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

“老夫是为了大魏考虑,何来污蔑一说?”

耿迪语气凌厉,冷眉直视孔尚,带着质问道:“大皇子自知调动府兵,必须要郡府刺史亲笔手谕。”

“然他强行借用陛下手谕,不仅调用府兵,还强迫他们服役,此等无法无天之举,老夫有何污蔑之说?”

言到中途,耿迪斜睥一眼孔尚,神色之中充满不悦。

“说不定大殿下是自知粮草无法召集,所以用此招式,借助抓捕南诏太子名义,特意拖延时间而已。”

“若是如此情况,我等应该怎么对待?到时候,前线将士无粮可吃,怎么应对南诏的围攻!”

耿迪语气激烈,所说的这些话语,全部都占据大义。

任凭孔尚怎么辩驳,秦岚这罪名是吃定了,别想有任何的好果子吃。

说罢,耿迪面向秦啸天,拱手行礼,“启禀陛下,臣已经派人去迎接大殿下,不用多时就可以回来。”

“老臣一心为了大魏,待大殿下回朝,自然可见老臣的赤胆忠心!”

龙椅上,秦啸天虎目精光闪烁,双眸扫过耿迪和孔尚两人,神色之中充满冷意。

就在此时,宫殿外传来一声急报。

“报!大皇子秦岚求见!”

大皇子回来了?

孔尚和褚无量对视一眼,两人心头顿时沉了下去,大皇子这次是真的大意了。

如今南诏太子没抓到,又擅自调用府兵,这罪名可大可小。

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们只能视情况帮大皇子解围,一切还是只能靠大皇子自己。

耿迪则冷冷一笑,回来的好,这次看你秦岚怎么逃脱。

“准。”

一声冷漠的声音,秦啸天面无表情,众人见状,心头一惊。

陛下这表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宣政殿外,秦岚一身白袍,冷然将手中长刀交给值殿侍卫,行动之间潇洒异常。

待他走入殿内,白袍如雪,潇洒之中带着自信和稳重,和众人那陈旧的官袍比起来,更显几分气质。

然而看到他这样,耿迪心中冷笑更甚,如此秦岚又多了一桩罪名!

“儿臣拜见父皇!”

秦岚走到百官前列,缓缓弯腰冲着秦啸天行礼问好。

秦啸天上下扫视一眼,眼眸内露出满意的目光。

昨日的事情他大概清楚,秦岚怎么做的,心中也是明白,此时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可曾抓到南诏太子?”

秦啸天慢悠悠的开口询问。

这小子生的一副斯文书生模样,却天生傲骨,有自己几分模样。

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虎,单枪匹马就敢上阵杀敌,可惜……

想到往事,秦啸天目光变得柔和许多。

“未曾抓到南诏太子。”

秦岚神色凝重,抱拳拱手回应。

“儿臣发现南诏太子之时,已经迟了,只能调用沿途县衙府兵协助追捕,可惜还是让对方逃遁。”

“此事是儿臣办事不利,还请父皇降罪惩罚!”

早在进入宣政殿内,秦岚就已经知道了朝堂上的情况。

这帮老狐狸,一个个都巴不得他死在外面,尤其是耿迪为首的。

整个朝堂之上,也就褚无量几人和自己交好,真心对待自己而已。

他带人离开,擅自调动府兵,耿迪会放过他就见鬼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耿迪就上前一步,沉声呵斥道:“大殿下,自古以来,皇子亲随不过百!你以得到破例,但是未经过兵部允许,此等亲随不可离京!”

“殿下擅自带兵离开京师,又巧借陛下手谕,强征各地府兵,敢问殿下意欲何为!”

“不知道殿下可见到包元义,包别驾?”

耿迪话语之中一句话三个坑,就等着秦岚上当。

如今最后个问题,更是致命的陷阱。

听到他的话语,秦岚抬头淡然的瞥了眼,这老狐狸,真当自己傻不成?

话里话外全是大帽子,只要自己开口,就是坐实了这顶谋反的帽子,还想和他玩心眼!

不过现在耿迪和他玩心计,倒是给了他机会。

“包別驾?陈国公口口声声说本皇子擅自调动兵马,陈国公何尝不是呢?”

“据我所知,陈国公手中无任何的兵权,户部也不曾掌管兵权,到底是何人给了陈国公权力,调动五千兵马“欢迎”我的呢?”

秦岚嘴角挂着笑意,眼眸内却全都是冷意。

不等耿迪出言反驳,他面向秦啸天,直接开口道,“启禀父皇,今日儿臣抓获南诏太子不成,遂前往蓝田县处理南诏贼人,不料在中途遭到大军截击!”

“对方可就是陈国公口中的包别驾!”

“据他所言,是受父皇和国公的命令,前往抓捕儿臣,说儿臣涉嫌谋反,还要当场格杀儿臣,不知可有此事?”

“陈国公,你可知道此事?”

“不知!”

耿迪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这事情可不一般,纵使秦岚真的有罪,也不至于当场格杀,最起码也要押解到京师内审判。

此时的他,内心一种烦躁,这包元义真是个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然而,秦岚嘴角冷笑上扬,这才哪到哪?

“既然陈国公不知道此事,那就有意思了,那包別驾很大的威风,连囚车都给本皇子准备好了,还要拉着本皇子游街示众。”

“定国公,敢问是你派的人吗?”

秦岚话语一转,看向褚无量。

褚无量黑着脸,看着大皇子和自己挤眼睛,心中顿时明白,这是在调笑耿迪这个老狐狸。

当即他就倚老卖老,站在原地抚摸胡须一顿沉思,“哎呀,殿下,老臣这记性不太好,这区区别驾能掌管五千兵马?殿下,臣读书多,你可不要骗臣。”

“此事,绝对和老臣无关,老臣这就回去细查。”

听到此刻,耿迪嘴角一抽,面色更加的阴沉。

然秦岚冷笑一声,淡淡的挥了挥手,“既然不是定国公,也不是陈国公,那就是莱国公咯?”

“呔,大皇子殿下,老臣和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冤枉老臣,你叫那人上殿来,老臣今日就要问个明白。”

刘振辉可是个暴脾气,见到秦岚调笑自己,当即扬起了拳头。

“莱国公请勿动怒,此人已经被我押解回京了,这就带他上来。”

“启禀父皇,儿臣虽没抓到南诏太子,却抓了一名南诏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