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正面突围谈何容易,徐明秋知道,傅海知道,那十几名大夏国将士也知道。但他们更知道,傅海说得没错,需要将这近百人的体内的毒性逼出来。
噹噹噹!
几十把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傅海双脚离开马镫,双手猛地一撑马背,整个人向上一跃。借助上跃的力道,来到敌人的阵中, 动作巡视而又熟练的将挡住他们去路的人,一个一个的斩杀。
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马上,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徐明秋虽说是六重武者,他和傅海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一个照面的功法,挡住了三四把攻向他的武器,用力向上一顶,收刀的同时用力地斩了下去。
这一刀,紧紧将两斩下马,一人受伤,一人毫发无伤。
其他人,就没有徐明秋和傅海那么好运。
几人解决掉挡住去路的北域人后。其中,有几人身上带伤,鲜血直流。有几人,只是战马冲了出来,它们的骑乘者,永远地留在包围圈中。
这一刻,徐明秋才意识到北域骑马的离开。
要知道,他们并不是标准的北域骑兵,虽然骑射功夫都不错。说到底,他们只是图神山上的信徒,是一群地地道道的修行者,而非一天到晚在马背上喊打喊杀的北域骑兵。
他们的实力已经如此强横,北域真正的骑兵该强悍到什么地步。
徐明秋不由得想起莫许,想起他被北域骑兵追杀的样子,想着莫许能活着回来,真的是因为命大。
自己的战友倒在那里,永远都不会再站起来,徐明秋知道,他身旁的人也知道。纵然如此,北域人数的优势没有吓唬到他们,反而给他们注入了无尽的仇恨。
仇恨就像种子一样发芽,给了他们用不完的力气。
剩余的十三个人,跟着徐明秋一起掉折返,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喊:“杀!”
北域人这边因没有人指挥,再加上被徐明秋十几人冲杀出包围圈,原本就是硬着头皮应战的他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徐明秋依然带队冲杀。
北域人看到他的衣服和别人的衣服不一样,便联想到了,他的身份和别人不一样。
如果能活着徐明秋,就可以早点结束这一切。
带着徐明秋回去,还能领取一份大赏赐。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人的想法。多数人的内心已经开始崩塌了,他们再怎么信奉勇猛,也能看出来这伙儿东洲人视死如归的打法。
这种打法行之有效,而且后患无穷。
东洲人不想活了。拼死,要多杀两个人。
这时,有些北域人冲向徐明秋这仅存的十几个人时,**的马速变慢了。有些人冲向徐明秋时的方向,发生微妙的改变。
徐明秋看着这群精神抖擞的北域人,眉头紧锁,想着:毒药为什么还没有起作用。
就在这时,徐明秋看到一名北域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因为马匹正在快速移动,他并没有摔在原地,而是摔在地上的同时向前滑行。
随着第一个北域人从马背上摔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接二连三下,来自图神山和大汗部族的北域人,无一幸免,一个个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徐明秋遛马来到其中一人面前,翻身下马检查,发现他们除了没死以外,已经成不了大气候了。手中的秋决高高举起,对着这名北域人的脖颈处一刀挥砍下去。
“你们几个,两两一组,去寻找逃走的北域人。他们也应该中毒摔下马来。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就地斩杀之后,尸体放在原地不要动,就让他们那样带着。”
徐明秋说完,这几个人齐齐称呼“是”翻身上马,两两一组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忽然徐明秋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记得数着数,回来需要核对人数,少一个我们就麻烦了。”
剩下的这几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徐明秋命令傅海帮他们包扎完后,邀请他们也加入了捡起人头事业中。
并严重警告他们。
“我说你们是没杀过人吗?敌人是失去了反抗能力,你下刀的时候,一定让人感觉到他是在搏杀中被杀的。”
“要真实,无比地真实。”
“对,对,就像他这样,连续砍几刀,然后再给一刀致命一击。”
“这位兄弟领悟性很高啊!”
“你学习得很快,就是这样的。”
秋决插在徐明秋的面前,上面血迹不在流动,微微有点干涸的样子。只是血迹厚一点的位置上,看上去软软的,被寒风吹得微微颤抖。
没一会,刀身上的血迹就被冻住了。
傅海默默地站在徐明秋身后,静静地看着其他人,一刀一刀砍向中毒的北域人。
“傅海。以你的配毒药手段,不应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徐明秋很平淡,没有一点质疑的意思,好像在和朋友聊天一样。
“世子,聪慧过人,已经听得出来了。”傅海低声说道。
“是啊,见见血,对日后的成长有帮助。白白死几个人,我这心里很难受。以世子的角度来看,他们的死就死了,我的身份多金贵。以太尉的角度来看,我应该冲在最前面,死也应该我先死。
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段时间一来,我早已把他们当兄弟看。算了,不说了!”
徐明秋突然觉得话题没意思,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转头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因为在北门部族,怕老先知贼心不死,所以一直没有和你商量。”
商量二字,徐明秋加了重音。
傅海不再单纯地站在徐明秋的后面,来到与徐明秋并肩的位置上,低着头等着徐明秋接着开口。
“这里安静,没有人打扰我们。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推着我走,而且这个人还没有恶意。你说,我应该跟着他的剧本走?还是走一条自己的路。”
徐明秋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傅海,没有看到傅海脸上表情有过丝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