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脑海中回忆自己上次上早朝的时间,回忆半天,额头发黑。上次上早朝,那还是在上次。

至于上次是哪次,记忆中只记得,大概好像是出生时候被人抱着上去的。

堂堂大魏大皇子,一次早朝没去过,这就是身份和地位。

秦岚眼前一黑,为前身的遭遇感到心凉,这都是什么边缘透明待遇。

王公公走在秦岚身边,见到他脚步缓慢,急忙开口催促,“殿下还是快些,误了时辰,怕是陛下不开心。”

秦岚心头转念一惊,难道今天上朝,是说东瀛皇子这事?

刚迈开脚步往前走,就听到王公公在旁边小声嘀咕,“殿下,是战事。”

战事?

秦岚思绪间没有个眉目,见到王公公面上焦急不是假的,急忙跟着他向前小跑。

两人一路小跑,终于赶到了宣政殿。

到宣政殿门口,王公公向秦岚拱拱手,“殿下,请吧。”

“大皇子,到!”

秦岚挺起胸膛,额头有细密的汗珠,这不妨碍他那一身浩然的气息。

目光直视前方,气势勇往直前,双肩更是端平,脚步沉稳有力。

刚迈入宣政殿,秦岚的气息微微停滞,虽看过不少电视,也知道上朝不合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此时看到眼前的场景,秦岚还是头皮发麻。

文物百官皆在两侧,全部都肃穆站立。

静谧的气息一下子扑过来,秦岚眉头上挑,脚步继续向前迈动。

此时他面色如水波澜不惊,内心却不断流冷汗,王公公这真害死人,也不说他站在那。

两世为人,头一次上朝,秦岚寻思自己身为大皇子,总不可能站在最后,干脆就一直向前走。

“殿下,这边。”

就在秦岚直挺挺的往前走之时,武官当中褚无量突然叫了一声。

秦岚斜瞥一眼,看到他身边的空位,神色不变直接走了过去。

管他什么,先站好再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站定身体之后,秦岚冲着褚无量拱拱手,“多谢定国公。”

要是昨天之前看到褚无量,秦岚定然不至于这么慌乱,现在看到他,只感觉和毛脚女婿上门一样。

虽然褚无量只是三分之一可能成为自己的老丈人,这不也得先谦卑一些。

行礼结束,秦岚目视前方,胸口停止,和众人那萎靡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

秦岚不看褚无量,褚无量却在看秦岚。

上次刑部一别,褚无量这是第一次见到秦岚。记忆中这位皇子优柔寡断,性格懦弱不说,更是胆小怕事。

那传说中的废物,怎么今天也和现在眼前的秦岚对不上。

秦岚目不斜视,心里盘算是不是跟褚无量套套近乎,他还是比较倾向找个合适自己三观的。

正当秦岚寻思怎么开口,眼睛余光突然瞥到另外一侧耿迪身边的秦肖川。

于此同时,秦肖川也瞥见了秦岚,顿时脸色阴沉下去。

秦肖川阴翳着脸,眼中寒芒毕露,拳头上青筋隆起,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表情狰狞恐怖,

这废物害得他不仅颜面大失,还让父皇关他禁闭,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岚,你等着!这仇,早晚我要报!

对比怨恨的秦肖川,秦岚淡定无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这小丑苟活一段时间。

“上朝!陛下到!”

在王公公高呼下,秦啸天大步跨上龙台,端坐在龙椅上,俯视众人。

“臣拜见陛下。”

众人纷纷弯腰下礼,大魏和大宋差不多,也不流行跪拜,大部分用的礼节都是叩拜。

秦岚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被身边狗仔抓到把柄,跟着众人一起弯腰叩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准!”

“莱东郡近日发生水患,臣恳请陛下派遣工部前往赈灾。”

“准。”

“……”

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秦岚站在褚无量身边,静静的听着官员汇报。

就这些小事情,也不至于把他和秦肖川都叫来。

就在秦岚疑惑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褚无量干咳声。

“启奏陛下,臣有事起奏!”

“定国公请说。”

“近日,南诏屡次犯我大魏边界。泸川郡传来急报,南诏在泸川郡外大肆践踏我大魏良田,破坏我大魏边界,臣认为不得不防!”

褚无量话音刚落,尚书省左仆射孔尚也上前一步,

“陛下,臣附议!南诏觊觎我大魏已久,此时不得不防!”

孔尚出面,不少大臣也出言附和。

秦岚在脑海内思索,南诏国地处西南,在大魏西南角落一块土地,相当于云南等位置。

南诏和大魏积怨已久,秦啸天曾发兵三次攻打南诏,现在的泸川郡就是原来南诏的国土。

南诏和另外个大魏敌人近来走的密切,如果两家联手进攻,大魏边界必然会陷入到无边战火之中。

“陛下,臣认为定国公此言偏颇,南诏国弱民少,非我大魏之敌,此战若是我们动手,定然留下口舌,不如和亲安抚。”

秦啸天刚要说什么,陈国公耿迪站了出来,开口就直冲褚无量而去。

和亲安抚?

褚无量和孔尚鼻孔气歪,两人同时皱起眉。

这亏的他耿迪敢说的。

上国给下国和亲,当真笑话!

秦岚皱起眉,这耿迪还真的是个老银币。

“怎么两位认为我说的不对?”

褚无量和孔尚没出言反驳。

大殿中顿时只有耿迪一人的声音。

“打如何打?南诏地势复杂,气候多变,我大魏士兵难以翻山越岭。若是要打,少不得需要招兵买马,这又不知要浪费多少钱财。”

“就算是打赢,两国百姓死伤无数,多少家庭因此而毁灭,各位想过没有?”

两句话,让众人纷纷低头屏息。

耿迪目光阴柔,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何况现在南诏年年犯我边界,早已摸清我大魏实力,此消彼长之下,这战岂不是要拉上整个大魏!”

言罢,耿迪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单膝跪地恳求道:“臣为了大魏万千百姓,恳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