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不破的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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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47年,美国将军魏纳德考察长江防线时说过这么一句话:
“一支有战斗意志的军队的军队拿着扫帚疙瘩都能保卫长江。”
言下之意,是在夸奖长江天堑的国防作用,可是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也是在强调战斗意志的重要性。想想也是,天险虽险,如果驻守的军队见到敌军就望风而逃,天险和通途有什么区别?
剑州南有西川,北有山南,自从唐开国一来,不管内战外战,都一直属于后方,从未遭兵火,加上西川军扛着兵器在东川境内旁若无人的作武装游行,甚至游行到了山南境内,守军的训练无素、麻痹大意和骄横狂妄可想而知,文德昭又是和刘辟臭味相投的疏狂人物,所以剑州军下场也就好不到哪里了。
剑门关历来都被称为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三国时姜维曾据此力敌钟会大军,让魏军不得前进半步。结果被严秦用计轻而易举洞穿,剑阁也不是不险峻,也不过耗费了严秦半个时辰光景。严秦刚进入刺史府坐下,可提弥珠就提了文德昭的首级来邀功,不过这次恭敬了许多,没有直接扔在严秦脚下。
说起来这城攻得确实简单,等严秦大军吃完早饭后,后军就已经把攻城器械送了上来,严秦的作战计划虽然是奇袭,但是未谋胜先谋败,又是攻打险关,前军推进时,后军就带着攻城器具跟随。于是,严秦立刻就下令攻城。
刚刚严秦到城下旁若无人地遛了一圈,射杀了对方的大将,本军士气已经被完全激发了起来,个个处于嗷嗷叫的状态,而剑阁的守军却由于刚刚守将被敌人旁若无人的射死,士气大落,刺史文德昭连叫人送早饭都忘了,这场攻城战的结果还不是可想而知吗?
于是当进攻的鼓点隆隆敲响,严秦的军队结阵前进时,城头已经是一片失败的氛围,若不是其他长官仍在,士兵们早已一哄而散。他们本来也不是精锐,精锐的部队集中在剑门和**口,守剑阁的只是二线部队。于是当严秦大军在城下停下,高声齐呼“只杀首恶,胁从不问”时,城上士气迅速崩溃。在城头督战军官的督促下,有气无力地放了一阵稀疏的箭雨,云梯一架上城头,城头的士卒就丢弃了兵器。
文德昭早上匆匆起床,官服还未上身,所以刚刚严秦没注意到他,侥幸逃过一劫,见局势失去控制,就在亲信的护卫下匆匆下城,上马直奔剑阁南门,打算到梓州去留得青山在,攻城的先驱正是可提弥珠,听说文德昭逃走,生怕丢了面子,带着几骑人马就去追赶,可怜文德昭到剑州上任不过数日,就在剑阁南门外被可提弥珠赶上,再也没有柴烧了。
严秦自己都没有想到胜利来得这么容易。发完安民告示后,严秦在剑州刺史府里接见了城内官员及士绅,将文德昭一干亲信幕僚装进囚车,随文德昭的首级一起发往兴元府,同时差人向严砺报捷。处理完该处理的事务后,严秦再也忍耐不住,出来游览这三国古城,站在城楼上,听着当地名人介绍古战场遗迹,吹嘘剑阁豆腐,建议将军晚上品尝。眼望绵绵青山中的皇柏古道,严秦不觉信心百倍,暗忖道:
“气还没怎么喘呢,就这么攻破了雄关?”
“众卿,剑阁自古就号称天险,姜维据关而守,钟会十万大军不得入,而今却被严秦一夜之间就攻破,真是出朕意料,同一座雄关,攻守之势却如此不同,众卿如何看哪?”
紫宸殿里,李诵开心地对群臣说道,手里拿得正是严砺的战报。首战告捷,殿里的气氛也是喜气洋洋。
户部侍郎潘孟阳见皇帝情绪高涨,忙抢先道:
“陛下,臣以为这是陛下天威庇佑,故我平叛大军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攻入成都活捉刘辟尚且指日可待,何况区区剑门关哉!”
一席话说得真是慷慨激昂,不过李诵明显不吃这套,冷冷问道:
“那天宝末年安逆破潼关又作何解呢?难道是玄宗天威不佑我大唐忠勇将士反佑叛军吗?在座俱是朕的腹心,朕在此不是要听歌功颂德的好话,而是要听到在座各位的真知灼见。”
潘孟阳马屁拍到马蹄上,只得面红耳赤,喃喃不敢出声。兵部尚书王绍道:
“陛下,臣以为严秦破剑门关只是一时侥幸。若是守军稍加戒备,严秦哪里会如此轻易破关?天下雄关无数,若个个都能破得如此轻易,那六国早已灭秦了。”
他举的是战国时关东六国两次进攻函谷关均大败而归,伏尸百万,流血飘杵的故事。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道:
“不错,只要稍加戒备,配备劲卒强弩,十个严秦也攻不破剑门关哪!”
不过王绍话还没有说完,因而不满地看了插嘴的人一眼,接着说道:
“能够审时度势,攻敌之不备,如此,足见严秦是大将之才。剑门得破,当归功于严秦。”
王绍说话跟坐过山车一样,李诵闻言点头,却微笑着不做评价,而是接着问道:
“如此说来,雄关戒备森严就不可攻破了。”
坐在杜黄裳下首的武元衡缓缓说道:
“臣以为,天下并无攻不破的雄关。秦据崤函之固而得天下,可得天下后十五年,刘项就挥兵攻入关西,秦不过三世而亡。剑门虽险,却也不是第一次被攻破。石头关险峻,可是王敦曾入,桓温曾入,长江天险,王濬曾入,贺若弼、韩擒虎曾入。战场攻伐,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要战术得当,雄关有何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