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天身体猛地一歪,差点从龙椅上直接滑了下来。
其他人也纷纷屏住呼吸,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十成,九成,结果一句你猜,让他们彻底失态。
见到便宜亲爹脸色逐渐从白转红,再从红转黑,秦岚收起自己的玩笑表情,认真的对上秦啸天的双眼。
“父皇若是相信……儿臣有十成把握!”
嗡嗡,果然,众人心头震撼不已!
“区区岛国之民,想要胜他,不过是随手之举而已。非他所求,儿臣可不愿意屈身比试。”
狂,比东瀛皇子更加的狂妄,但是此时就和定心丸一样,让众人感到信服。
秦岚说完,就闭上嘴,静静的等待上面便宜亲爹的回复。
虽然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但是秦岚一点不慌,以他的阅历,想要赢东瀛皇子不要太轻松。
见到秦岚挺直的腰板,那股傲然流露出的自信,褚无量等人都眨巴下眼,只能暗自叹息一声。
而龙椅之上,秦啸天低头沉思,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半炷香时间,秦啸天幽然抬起头,语气有些吓人。
“大皇子,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这是第一次秦啸天说出大皇子这三个字。
随即,秦啸天目光直视茨木流风,双眼冷意绽放,
“大皇子即代表朕,此言既出,覆水难收,东瀛皇子尔等可敢接否!”
秦啸天声若炸雷,在宣政殿上方久久回**。
“启……”
茨木流风顿时眼神慌乱,到了他表态的时刻,他却不敢直接拿定主意。
在他看来,这份赌约,大魏皇帝肯定不会答应。
哪怕是东瀛当做降国,也比不了一个江南道!
可现在秦啸天答应了,这事情到了他这里,他一个皇子,怎么能决定东瀛的命运。
“启禀……”
茨木流风犹豫间,准备答应,却被身后的东瀛国师打断。
“皇子不能答应!此事事关我东瀛国运,必须先和圣上商量,万一……”
“你觉得本皇子会输?”
茨木流风目光阴毒,缓缓转过头,看了眼国师。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废物,本皇子绝对不会输!”
茨木流风眼底露出疯狂自信,先不说他不愿意认怂,就是汇报回去,来回两三个月时间,这屈辱他怎么忍受的了?
作为天照之神的子嗣,他有这个权力!
呵斥了一声国师,在对方恭卑的眼神中,茨木流风得意洋洋的仰起头,
“启禀大魏陛下,此次赌约,我茨木流风代表东瀛接下了!”
说完,茨木流风还不忘嘲讽一声,
“大皇子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大魏呢?”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输!
“呵呵,本皇子代表的当然是大魏,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拟个文书,签字画押吧。”
秦岚也不退让,上前一步,将茨木流风后路彻底堵死。
这次两人谁都不能输,谁也输不起!
事情到了这一步,都已经没有后退的可能,茨木流风恢复自己那高傲狂妄的样子,
“既然要拟文书,那就昭告天下吧,鄙人可不想到时候赢了,还惹得一身骚!”
整个江南道做赌注,这未免太过疯狂。
但是现在秦啸天点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现在众人只能祈祷,大皇子给点力,不要输了。
这场大魏输不起,也不能输。
“既然是比试,那就应该早点列出个章程,比试什么,如何比试。”
褚无量还想在上面帮秦岚找回点场子,大皇子熟读经书,要是在诗词歌赋上,说不定当真可以获胜。
秦啸天点点头,向着堂下众人询问道:“尔等有何建议,不妨说说看?”
就在此时,耿迪又跳了出来,“陛下,此乃大皇子和东瀛皇子之间赌约,我们等插手,就是胜了,未免东瀛心中不服,说我们舞弊。”
“依照臣所见,不如让大皇子和东瀛皇子自己决断,陛下觉得如何?”
玛德,这个老狐狸。
秦岚目光一冷,恨不得一刀捅死耿迪。
茨木流风眼珠一转,照耿迪这么说,确实应该是他和秦岚之间出题,外人可插不了手。
昨日在诗词上已经见识到秦岚的厉害,现在冷静下来,茨木流风脑海内全是冷汗。
这比试他不能输,输了必死无疑。
必须想个万全的法子。
茨木流风假仁假义的开口,“大魏乃上国,又是主,鄙人一个小国,断然不敢开口的。”
果然,耿迪见状直接接腔,
“东瀛皇子此言差矣,来者是客,当然应该客先提。”
茨木流风心中露出得意,他就知道这耿迪不会袖手旁观。
耿迪话音落下,陈路也跳了出来,
“陛下,理应如此,东瀛乃小国,我等若是在此上面落人口舌,赢了也胜之不武。”
秦啸天目光幽幽,在两人身上划过,冷冷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便请东瀛皇子出题吧。”
这话刚好落入到茨木流风的下怀中,他不仅熟读经书,对兵法和其他杂学也了解。
既然这大皇子对经书了解,看他四肢无力的样子,对兵法军事定然不行。
想到此处,茨木流风拱手抱拳,“鄙人有个建议,既然是比试,为了服众,也为了两国前程命运,那当然是以武定胜负。”
“拳脚功夫乃是下乘,兵法军事才是上乘,久闻大皇子威名,不知道大皇子愿不愿意生当带吴钩,敢上沙场一教生死?”
茨木流风此番话一出,褚无量等人眉头皱的更深。
耿迪面上的笑容也更多。
沙场比试,比的可不是个人勇武,那是行军作战,比的是指挥统帅能力。
胜,则可影响大魏士气,让大魏接下来和南诏一战气势如虹。
败,此战不用想,必败无疑。
此次跟随东瀛皇子而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他们跟随许久,指挥上也是得心应手。
再反观秦岚这边……
褚无量直接露出无奈的表情。
大皇子从小懦弱,是唯一一个没曾习武的皇子,别说手提长剑上阵杀敌,就是骑马都难。
这一战,要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