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话音刚落,耿迪面上就浮现出阴险的小欧让。
正如他想到的一样,这么短的时间内,任凭秦岚有通天本领也凑集不到足够的粮草。
虽然百官也早已预料到,不过看到秦岚面上淡定的神色,眼神逐渐复杂。
难不成,大皇子还有其他的办法?
“十五万石?倒不是不能用上一段时间。”
秦啸天皱起眉头,心中在细细思索。眼下大军行程一半,顶多耽搁四五天时间,一旦大军继续开拔,粮草就是重中之重。
十五万石虽然不多,足够大军行进到泸川郡,而后做出有效的防守。
可眼下这等情况,秦岚还能凑到后续的粮草吗?
目光之中,秦啸天对秦岚升起的期待,逐渐开始消散。
秦啸天的目光逐渐冰冷,整个人不怒自威,威严充斥整个宣政殿。
见到此,孔尚叹了一口气,短短几日时间,想要凑齐大军用的粮草,这谈何容易。
孔尚低头仔细想想,此事并不是完全没有逆转的机会。
他侧过头看了眼秦岚,又在耿迪的身上瞥了眼。
“陛下,如今殿下已经尽力,这么短的时间很难凑集那么多的粮草。”
“如今大军确实需要粮草,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大军粮草消耗并不是一天而成,需要一定的时间,若是能够节俭一些,也能给大皇子充足的时间准备。”
孔尚的一番话,已经是竭力在为秦岚做辩护,粮草只要可以拖上一段时间,那就能让秦岚继续筹集下去。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下,耿迪就晃晃悠悠走出来。
“难道左相不知道,粮草乃行军作战重中之重的道理?粮草充足可免除大军后顾之忧,让军心稳定。”
“如今我们本就处于劣势的局面,此时粮草不够,定然会出现大问题。如果继续隐瞒下去,到时候出现哗变,请问是大皇子负责,还是左相负责?”
耿迪斜瞥一眼,眼角含着冷笑,今日他倒要看看秦岚还如何嚣张。
“何况之前大皇子亲口保证,大军粮草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现在兵马未动,粮草却出了问题,大皇子不应该给诸位一个解释?”
“况且时日这么久过去,大皇子身为粮草大都督,不做任何的统计,导致此次粮草出现空缺,此乃大皇子失职!”
说罢,耿迪一脸愤然的样子。
“大皇子,你口口声声为了将士们考虑,一心为了大魏的社稷江山,你如此做对得起那万千将士们的忠心吗?”
那份情深意切的愤怒,完全不是作假,让人内心忍不住浮现出一种他就是忠心为了大魏考虑。
见此模样,孔尚和褚无量面如菜色,内心隐隐发苦。
先前大皇子满口答应,如今这局面可不好控制,想要甩脱这个罪名,还得大皇子自己来。
听到耿迪的话,满朝文武也陷入到沉默之中。现在大军等着大皇子的粮草,这可是改变战局的粮草,可大皇子现在并无能力筹齐。
眼下大皇子这般姿态,又让百官内心难掩失望的情绪。
耿迪扫了眼褚无量和孔尚两人,此次大皇子再怎么也翻不了身,就凭借大皇子的手段,他早已布置好一切!
见到秦岚不慌不忙的样子,耿迪阴恻恻一笑,嘴角挂着冷意,背手走到秦岚身边。
“敢问大皇子,如今粮草何在,若是真有十五万石粮食,倒也可以救急几日,不过最多五日时间,这后续粮草必须凑齐。”
“依照臣以往的经验,此次大军需要驻扎三月时间,最少每月消耗粮草五十万石,若是大皇子真的没能力凑齐,可不要硬撑!”
“区区十五万石,可不够一月时间,到了冬日之后,粮草运送困难,这一百五十万石粮草,最好一次运达!”
“大皇子,若是因为粮草不够,到时候泸川等郡丢失,大皇子你就是大魏的罪人!”
耿迪语气凝重,已经带上呵斥的语气。
无意间,秦岚隐约坐实了这个大魏罪人的名头。
然而秦岚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对耿迪的话语不屑一顾。
“陈国公,本殿下只是说尚未准备周全,有句话陈国公听说过没有?”
“主子不急,奴才急,难道说陈国公就这么着急的吗?”
秦岚淡然一笑,话语间把耿迪直接打上奴才的标记。
听闻此话,耿迪面色黝黑。
不待他开口辩驳,秦岚抬手行礼,冲着秦啸天拱手。
“启禀父皇,儿臣确实没有准备足够的粮草。”
“儿臣原本打算是从两京百姓手中购买足够的粮草,一来给两京百姓提供一条赚钱的门道,另外一条就是将百姓手中多余的粮食收集。”
“只可惜……”
说到这里,秦岚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只可惜这个计划被某些能人阻止,让儿臣不得不改变计划。”
“虽然现在只有十五万石粮食,若是父皇相信儿臣,今日黄昏之前,粮草可准备齐全!”
黄昏之前?
整个宣政殿内,全部陷入到愕然当中。
此时距离黄昏不过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一百多万石粮食?
这怎么可能!
百官看向秦岚的目光,一时间从疑惑变为质疑,再到深深的惋惜。
一百多万石粮食,这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两京百姓三月所需要。
两斤千万人口,三月百万石这是正常,可这个数目换到大皇子口中,就不是那么的正常。
龙椅上秦啸天面色怪异,抬头看了眼门外的天色,又疑惑的看向秦岚。
这个儿子如今连他都看不透。
东西市收购粮食,他是清楚的,只是秦岚在打什么主意,此时他也陷入到迷茫当中。
秦岚目露笑意,还好他早有准备!
“父皇,儿臣并不是在开玩笑,此次虽仓促,不过也算是侥幸,儿臣得到老天的垂怜,让儿臣解决了这次危机。”
听完秦岚的话,满朝文武面色怪异,大皇子这说的是人话?
没把握就没把握,何必在这里遮遮掩掩,什么侥幸,什么老天垂怜,这怕都是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