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果你还打算继续胡搅蛮缠的话,下官不介意陪你去殿下面前走一样。”

孙中书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毫无底气,但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强装成坦**的神色。

户部这些小动作,换做是其他的老江湖,自然是躲不过他们的眼。

他现在内心惶恐,就在猜测秦岚是真的清楚,还是伪装诈他的。

“粮价调整,户部只是给出个准则,而殿下哄抬粮价这才是因,有因必有果,粮价高涨,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殿下你!”

孙中书低沉语调,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秦岚的身上。

秦岚淡然一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老狐狸还想和他虚伪与蛇?

“孙侍郎,有一件事你可要搞清楚,不是本殿下在哄抬粮价,而是你蓄意在打压粮价市场。”

“你正当本殿下不知道,基准是多少,倍率是多少,这些可都是户部定的价格。这个价格是按照全大魏而来,而不是按照两京的粮价!”

“现在本殿下不和你多浪费口舌,给你半天时间,今日傍晚之前粮价恢复不了,本殿下和你保证,你看不到明日的日出!”

听闻此话,孙中书面色顿时僵住,秦岚这是在威逼他!

可偏偏现在真的如秦岚所说的一样,户部有权力调整价格,可没权力将价格开到天价的地步。

此时秦岚已经翻身下马,大有亲自进入户部,胁迫孙中书的模样。

看到秦岚脚步从自己身边经过,孙中书急忙挡在秦岚身前,这户部可不能让秦岚进去。

“殿下,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秦岚脚步停下,居高临下的俯视孙中书,眼眸之中充满不屑。

“本殿下今日也无事做,既然孙侍郎不愿意做,那就让本殿下亲自监督你!”

说着,秦岚就向着户部府衙内走。

不等他脚步迈动,孙中书眼神一冷,跟随他出来的那些差役,将秦岚的去路挡住。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秦岚冷冷的一声淡喝,闫师古等人手中长矛对准孙中书等人。

刹那间,孙中书额头上的冷汗如瀑布一样,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

这些士兵都是大皇子的亲卫,只要一声令下,这些便会立刻动手。

见此,孙中书面色变化,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已经无了退路。

此事若是真的闹到陛下那里,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何况大皇子肯定不会给他机会。

“殿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孙中书选择了妥协。

“立刻让人去走访,将所有的粮商粮价恢复,本殿下可以接受你溢价,但是你若真的和本殿下作对,当心你的脑袋!”

秦岚目光幽幽,只是瞥了眼,就让孙中书浑身发麻。

眼前这位可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主,秦岚敢这么说,肯定敢这么做!

想到此处,孙中书无奈的叹了口气。

“宣德,去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做吧。”

孔宣德目光微微呆滞,涨价可是陈国公的吩咐,难道?

“咳咳,听到没有?”

见到孔宣德迟疑,孙中书自然知道他的担心,真的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自己人头落地,只怕陈国公也救不了自己。

“是,下官这就去派人去做。”

“慢着,你们跟着他,他去一家给我记录一下!”

秦岚淡淡的补充一句,瞬间让孔宣德和孙中书面色变得难看。

这分明就是不信任他们。

但是抬头看到秦岚那眼底的玩味笑容,孙中书干脆低下头不去看秦岚的脸,急切的挥手让孔宣德照办。

不照办能怎么样?

大皇子欺人太甚,可他们现在没办法,只能等时机成熟再去找他的麻烦。

见到孔宣德离开,秦岚也跟着离开,粮价能够恢复正常,对他来说是一件大事,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

金山寺。

今日的金山寺和其他景象不同,今日来往香客比平日多了十倍都不止,此时金山寺寺庙前的空地上,都已经坐满人。

临街的道路都被车马占据,来的迟一点的,能进来都是万幸。

如此盛大的景象的情况下,可金山寺内却弥漫着静谧的气息,众人之间只有淡淡的呼吸声,交流只限于手势和眼神。

就在此时,寺庙之中款款走出一道身影,见到这道身影,静谧的气氛被打破,整个现场都变得炽热起来。

此人身穿一身纯白儒袍,头戴方巾,手中持一卷书卷,在此人身后又走出几名年幼的书童,具都是粉面玉琢的模样。

“吾自明德一年离开京城,十五年未曾踏足过京城,此次入京,也是承蒙各位先贤抬爱,让吾有了这次机会。”

“吾字号青莲,比不上青莲那高傲,只是占据个虚名罢了。”

中年人一开口,就给人一种书香气息,温婉之中带着磁性,声音之中充斥着谦虚。

四周众人抬头看向他,心中敬佩不已,青莲居士不愧是大儒,这等心性是他们难以匹敌的。

明明身在高位,却是如此的谦逊,这让人不由的生出一阵好感。

“吾虽有一些续命,可无心念及红尘,此次如今也是受到邀请,如打扰到各位,还请见谅。”

说罢,青莲居士话音一转,扶着胡须淡淡的道:“此次,吾来京城只为寻一人。”

“为了此人,吾不得不来,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早已得知到消息的众人,内心具是猛地震动。

青莲居士所为何人?

自然是那名动京城,被陛下亲自赐予诗圣称号的诗圣!

现在就连青莲居士都要亲自寻他?

“吾喜好文采,也寻常做出一些诗对以做消遣。”

“然此前吾之友将此人事迹宣扬,吾心中好奇,便寻了此人的诗集拜读一番,结果却让吾失望至极。”

青莲居士摊开手,面容依旧是那副谦虚的样子,此时可又透露出来一种轻蔑之意。

“没想到那所谓的诗圣,居然是欺世盗名之徒。”

“吾也没想到,家师留下的墨宝,居然被这等小人得到,让此人鱼目混珠,实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