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那是谁？”
秦岚问出了个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李二狗跪在地上，全身簌簌发抖，似乎在畏惧什么。
见此情况，秦岚给陆远打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干咳一声道：“李二狗你不用惊慌，只要你说出证据，本官可保你不死！”
这话一出，谁知道李二狗抖的更加厉害。
见到这样情况，杜昊脸上浮现出冷笑。
“回禀陆尚书，李二狗天生具有眼疾，晚上看不见东西，那日只看到迷糊的一个身影。”
听到杜昊的辩解，李二狗仿佛被点了穴，突然就明悟了一般，张口结结巴巴的道：“对，对，看不清。”
秦岚当即就冷冷一笑，这事有这么巧合么，杜昊说你眼瞎你就眼瞎，你当朕也是瞎子不成！
“看不清样貌，听声音总能听出男女吧？”
“你别告诉本公子，你不仅有眼疾，耳朵也是聋了，所以晚上也选择性的听不见。”
秦岚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哄笑声。
这选择性的听不见，可却是有些恶搞的意思。四周百姓也看的出，这凌云公子分明是看破不说破，故意点到为止。
这李二狗怕不是个好东西，故意在这里混淆视听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到李二狗身上。
“回官爷的话，是女的！不，不对！是男的！”
片刻间，李二狗状若疯魔，不停的以头撞地，双手抓住耳朵，仿佛听到什么惊悚的声音一样。
“不，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救命，救命！他来了，他来索命了！”
他是谁？
所有人的心头都猛的一沉，这案件到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
明明此刻他们距离真相最近的一刻，却又仿佛距离真相那么的远。
可秦岚嘴角却露出了笑意。
“大胆！你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对方样貌，那本公子问你一句！那人是人是鬼！”
此话一出，满堂陷入寂静当中，整个场地只有风声。
李二狗抬头，那鲜血淋漓的眼角逐渐模糊，睁眼突然看到秦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顿时面色吓得蜡黄，双眼一番白，人就软了过去。
知情人李二狗吓昏了，秦岚龇着牙看向旁边三名人证。
“你来回答本公子，当日你是如何发现霍云杀人的？”
被点到的龟公，此时满脸的惊惧。
现在的秦岚，满身威严，那股气势不怒自威，寻常人根本不敢抬头和他对视。这龟公在青楼当中苟活一辈子，被这气势压迫下，竟然尿了裤子。
见到这一幕，杜正伦和杜昊两人目光阴沉，两人心底都浮现出了不妙的预感。
“大胆！本公子代替刑部尚书审案，你等拒不配合！是不是需要本公子动用刑法，你们这才肯招供！”
“小民不知啊！求官爷饶命！”
“小民当真不知道！”
秦岚看向那老鸨，那个老鸨也是面色发白的说不知道。
只有最后一个打更人，秦岚只是扫了一眼过去，他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启禀官爷，小的那日夜里按照计划去打更，路过东市玉石匠铺子。小的见到有个黑衣人，跌跌撞撞的搂着个白衣女子出来。小的好奇就跟着两人，一路来到城东的城隍庙”
“那两人行到城东城隍庙，便翻身进了城隍庙。小的在庙外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袁方从庙内出来。”
“等小人想要去进去一观，谁知小人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七窍流血的女鬼，小人当场被吓晕过去，”
“启禀官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鬼神传说这在大魏当中很流行，哪怕是秦凡禁止了巫盅这些，把这些都当做禁术，也架不住百姓的信仰。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封禁，就是能够封禁的。
听到打更人的供词，秦岚露出笑脸，这些事情和他查到的资料俨然连成了一条线。
“杜尚书，此案已经明了，可以宣判了。”
什么宣判？
不仅四周百姓处于懵逼状态，就连陆远等文武大臣都陷入到懵逼当中。
这分明什么都没问出，怎么来的证据说是直接宣判？
然而秦岚却嘴角勾起笑容，随手让黎方将李二狗提起，一巴掌抽在对方的脸上。
“李二狗，你既然不说，那就让本公子替你说！”
“有人在深夜找到了你，身穿一身白衣，你身患眼疾，以为是见到了鬼，所以动手杀了她。”
“可你杀了她之后，你才发现，那女子不是鬼而是人。于是你强装镇定，打算趁着夜色把尸体抛尸野外。”
“可没想到搬运尸体的过程中，被打更人看到。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引到城隍庙。你准备利用女鬼吓死打更人，却没想到会在城隍庙中见到借宿的袁方！”
秦岚话说到这里，众人心头狂跳，一直跪在地上的打更人更是猛然醒悟。
“官爷圣明！官爷圣明！小的就是被吓得，当时一回头，那满脸都是血，吓得小的差点当场归西！”
打更人连连给秦岚磕头，这更加坐实了秦岚的说法。
可这只是秦岚的一面说辞，并不能证明霍云无罪。
秦岚也知道如此，他早有准备。
“陆尚书，不介意的话，让本公子也请“人证”上堂吧？”
说罢，不等陆远同意，秦岚让魏忠贤把早已找到的“证人”直接抬上公堂之上。
那白布包裹下的“证人”，刚到公堂之上，就散发出浓郁的臭味。
“打更人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你那日见到的女子。”
秦岚掀开白布，里面赫然是一具尸体，那头颅面部扭曲，死前遭受过什么折磨。
在看尸体身上的衣物，当即不少大臣直接站起身，满脸都是怒意！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这等畜生！”
“这等恶人，必须除以极刑！”
不光是苏焕成等人觉得这人是个畜生，四周百姓见到尸首也是如此模样。
秦岚只是展示几息时间，便亲手将白布再次遮蔽，恭敬的鞠了一躬。
“小姐，打扰了你的安息，你的仇本公子给你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