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再拜三兄弟
李承训听得白将军问他是否愿意做其兄弟,不由得“哎呀,”惊叹出声來,喜得他从**立刻弹跳起來,直接來到白将军跟前,
“无名求之不得”他对着白将军长揖一躬,见对方伸手而來,连忙向前进步,伸出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喜悦的目光却却转向一旁的耶律风,
因为身体有伤,三人都各自处身在一个用藤条编制的躺椅上,他们或躺或坐可以随意为之,否则怎挨得过这一整日的叙谈,为了谈话方便,三个躺椅同在一株大树底下,且相隔不远,中间只隔着一个大树墩,若说彼此间的直线距离,也就是一个跨步的空当,
李承训握住白将军的手,分出一只手去握住耶律风的手,他感觉到二人都要起身,忙道:“待二位哥哥身子好时,再结拜如何,”
“什么话,”白将军挣扎着站起身來,嘴角挂笑,“耶律风,就在今日如何,”
“正合我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好日子,”耶律风的伤势比白将军轻,此刻也已站起身來,
阿大知道他们兄弟这是说到做到,立刻就想结拜,她本不想打扰他们的兴致,可一想到这他们整日都在这里煮水论战,自也是累了,再一番折腾可如何得了,便说道:“今日晚了,不若明日好好摆过香案与贡酒,你们再结拜如何,”
“阿大姑娘,战局艰难,或许明日官兵便会杀來,我这脑袋就要搬家……”白将军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阿大被掩住口鼻,他见其一脸急切惶恐,不由得心中一暖,便不再开口,
阿大见李承训和耶律风的目光都盯着自己,随即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而自己方才情急为了不让白将军说出那混帐话,竟然动其了手脚,顿感羞涩,忙别过脸去,一跺玉足,“不管你们了,”
说完,她便低着头,急急而去,
其实阿大此刻的兴奋心情不亚于李承训等三人,她也是渴望美好爱情的女孩,白将军已经进入了她的心扉,她当然希望他好,而对于李承训的才智武功,人品背景,阿大是最了解的,如今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将与李承训结拜兄弟,焉能不喜,
再说,她与红娘始终是主仆关系,若是白将军与李承训结拜,那或许自己与红娘的关系也将会发生本质的改变,想到这里,阿大竟然羞红了脸,想到若真有那一天,该会是多尴尬呢,
激动、幸福、甜蜜,别人很难体会到阿大此时的那份心境,况且这些本与他人无关,是属于阿大自己的,那迟來的爱,
见阿大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三人都知其准是为他们置办结拜用的物品去了,不禁相视一笑,
同样是星斗满天之也,同样是兄弟结拜之情,李承训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另外两个义弟,便开口说道:“两位哥哥,”他年纪最小,自然为弟,因此以改了称呼,“我有一事,想征求两位哥哥的意见,”
“什么事,但说无妨,”白将军与耶律风同声答道,
李承训微微一笑,这笑意中包含着些许沧桑,些许自信,“两位哥哥,无名曾有两位义弟,与我从小厮混一起,都是仁义之辈,虽然他二人此刻不在这里,但我想,如果二位不弃,可否连我那两位兄弟一齐结拜入内,”
“哈哈,我当是何事,你李无名的兄弟,便是我们的兄弟,当然沒有问題,”白将军罗成豁达笑道,
“等一下,”耶律风此刻已然兴奋得脸上红潮汹涌,“无名还有个顶有名的大哥,我们要不要也结拜在内,
白将军一怔,随即明了他说的是虬髯客,这件事情在江湖上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李承训看着耶律风那调侃的神情,知道他是在捉弄自己,可这也够尴尬的,那虬髯客可不比这些草莽英雄,而且他这个四弟,是赖來的,如何敢连人家一起结拜入内,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他轻贱,
“这里恐是我最年长,”白将军解围道,“虬大侠是绝世人物,咱们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虬髯客在当时绝对是武林中神一样的人物,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都受人敬仰,
耶律风也知自己失言,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有人说他耶律风孟浪了,忙道:“风知错了,”
说话间,阿大已喊來阿卡莎和几个山寨女兵,他们搬抬着一应结拜的物事,放在林边空地上,
李承训,罗成,耶律风三人相互搀扶着,开怀长笑着出了树林,來到那空地上,他们面对着漫天星斗,笑声更加清朗,那份激动兴奋之情,充斥天地,溢满星空,
众女兵布置好一应物事后,阿卡莎便带着她们退了下去,唯有阿大侧立于三人旁边,静观着一切,
沒有结拜用的香案,便用一阔大的树根代替;沒有香炉,就用一个铁盆替代;沒有酒碗,找來三顶头盔替代;沒有酒水,舀半盔清水代表,
这些东西虽然简陋,却更加增添了几人的豪情,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结拜只是一个形式,其意义在于三人表明心迹,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三人相携跪倒于明月前,立誓之后,三叩首,敬天,敬地,敬兄弟,然后这才论其年纪,白将军罗成最长已然四十,耶律风次之,三十有五,唯独李承训最末,仅有二十三岁,当然,他穿越前便已然有三十五岁了,
“大哥,二哥,”李承训作为三弟,理所当然的向二位哥哥叩拜,
“大哥,也请受我一拜,”耶律风也拜下身來,
白将军罗成连忙扶起二人,“两位兄弟快快请起,”待把他二人扶起,转头对耶律风道:“二弟,三弟虽然年幼,但他绝对是成大事的帅才,你我兄弟好好辅佐于他,给草原百姓带來一份安宁可好,”
“大哥所言正和二弟心意,”耶律风被白将军拉住手,他便顺势把白将军的手引到李承训的手上,三个人六只手掌合到一处,“从今往后,咱们三兄弟,协力同心,打造草原帝国,”
耶律风的眼中泪光闪动,他家破人亡万念俱灰,除了报仇不知生为何事,如今他有了兄弟,有了生活下去的更加广大的目标,他要让他耶律家成为草原帝国的柱石,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他哭了,
李承训见他哭了,也心中动容,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远隔在距今数千年后的时空,不知今生还有沒有回去的机会,想起了家人,想起了朋友,是何等的孤寂,如今他有美眷娇妻,还有两次结拜的六位兄弟,他不再寂寞,不再孤独,他感动了,
白将军见他二人抹鼻子,也想起了自己浪**草原十年來的辛苦,想起了父亲因一时失算导致的家族破败,这份凄凉,他常常独自去舔舐,随着岁月的增长,他锐气的消磨,已经活得好似行尸走肉一般,虽然受着草原人民的爱戴,可他终究不敢露出本來的面目,如今,他有兄弟了,他要站出來与兄弟并肩战斗,再现罗家的威势,他激动了,
阿大见他三人闹腾了半夜,这身体如何受的了,实在是担心的要命,而且今夜红娘那边的战事不知如何,一旦唐园口失守,他们就要全部退守到藏兵洞,这三个人哪还有能安心休息的情况,
“都给我回去睡觉,”阿大发火了,她发火的时候是极少的,特别是此刻三人谈兴正浓,
李承训和耶律风都不与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白将军,
白将军见状,颇为尴尬,一脸无辜地道:“都看着我干吗,”而后,他便悻悻的转身,蹭着小步奔向自己的山洞,“兄弟们散了吧,”
耶律风吐了吐舌头,脸上似笑非笑,也不说一句话,转头慢慢悠悠地向自己的洞府走去,
李承训见阿大面若寒霜,还呆立在当地,一直以來,他从未仔细看过阿大,也许是阿大总是出现在红娘左右,或许是阿大总是低着头,此刻看來,阿大竟然也是如此漂亮,难怪白将军一见钟情,思绪乱飞他不知怎地想起了在万马堡,为阿大疗伤时,他曾一眼瞥见过阿大那雪白的胸口,
“啊,”想到这里,他竟然浑身打了个冷颤,“该死,这可是大嫂啊,”满腹羞愧,面红耳赤的李承训,在阿大上前向他告别时,他都沒有反应过來,直到起了一阵大风,他才意识到人都已经走光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生怕晴空劈下个雷电來,忙心里念叨着:老天莫怪,承训本性善良,只是好色之心,哦,不,好美之心人皆有之,实则是情不自禁,哦不,是情势所迫,哎,算了,还是洞里安全,
李承训心里杂七杂八,无外乎是他此刻心情畅快,勾引出他本心中的那丝轻松与顽劣,
虽然他在现代是历史学教授,可年纪轻轻能有此成就,绝非是古板之人,相反却是到处走穴,风生水起之人,谈吐风趣幽默,温文尔雅,
但是,自从來到唐代以后,层层危局,步步惊心,使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用心面对,自然收敛起他顽劣的心态,或许只有在与几位夫人闺房之乐的时候才能有所放纵,而在此刻,虽然也是危如累卵,但他征服草原的第一步棋已经成功,这种变革似的喜悦,令他有些兴奋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