赶紧请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八皇子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喂,本皇子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徐明秋当作什么都看见,率先走出帐篷,向着同文帝所在的中军帐走去。
路上,八皇子小动作不断,徐明秋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得又快了三分。
两人进帐之后,向同文帝施礼。
“都起来吧!”同时文帝放下手中的登记册。“你们干得不错,103只野兽,猛虎就有两只。”开环大笑几声后,将手中的登记册放在桌上。“明秋你做得不错,将朕的儿子带成男子汉。”
听到同文帝这么说,徐明秋不敢有丝毫的沾沾自喜。久违社畜的他,岂会不知道,先礼后兵的道理。
下属和领导见面的时候,领导都是先夸赞几句有本事,有才华,在公司这么多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
然后话锋一转。
你在业务上能力有目共睹,缺少一些实质性的历练。
最后宣布公司决定,要不下放,要么明升暗降,要么直接辞退。
“你与如为两人,毕竟还都年轻,不要因为拔得头筹就沾沾自喜。”说到这里,同文帝脸上一沉,带着怀疑的态度问道:“诺达的扶摇山,经过一年休养生息,野兽才能有几只,你们是如何猎杀到这么多野兽的。朕,真的好好奇。”
我说什么来的!
徐明秋心中吐槽,不卑不亢地说道:“臣与八殿下误打误撞,来到一个沟壑之地,站在沟壑上,观其野兽众多。”
“沟壑?”同文帝略作沉吟。“那里是禁区,不让外人靠近,你们是如何去的。”
“父皇……”
“住口,让明秋说。”
八皇子本想根据徐明秋的计谋,自动扛事。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噎住了。
“陛下,三年前我进京读书,为了好好学习圣人之道,三年未走出京都半步。近几日随陛下入扶摇山狩猎,感激涕零,为报答陛下赏赐恩情,这才有了今日冒死狩猎的事情。”
徐明秋毕竟是徐明秋,岂会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你不是喜欢玩儿转折和反转吗?我和给你玩儿一个转折和翻转。
“臣,是殊不知,沟壑之地乃是皇家禁地,要是知道臣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
不知道,你当朕是三岁儿童?
身为一国之君的同文帝,自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样他这个皇帝就太失败了。
“一派胡言,军中士卒众多,这是不争的事情,岂会没有将士好心提醒。”
同文帝的这句话好似戳到了八皇子的痛点,好似再说:如为,你的母妃就关在沟壑中的扶摇山庄,他徐明秋可以装作不知道,你也能装作不知道吗?
“父皇,沟壑之地是禁区儿臣是知道的,那您知道,为什么儿臣不提醒徐明秋吗?”八皇子眼中含泪,声情并茂地说道:“那是因为儿臣不想被人当做废物去看,别说我那些哥哥,就连您身旁的人,都看不起我这个八皇子。”
什么情况,父子茶话会吗?
李如为你要干什么,没看到我正在舌斗你老子同文帝吗?
抢我的风头干什么?
徐明秋有些懵,不知道该不该插嘴,不插嘴心痒难耐,插嘴又怕死无全尸。
啪!
同文帝猛地一拍,震得桌面上茶碗颤抖,发出哐哐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朕叫板,敢污蔑你的哥哥们。”
“儿臣的胆子一点都不大,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不是废物,我可以为大夏国做些什么。可是,您呢?给过儿臣一次机会吗?”
越说八皇子越悲愤,越说越激动。
听到这段话,周文帝愣住了,心中泛起了难以平息的涟漪。
是朕的错吗?
朕做得不够好吗?
罢了,国家和百姓,家庭和国事,看来真的无法兼得。
“你们两个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