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你怎么又惹上那长孙淹了啊?你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当朝的齐国公吗?这下可好了,圣上定会派人过来把你抓起来的。”第二日上午,李冲元的三个兄长跑至李冲元的宅院一顿数落。
“齐国公怎么了?他就算是皇帝的小舅子,难道他儿子打了我就白打吗?难道我就不能打回去了?这是什么鬼道理?”李冲元见这三个兄长嘴上虽说在责备他,但这眼中却依然带着担忧与紧张。
不管怎么说,兄长毕竟是兄长。
哪怕只是同父异母,在老爹死了之后,这三位兄长也算是合格的。
没有像别人家一样,嫡子欺负庶出的弟弟来。
这对于李冲元来说,算是挺欣慰的了。
“唉,四弟,你打了也就罢了,可你当时逼那长孙淹下跪,这可就太过了些,如果这齐国公把你告到圣上那儿去,你怕是要受罪了。”李冲元的二哥李冲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告就告呗,他不告我还要告呢。”李冲元可不怕告状。
自己被李世民的儿子打得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难道自己这一个月的苦白受了吗?这不符合李冲元的性子,也不符合李冲元有仇必报的性子。
“罢了罢了,大不了我们四兄弟一起担着吧。”李冲元的大哥李冲寂暗暗的叹了口气说道。
身为老大的他,自然得要有些担当。
长兄为父,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李瑰死之前,那可是留有遗书下来的。
遗书当中可说了,他李冲寂要是不好好待这几个弟弟,他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他李冲寂。
读书人,自然也都重视这些的,所以,李冲元这个庶子,到也过得安逸。
李冲寂这才刚决定他们几兄弟要一起担,门房小厮就带着一个内侍以及宫人往着后院奔来了。
“李冲元,圣上口谕,着你即刻去面圣。”那内侍一到,也不等四兄弟开口,就道出了他此次过来的目的。
“戴内侍,可知圣上为何要让我四弟去面圣啊?”李冲寂见来人也算是熟人,恭敬的问道。
“李御史,这我可不知,不过,我到是见到齐国公带着他家的长孙淹去见了圣上,还有大理寺少卿也去了。”殿内侍笑着回应道。
李冲寂与这戴内侍,关系算是好的。
毕竟,李冲寂是这殿中御史,平日里也在这宫中办差,与这宫中的内侍宫人也都熟络的很。
所以,戴内侍这才透露出一些消息来。
“多谢戴内侍,四弟,跟着戴内侍去吧,见了圣上要恭敬,切莫像现在这般。”李冲寂听了戴内侍的话后,也知道圣上要见自己的四弟,估计是因为昨天的事。
李冲元点了点头,也未回话,跟着那戴内侍出了宅院,直奔宫城而去。
“大哥,我们也一起去求见圣上吧,四弟这去见圣上,也不知四弟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李冲玄对他这个四弟算是比较了解的,就怕李冲元在见了圣上后,说错了什么话,惹来了大乱子。
“好,我们一起去。”李冲寂应道。
见圣上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未得召见,就想着要去见圣上,对于他们三兄弟而言,基本不太可能。
这要是放着是一个国公什么的,或者是一个重臣之类的,到也简单,可李冲寂他们,最大的也只是一个殿中御史罢了。
非朝议之时,他李冲寂也是难得见到圣上一面。
此时,显德殿中,李世民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下面的李冲元,“李冲元,说,为何要殴打长孙淹他们?”
李世民的这一声怒喝,震得当场的李冲元耳膜嗡嗡作响。
李冲元虽也见过当今的皇帝李世民,平日里可不是这般样子的,而今日,冒似怒气很大啊。
李冲元虽说并不害怕,但为了自己受了那一月之苦,直接跪了下去,开始哭诉道:“圣上啊,你要为我做主啊,这长孙淹三番两次在崇文馆殴打我,昨日更是把我堂弟崇真打得鼻青脸肿,我这气不过,这才打了长孙淹。”
李冲元的这一跪,直接把李世民,以及站在一边的齐国公长孙无忌、长孙淹,还有那大理寺少卿给惊得有些无以复加。
唐朝不兴跪礼,而且皇帝也不喜欢别人行跪礼。
李世民见李冲元如此这般,鼻涕都流得老长,眼神之中开始闪烁着一丝的怜悯来。
“你放屁,在崇文馆我何时殴打过你?你这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长孙淹也没想到,李冲元这么不要脸,还行直接跪下,更是恶人先告状,心中一怒,当着圣上的面指责起李冲元来。
“圣上,两个月前,太子和长孙淹就把我打得昏迷了一个月,要不是我命大,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跟我父亲见面了,我真是可怜啊,没了父亲还要遭人殴打,太子打我,那是我这个臣子的不是,可他长孙淹打我,这就是欺我没有了长辈庇护啊。”李冲元此刻不再顾忌什么了,哭天抹泪的开始告起状来,更是装出了一副可怜惜惜的模样。
李世民他当然知道李冲元两个月之前的事情。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把李冲元给打成昏迷状。
儿子打了别人,身为父亲的他,到也没什么想法,但太子打臣子,这可就有些过了。
况且,还把人给打得昏迷一月的时间,这好在只是宗亲的事情,要是换成另外一人,估计朝堂中的文臣们能把这事扩到大天下皆知的状态不可。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昏迷一月确实是高明的错,明日我着他上门给你道个不是去。齐国公,卢爱卿,长孙淹他们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李世民听着李冲元把他的老爹都抬了出来,赶紧出言阻止道。
把死去多年的老爹抬出来,这明摆着是说没有长辈在,受别人欺负。
而且还是直指他这个皇帝,更是直指齐国公长孙无忌他们。
此刻,长孙无忌得了李世民的话,也知道这事是不可能再追究了。
原本,李冲元的父亲李瑰与他本就属朝堂的同僚,而且还是同一系的文臣,自己儿子头虽被李冲元给打伤了,但李冲元都把他已是逝去好些年的父亲都抬了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是,圣上,我这就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他。”长孙无忌拉着依然一脸不愤的长孙淹向着李世民行礼离去,就连那大理寺少卿也不得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