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事就是让户部先去清点粮草。”

“除却送到泸川郡的粮草,其他的粮草都是用作储备,以作不时之需。”

朝堂之上,除了秦岚的声音,再无第二个声音。

满朝文武都惊愕的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如何做到的?

龙台上的秦啸天目光震惊,抬手轻扣桌案,让百官从惊愕中回过神。

“莱国公,此事交给你处理,你速速派人去核实。”

“另外派人前往泸川,朕要确认是否属实!”

“臣遵旨!”刘振辉起身欲离开,却被秦岚先一步挡住。

“启禀父皇,今夜就会有人把消息送达,到时候可辨别真伪,儿臣已经让人去迎接他们!”

如此一来,刘振辉的事情少了一半,这让他省心不少。六部之间都是职权机构,相互之间关联牵扯很深,纵使刘振辉是国公,也免不了脱离这个世俗关系。

眼见刘振辉带人离开,而其他剩余的官员眼中充满不解。

大皇子短短时间内凑集到如此数量的粮草,这定然不是用的通常手段,即便是有成都府万千百姓帮助。

可问题在于,大皇子是怎么和成都府联系上的?

百官内心想不到任何的线索。

“成都府距离京师上千里,即便是你早早凑集粮草,想要运送回京城,怕是也不是一时半会时间。”

秦啸天的一番话,说到百官的心坎中,他们都想知道,秦岚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秦岚面带微笑,目光玩味的看向耿迪。

“父皇,此次能成功将粮草运送到京城内,有陈国公一半的功劳!”

听到此话,耿迪随之一愣,随后似乎意识到什么事情,眉宇之间骤然出现冷意。

语落,满朝文武齐齐抬头看向耿迪。

大皇子虽说了粮食的来历,但是想要把这么多粮食从成都府运到京城,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可听大皇子的意思,这粮食似乎就是陈国公出手,才从成都府运到京城内。

陈国公会帮助大皇子?

这未免太过荒唐!

满朝文武都知道,耿迪和秦岚之间的恩怨,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耿迪可是日日都想着秦岚死!

只是此时耿迪面皮不自觉的抽搐,额头上全是冷汗。

秦岚一句话点醒了他!

他已经想到秦岚是如何将粮食运送出来,而且如此瞒天过海,成功把粮食送到大军手中!

“陈国公,这粮草如何运到京城,你当真清楚?”

秦啸天抬手幽幽的看向耿迪。

“启禀陛下,臣……不知!”

耿迪刚想回答,心中却冷然一抽,抬头对上秦岚那玩味的笑容,心房落入到谷底之中。

这话不能接!

这是秦岚设计的圈套,只要自己接话,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秦啸天皱起眉,目光落到秦岚身上。

秦岚见状冷冷一笑,双手摊开慢悠悠的开口。

“启禀父皇,既然陈国公不知,那就让儿臣来代劳吧。”

“先前儿臣发动募捐,凑集不少银两,而后恰逢南诏太子出逃,带兵去追击未果。后导致蓝田县将士枉死,儿臣内心不忍,就给他们建了一座碑。”

“此事儿臣和父皇汇报过,父皇也同意儿臣在剑南等地,也建立丰碑,用以表彰过往有功绩之人。”

“建造石碑和栈道需要材料,运送的人手,大部分都是陈国公所出,所以才有如今的速度。”

秦岚微微一笑。

耿迪之前做的一切,不仅从粮食上面封锁了他获得粮食的可能,还想把蓝田县的事情消弭。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并不打算和江南的那些粮商去凑集粮草,从始至终就是以江南作为幌子,成都府等地才是他的目标。

一时间,朝堂上文武百官都神色怪异,他们都是聪明的人,自然听明白大皇子话语之中的意思。

可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惊愕之情。

大皇子所做的,是一场惊天的阳谋,当着陈国公的面,把粮草堂而皇之的送到前线和京城!

百官之中,褚无量幽幽叹了一口气。

大皇子的智谋,以不是他们可以猜想,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不仅骗了耿迪,还有天下人。

即便是耿迪发现,他也无心能够阻止,修建栈道和丰碑的人可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人。

面对这一切,耿迪面色早已漆黑如墨汁。

他的一切布局,都成了大皇子的台阶,甚至为他铺设好了登天的道路。

此时,秦岚斜睥一眼耿迪,再次幽幽的开口。

“启禀父皇,儿臣此次虽侥幸凑齐粮草,可也是劳民伤财。儿臣不敢居功,此次功劳还请还与成都府,请父皇赐予成都府万千百姓义士之名!”

“儿臣只是一个小小的钉子,若是大魏无忧,富贵长存,儿臣愿意和万千成都府百姓一样,为大魏抛头颅,洒热血。”

“今日这皇子之位不要也罢,若是能换的大魏的安定,儿臣愿意舍去!”

秦岚面色沉重,当着百官的面,双膝跪下。

言辞间,大义凛然。

在他的身后,耿迪藏在衣袖中手倏地攥成拳头,双眼中怒火恨不得将他点燃。

然而面对耿迪那吃人的眼神,秦岚幽幽一笑。

老狐狸,想以皇子之位要挟自己,口口声声为了大魏,现在看你如何接招!

这一手为了家国大义,可是和耿迪学的,秦岚倒想看看,如今耿迪敢不敢跟他一起赌。

耿迪手握重权,三省六部九司之中,大部分都是的人,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今日,不是他皇子之位无,就是耿迪掉一层皮!

听到秦岚忧国忧民的话语,百官心绪凝重。

事到如今,大皇子和陈国公之间势同水火,如今依然挑明。

耿迪攻讦大皇子,想要废黜大皇子尊位,那么现在大皇子应了。此时的一切,全部变成耿迪给自己挖的坟墓。

龙椅上,秦啸天神色微动,双目之中满是威慑和严厉。

“陈国公,此事你如何看待?”

秦啸天虽是询问,话语之中却带着一股威慑力。

耿迪目光阴沉,身体幽然跪下,目光闪烁不定。

事到如今他能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