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将小家碧玉,贤妻良母这两个词语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知道是好意思,还是让徐明秋得知了,她与莫许未成婚先同居的事情,脸上泛起斑斑红晕。
脸红个什么鬼,该不会真的要那样擦枪吧!
虽然一直有破坏他人约会的遗憾,可是我只想破坏,不想观摩啊!
徐明秋有些六神无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世子您坐!”
“啊……恩恩,坐坐……”
就在徐明秋没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青竹手持一块白色麻布,拿起靠在一角的黑色长枪“黑蛇”,自顾自地擦拭了起来,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
她擦拭得很认真,好似莫许任何一件东西,对她而言有着难以言说的意义。
这就是擦枪……
徐明秋暗叹自己太龌龊,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积极”。
徐明秋与莫许对立而坐。
莫许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感受到茶壶滚烫的温度,为徐明秋斟满一杯茶,双手端起,双膝跪地。
“世子对莫许的恩德,莫许此生难忘。如若世子殿下不嫌弃,莫许这条命就是世子您的。”
莫许这一举动,让徐明秋有些措手不及。
一旁默默擦枪的青竹见状,也要跟着下跪,被徐明秋制止。
“昨晚吃饭的时候,我说了,咱们都是肩膀一边齐的兄弟,没什么规矩可言,有事说事,没事闲聊。”徐明秋始终没有离开座椅,接过莫许手中的茶。“让我喝也可以,以后就不要下跪。”
说完,一饮而尽。
“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这一次,徐明秋主动为莫许倒上一杯茶,这让莫许倍受感动,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徐明秋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其实,这一切都是徐明秋故意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刷新配角忠诚度,只要忠诚度有了,日后绝对指哪打哪,而且不怕背叛。
第二树立人设,让莫许知道,我徐明秋说一不二,说得出做得到。
更让莫许知道,画的大饼都是真的,日后会成功的。
莫许看着桌上的这杯热茶,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毫不顾及茶水滚烫的温度一饮而尽。
徐明秋很满意地看着莫许的表现。
“我找你确实有急事。明日就是迎娶月华公主的日子,公主修为不错,绝对在我之上。而且她还有两个武道修士的女仆,这让我很头疼。两口子过日子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万一她打过我,我又打不过她,多丢人。”
莫许为难得望着徐明秋,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世子,您的问题很严重。以我的观察,您应该……应该是……”
“是什么,赶紧的,时间紧迫。”徐明秋催促道。
“应该是……”莫许向前探着身子,有意地撇了青竹一眼,小声道:“应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坏了根基,想要修行武道不难,但是……想要走到高的境界,恐怕没有希望。”
对于,莫许的意见,徐明秋也考虑过,也私下修炼过。每一次运转武道之气的时候,总感觉小腹丹田左右两侧,疼得要命,好似被噶了腰子一样。
徐明秋知道,那是肾的位置,他的肾脏出了大问题了。
稍微思考,一切明了,肾透支了。
“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徐明秋郑重其事道。
“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我做不到。一来,我修为低下,没办法用武道气息,强行修复您的身体。二来,我修炼的功法,是家里祖传的功法,名为《霸王煞气决》,此法刚猛霸气,适合阳刚气充足的人练习,最好是童子身。您着身子骨……有点……”
童子身?
徐明秋心中念念叨叨。
我特么灵魂是童子身,身体不是,靠!
转念一想,徐明秋好奇地打量着莫许,表情十分的古怪。
就差说出那句话。
你俩都同居了,一个被窝睡觉了,你跟我说你童子身?你当我是鬼?还是你搁这忽悠鬼呢?
莫许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又看一眼青竹,表情有些羞涩。
徐明秋顿时明白了。
他?真的童子身。
徐明秋很失落,心里很难受,不断地辱骂这具身体的“本主”。
你大爷的爽了,我特么的遭殃了,月华是什么?看似女人,实则母夜叉。我忽悠一次两次还行,成婚以后日子一久,能忽悠得住吗?
看到徐明秋失落的表情,莫许一咬牙一跺脚道:“世子殿下,您不要气馁,凡事都有转机。如果月华公主真的敢打您,我就杀了她。”
徐明秋只感觉脑门疼,现在他不想惹是生非,只想安安心心的混日子,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京都,回到属于他的一亩三分地,东篱城。
无奈之下,徐明秋只能离开,再想其他的办法。
徐明秋前脚刚离开莫许的住处,傅海揣着一本破旧的书籍,夹着一个朱红色的木匣子,扣响了翠竹园大门。
莫许闻声赶来开门,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傅海。
“傅海兄弟,你怎么来了?”
傅海举着手中的木匣子,转头向后望了一眼。
“方便进去说吗?”
傅海的这个动作引起了莫许的注意,他知道傅海是徐明秋的书童,也知道傅海对徐明秋的重要性。只是,傅海如此小心谨慎,既怕别人知道,又怕人跟踪,很容易让人多想。
更重要的问题是,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哪?东篱王京都宅院。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就能明白,傅海防备的不是别人,正是东篱王的嫡子,徐明秋。
莫许镇定自若,心中暗自戒备,将傅海请进屋内后,嘱咐青竹一声。
“你去里屋待会儿,我和傅海兄弟有话说。”
青竹默默点头,拿起黑蛇就往里走,准备进去之后继续擦枪。
“枪别擦了,给我吧。”莫许挡住了青竹去路,接枪的同时道:“一会我再去院子里练会枪法。”
青竹注意到莫许眉宇间带着一股杀气,想要询问缘由,被莫许冷冰冰的表情吓到了,低着头往里屋走,随即放下遮挡的曼莎窗帘。
“傅海兄弟,咱们都是给世子殿下办差的人,你这么鬼鬼祟祟地找我,不知道世子殿下知道吗?”
莫许双手架枪,马步站得又平又稳,一副只要你不说实话,看我扎不扎你的表情。
傅海笑而不语,将木匣和噎在怀里的残旧书籍放在桌上,拿起桌上茶壶自斟自饮。
“你和青竹的事情我注意很久了,如果不是我从中调和,向世子殿下推荐你,你进不了东篱王府的大门。”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莫许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挑,枪头距离傅海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感谢不用。”傅海放下手中的茶杯,两根指头捏住莫许的枪头,微微用力推了一下,感受到来自莫许的拒绝之意后。“小腹左四寸的位置,摁一下试试。”
莫许早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就在他刚才运气好的时候,发现体内的武道灵气,无法调动,这才将枪头顶在傅海的下颚。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