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五姓五望需要在东南岈上做文章,这到也是没办法。

说来说去,天堂太远,主要指罗马太远,而李二这个昏暴的魔君太近了。

这种情况下,五姓五望就毫无办法。

要找神州的一般富户掏钱,哥几个不像李二那样名下有一套,朝廷,而要找李二掏钱,那就更不必说,这简直就是请狼进羊圈了。

最起码,在裴寂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性质。

这算下来,也就只有把这文章往东南岈的方向做过去了。

但是东南岈的文章要怎么做,这事也还是不好说,不过总体而言是肯定的,需要搞钱。

裴寂思索了一番,于是最终决定,要问东南岈的诸王要钱。说实话也只有这群家伙有钱,在裴寂看来。

再然后呢,就出现了开会这一幕,裴寂撺掇王景将其余三个家伙都给叫了出来,聚集到一起,开始了讨论。

裴寂说完自己的构想,双眼都在放光。

仿佛重新聚集成军,重新拥有力量,将李二为首的这群虎狼全给他撵出神州,已经是完全可行的事情了。

不过让裴寂懵逼的是。

自己一通讲解说完,几个好兄弟却都是一脸懵逼。

众人无比懵逼的看着自己,其中王景还略微好一点,略微皱眉,似在思考。但卢长庚,崔白鹤,郑太山,这三人就是全然。

满脸,都写着茫然两个字。

你在说什么啊。

裴寂一阵无语,这帮人,居然还能跟李二斗智斗勇活到今天?

仔细想想自己还挺伟大的哈。

但裴寂虽然暗暗吐槽,不过作为资深老六,也没有放弃或者勃然大怒,裴寂只得苦口婆心的继续道,“我等如此下去,哪天要是罗马人不需要我等提供情报了,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而要是罗马人一直需要咱的情报,那只怕也不是好事啊,这帮罗马人都是虎狼之徒,被李二打败了那就是真败了。届时咱们没了这棵大树,还要在何处乘凉?”

“只怕就麻烦大了!”

裴寂这样一恐吓,卢长庚,崔白鹤,郑太山三人果然都露出惊恐之色。

我靠,这想想还真是麻了,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三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这样的紧张感,让裴寂觉得颇为欣慰,不过仔细一观察。

这几个家伙眼底,隐隐约约之间竟然似乎还有疑虑!

这就让裴寂真的麻了,这还要咋说啊?

前途暗淡的鸭皮了还不肯表态?

不过接着,王景就尴尬的笑了笑,尴尬的笑着说出了另外三人的疑虑,“裴兄啊,这其实也不是咱不肯听你的,主要是这个。”

“这事毕竟是李二,在神州内部搞的,咱到东南岈去弄这什么‘公开募股’,这能行吗?”

“我老觉得似乎。”

王景这么一说。

卢、崔、郑三人脸上的纠结之色还真都平静了下来,接着纠结的看向了裴寂。

这让裴寂也不禁露出思索之色,

“那几位哥哥的意思是?”

被这几个家伙一说。

裴寂本来,人胆子就不大,一下也没自信了,

于是一时之间,整个场子之内陷入了一种大眼瞪小眼的状况。

不过接着,就见王景看向裴寂,“裴兄啊,咱这也不是说不信你的,不过,你有没有啥法子,能保证东南岈那群草头王听咱的,乖乖掏钱?”

被王景一问,裴寂也是有点傻眼。

这尼玛,搞了半天这几个家伙不是觉得计划有问题,而是觉得不够。

不够简单,不够傻瓜,不够一次性。

就是说,不能简单轻快的搞定。

这个瞬间。

裴寂突然隐隐约约的有些理解为什么李二,李盛,这帮刁毛会那么讨厌自己这帮人了,这是否有点。

不过想想自己就是他们的智囊,一直也受智囊之礼,自己也是作为一个重要角色存在于这个圈子里。

于是思索了一阵,思索了一阵,裴寂露出惊恐之色,“这似乎没什么办法了,要是东南岈那帮刁毛也不肯从了咱的大计,咱现在已经没兵了,这可如何说服他们!”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以及这种可能性更进一步的,五姓五望彻底没路走,说不定只能跑路到东南岈去的可能性,裴寂就不禁一阵绝望。

这么一想,裴寂感觉自己人都要麻了。

不过就在此时,卢长庚突然说道,“我没记错的话。”

“战国之时,有苏秦张仪,纵而抗秦,横而取天下。咱们干嘛不效法古人,陈以利害?”

被他这么一说,王景等人顿时就愣了一下。

紧接着纷纷相互对视一眼。

接着,眼中纷纷流露出“卧槽”的神情。

连裴寂也惊呆了,暗骂自己咋没早点想到。

纵横家啊!

不管他是哪家,只要是神州的学术系统里的某家,这不始终有大伙的一席之地,始终可以被大伙所用。而纵横家那一套,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挺适合眼下的局面。

只要跟他们说清楚李唐的威胁,以及罗马人这个靠山的不可或缺性,还怕他们不从?

妥了!

王景,裴寂,众人当场大笑起来!

念头通达的感觉可太棒了!

一瞬间,众人甚至都隐隐约约看到了未来,大伙踏入朱雀门,将李二这个昏君斩于午门,以申天下之大义的一幕。

而想到这一点,众人就越发兴奋,不过这个时候,郑太山老爷子忽然皱眉道,“可是诸位,咱们即便要往东南岈,行合纵之策,但东南岈这群土人酋首,个个粗鄙无文,未能远谋啊。”

“咱们就算说出了道理,只怕他们也未必肯从了咱们,”

而闻言,这一次闻郑太山之言,裴寂脸上就毫无紧张之色了,无比自信的笑道,“这事,郑兄就不必担忧了,咱们是陈以利害!”

“他们粗鄙无文,不通儒家的大义,这咱们可以慢慢灌输,但利害关系,他们又岂能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