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力这十几号人怎么说都是东篱的将士,打这些小喽啰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随随便便就将一拥而上几十号人丢了出去。
战力值直逼某功夫宗师,一个打十个。
徐明秋稳坐在角落,看着孙大力胖揍几十号人,心中多少感觉到一丝疑惑。
红花馆的胭脂这么贵重,有能力购买的人,哪个不是达官显贵,带来的打手怎么就这么不抗揍。
打完收工,孙大力拍掉手掌的泥土,兴奋地说道:“好久没这么痛快过,就是不能杀人。”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红花馆,顿时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看向孙大力的眼神都不一样,他们看向徐明秋的眼神却出奇地一致。
又怕,又警惕。
身边打手杀个人都随随便便,这位穿着华丽,长相俊美的少爷,该不会是个杀人狂吧。
脑补到此处,不由得向后一步,与徐明秋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他突然来了兴趣,杀个人解解闷。
众人的表现徐明秋看在眼中,想起孙大力刚才说的那句话,一脑门的点点点。
大哥,你就不能低调吗?
你现在可是我的私人护卫,你还以为自己在巡防营吗?
徐明秋的表情孙大力看在眼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望着自家世子殿下,不忍心见血的表情,心领神会。随手揪住一个龙套打手,走出红花馆。
同时间,便听到一声犀利的惨叫声。
等孙大力一脚迈入红花馆内,手里领着血淋漓的一颗人头。
在场的人都懵了,呆呆的看向孙大力,有意无意的望向他手中的人头。一声声女儿家的恐惧尖叫传出,整个红花馆充斥着声声的惨叫声。
那些没有叫出声的各家少爷,保护着怀里的妹妹,亦或者妻子,默默地向后又退了三步。
这位年轻,长相俊俏的少爷,我们惹不起。
徐明秋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孙大力手中的血人头道:“大力,你……这是干什么?”
对久经战场的将士而言,杀人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一颗人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孙大力嘿嘿一笑,没能成功地读懂徐明秋的意思。
“怪我大意了,少爷不想见血。”
见血?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见血了。啊不,都被你气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人了。”
“哎……您刚才不是捂着眼睛对我摆手,让我杀鸡给猴看吗?”孙大力大大咧咧完全没当做一回事。
我那是汗颜,很无奈好吗?
徐明秋正想解释,又怕犯下语言上的错误,让人误以为他否认指使孙大力杀人的事情,将杀人的罪名扣在孙大力的身上。
如果这种敢做不敢当的名声传出去,想要百分之百接管东篱三十万铁骑,不知道要多下多少心思。
“罢了,罢了。人头你丢出去,看着恶心。”徐明秋骂娘的心思都有。
孙大力转身走到门口,刚要丢出手中的人头,整个人倒飞了进来,角度正不偏不倚地对着徐明秋。
众人更是吃惊,只看到孙大力走出门口,不知道他如何做到倒飞的。
再看徐明秋巍然不动,手掌拖住孙大力的腰部,掌随腕动,腕随臂动,卸力的同时稳住孙大力的身形。他的身形虽说稳住了,胸口的这一掌挨的是结结实实。
一旁的傅海原本依靠在一根梁柱上,见此情形,大步向前挡在徐明秋的面前。
“世……少爷小心。”
徐明秋用手背拍打轻推傅海的腰部,示意他让开可视的角度,看到一名白衣白衫,头戴书生巾,手持一把白玉折扇走了进来。
单看折扇下的玉坠,也是价值不菲。
“哇……”孙大力吐出一口鲜血,站稳身子,向前走了三步。“小白脸,你是何人。”
被称为小白脸的男子轻蔑一笑,咔哒一声,合上手中的折扇,手握折扇地尾部指着徐明秋,眼神微挑勾人儿心魄。
说话时的语气,娘里娘气的。
“你这老粗,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你家公子问我,小爷我可以带着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告诉他。”
随即,娘兮兮的一笑,擦拭嘴角的口水。
徐明秋被他笑地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敢和对方对视眼睛。
来人正是文俊馆俊首徐风来。
文俊馆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在整个大陆有着极为有名的知名度。说白了,文俊馆就是男男之乐和喜欢猎奇之人的圣地。
之所以说文俊馆奇怪,那是因为文俊馆没有固定经营场所,如同马戏团一样游走在大陆的各个角落。
徐明秋本想没事找茬钓出大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亮明身份,找不出倒卖军粮的人,再想其他的办法。
万万没想到的是,大鱼没钓到,竟然钓到一个gei。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
徐明秋不是不想给孙大力报仇,而是有心无力,看到徐风来看自己的眼神,就感觉整个身体都不舒服,好似有无数只棍状物体,在狠狠的戳自己一样。
徐明秋给了傅海一个撒丫子快跑的眼神,傅海点头回应,命人搀扶受伤的孙大力,就往外走。
带来的私卫鱼贯而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唯独被人搀扶的孙大力,还有徐明秋被徐风来用手臂挡住。
“杀人者不能走,即使杀人者也不能走。”
事到如此,徐明秋知道躲不过,也不和对方废话,腰中的断魂刀陡然出鞘。
“你管得太快了。”
“宽吗?是你杀人太狠了。这是什么地方,东篱州内,东篱王治下的州郡,杀人无事就走?你让我这么向亡故的家父交代。”
徐明秋当时就懵逼了,脑中有一万只带着友好问号的羊驼在做奥数算术题。
啥?啥?啥玩意,家父?
东篱王徐之坤是你爹,那我是谁?谁是我爹?
这年头,死掉的爹啥用都没有,你还着急认爹,比我都孝顺。
“这么说你是?”徐明秋心中已经确认,嘴上不敢承认。
“没错,我就是受命与陛下的剿匪大校尉,三品钱粮官员,东篱王之子,东篱州未来的主人,世子殿下徐明秋。”
徐风来啪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用自以为又霸气,又帅气的姿势说道,手中的名贵折扇轻轻摇晃。
这一刻,徐明秋在意不淡定了,哪怕他看大徐风来娘里娘气的做派和姨母笑容的脸就想吐,克服心理障碍,用刀尖儿指着徐风来道:“你是徐明秋?不去剿匪来东篱干什么?”
“陛下护子心切,任由已故太子诬陷于我,任由各皇子暗中较量。对我父诡计多端,对我别有用心,所以我决定带领东篱三十万铁骑北上,清君侧。”
徐明秋听得冷汗就出来了。
很少看到徐明秋吃瘪,傅海很识趣地走上前来,低声地说道:“殿下,咱们的计谋被识破了。要我看,你就别挣扎了,假意顺服,再找机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徐明秋咬着牙齿,挤出一个“滚”字。
他说得没错,他说的就是徐明秋这么想的。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准备。军队,军饷,粮草,武器,甲胄等等,有一项没准备好,就会造成大规模的将士负伤,甚至会影响整个北上的计划。
你倒好,我还在计划中,你特么的直接挑明了出来。
这不是在告诉天下人,我徐明秋有谋反之心。告诉,与大夏国邻国北域和大乾王朝,我大夏国外忧内患,皇子子弟为了个人利益不顾百姓死活,欢迎各位不太友好的邻国,入侵瓜分。
“你可知道,这里是东篱,乱说话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徐明秋严词警告,他可不想在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下,大张旗鼓地告诉同文帝。
我徐明秋要造反了,趁我现在还没准备好,赶紧来杀我。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跟着我一起北上,做我的贴身侍卫照顾的起居饮食。第二被我强行带着,做我的囚服仆役。”
徐风来给的条件,根本就不是正常男人可以选择的,无论他怎么选择,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少年菊怒症患者。
不管对方是谁,徐明秋都不想再忍,任由这个娘里娘气的小白脸伪装成自己,在东篱州内败坏自己的名声,祸害东篱州内的靓男和俊秀们,自己日后怎么掌控东篱州。
想到这里,徐明秋的脑海中跳过些许画面。
别的异姓王之子,不是三妻四妾,就是三婆六姨。再想想自己,王府大院门口,清一色的不想奋斗男,高举着手中的木牌子,高喊着:男女在一起,是为了传宗接代,只有同性才是真爱,世子殿下我的大后门向你敞开。
想到这里,徐明秋感觉脊背发凉,更甚至感应到一只手在肩膀上摸索。
瞬间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徐风来的手正搭在徐明秋的肩膀上,不老实地摸索。
徐明秋也不废话,挥刀便砍。
因为是下意识为之,这一刀只是平常的一刀,没有注入任何武道气运,没有任何功法招式包含在其中。
被冒充徐明秋的徐风来轻而易举的躲过。
“刀是好刀,就人修为不咋地。”
“刀好不好,能剁掉你的子孙冲击器和你的子孙福袋,就是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