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登徒子,他们可在侮辱你的名望。”

杜伶人的大眼睛内藏着迷茫,有些不解的看向身边的秦岚。

这些坏人,可真的气人。

见到秦岚已经坐定,正在洗桌上的茶具,杜伶人气鼓鼓的落座。

两人落座之后,台上那说书的先生,愈发的言不达意。

此时台下出现一人,横刀立马的往众人面前一座,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尖锐的笑声顿时让翠屏阁内的文人骚客齐齐捂住耳朵。

“桀桀,先生说书,某倒是有点不同意见。”

“某认为,大皇子虽身负南诏血脉,可依旧是大魏的皇子,怎么可混淆视听。”

此人开口,就让众人眉头大皱,这人居然是替大皇子说话的。

他们今日听到的传闻不止一版,大抵都是大皇子是南诏细作,为的就是谋朝篡位,将大魏江山改为南诏。

可眼下,这人居然替大皇子说话,这可当真不可思议!

“这位看客,你这言我可不认同。”

“大皇子血脉不正,身为皇子,却有一半的南诏血脉,他算什么皇子?”

“既然是大魏的皇子,那必然得名正言顺,否则愧对我们大魏天柱上国之名!”

随着这说书人话音落下,当即酒楼内就群情激愤。

大皇子身为大魏长子,居然身负南诏贼人的血脉。

这让他们感到难堪!

这是在丢他们的脸!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就是秦岚本人。当初若不是他为了激起民愤,也不会让整个大魏都如此厌恶南诏。

现在他是自食苦果,这是苦不堪言。

明白其中的无奈,秦岚也是无语的撇嘴,耿迪等人就是抓住自己这个弱点,想要让他自掘坟墓。

秦岚心绪无奈,台前说话的那人,也语气当中充满无奈的味道。

“你们这是强词夺理!”

“大魏地处中原,幅员辽阔,怎么会被如此手段扼制!你们这就是在诽谤,企图以这样的手段瞒天过海!”

这人说完,又有一人站了出来,以声援他。

“对!大皇子屡次立下不世之功,怎么能让你等如此辱没!”

“住口!”

台上的说书人,将几人的神态收入眼底,见到来人还在叫嚣,顿时开口呵斥。

“你们懂什么,大皇子乃南诏细作,否则怎么会察觉南诏的阴谋?”

“尔等也不曾想想,当初东瀛为何求援。满朝文武无人识破那东瀛皇子的计划,只有大皇子一人识破。”

“大皇子又以半壁江山作为赌注,圣上亲口所问胜算几何,大皇子直言不讳必胜!”

说道这里,他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淡然的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

此刻,整个阁楼内简直炸开锅。

在他的引诱下,众人把目光全部转移到了秦岚的功劳上。

“难怪大皇子有必胜的把握,若是按照当初他说的那样,东瀛所慑于南诏,迫于南诏**威,特此来求援。”

“大皇子乃南诏的细作,对此事定然是一清二楚,那么此事就变得简单许多了。”

听闻这言论,说书人顿时间眉开眼笑,手中惊堂木落下,发出“嘭”的一声。

“这是必然的!”

“大皇子极力主张和南诏死战,朝廷大军西下征伐南诏。”

“后大皇子又利用军饷不足,需要募捐粮食,将我大魏存粮打探的一清二楚。”

“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再趁着大军准备妥当,随意攻打一番伪造出一个大魏必胜的假象。”

“如此一来,所有的功劳全是大皇子的!”

说完这句,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引起众人的兴趣。

“南诏退军,在我等看来自然是好事,可在旁人看来可不一定。”

“如今匈奴扣关,趁着我大魏大军处于西南边陲,想要直取我燕云等地!”

“大皇子其心可诛!若不罢黜等身份,我等心中不甘!”

整个阁楼中,顿时变得义愤填膺,各个咬牙切齿的瞪着虚空,似乎想要用这等手段,把秦岚给瞪死。

“无耻!”

杜伶人娇躯颤抖个不停,银牙紧紧咬住,双眼怒火喷涌。

这些人口口声声都在污蔑秦岚,把秦岚所有的功绩,贬的一无是处。

甚至把秦岚定为了大魏的罪人!

正当她想站起,秦岚却抬手拉住了她,那温和的脸庞上带着笑容,丝毫没因为这些人而动怒。

“别急,好戏还没开始。”

是不是南诏贼人,可不是这些人说了算。

今日这些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把事情闹大。

秦岚话音刚落,果然有人跳了出来。

“呸!你们这些贼人,口口声声说大皇子是南诏的细作,却没有半点的证据!”

“你们就是在胡说八道!”

先前说话的那人,跳起来大声指责,话语之中全是难以抑制的怒气。

这声音响彻整个翠屏阁,让刚才还在议论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齐齐抬头看去,只见到说话的人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便瞬间没了兴趣。

“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子,居然替大皇子说话。”

看台上,那说书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人身上。

他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刻板,面带戏谑的笑意,看向这人。

“据我所知,南诏蛮夷,都喜欢随身携带个香囊。”

“那香囊里面都是一些花卉,听闻是为了掩饰他们身上的臭味。”

“蛮夷不可和人同曰,于兽无异!”

语落,秦岚面色古怪,这说书人不怕自己的话说出来,之后被人套麻袋打死吗?

“登徒子,你不会真的是吧?”

杜伶人看到秦岚低头,面色顿时变得古怪。

闻言,秦岚是哭笑不得,随手把香囊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小巧的香囊上,绣着两只鸳鸯。

“呵呵,带个香囊也有错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也是亦然。”

香囊是褚琦灵送的,秦岚宝贝的紧,刚才想来就好奇的拿了出来。

“登徒子!这个是我的了!”

“喂喂喂,我的大小姐,这可是琦灵送我的。”

秦岚后悔了,香囊刚拿出来,就被杜伶人抢了走,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还了回来。

杜伶人大眼珠一转,见到秦岚伸手要夺,伸手把自己腰间的小荷包丢给了他。

“本姑娘也有!”

两人嬉笑间,阁楼的对峙悄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