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农户之家要改善生活,少不得也得挣更多的钱,而除了考试科举做官,剩下的大多数人,通常就只能选择打不过就加入,自己去找工厂中做工赚外快。
不过,眼下神州虽然修建了铁路,并且早已比当初一纵一横两条多出了好几条,同时还有了自行车这等方便之物,不过说到底,农户要想出远门,依旧十分不易,因此主要还是尽可能在农耕上下功夫,以期开垦更多的田地,种出更多的粮食。
不过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也不那么容易,毕竟化肥是李盛搞的,这水利显然也得靠朝廷帮忙,轻易之间也没办法大规模继续扩建,那这农田要怎么产出更多的收益,往往就还得靠开垦荒田。
但开垦荒田这事说的容易,实际上也是极为辛苦的——不过这种程度的困难也不可能让神州的农民破防,这差不多算是整个天下万族之中最沉默坚韧的一部分人了。
但这种情况下还遇上了病害导致歉收,这就不免让众多农户破防了。
本来搞点钱就不容易,而农业,无论李盛弄出了多少方便好用的工具,无论李盛搞出了多少产量极高的品种,这些东西毕竟还是个靠天吃饭。
如果不走运,那就永远会歉收,于是这矛盾也就出现了。
这让魏征本能的察觉到,李盛搞这学院之制果然是对的,如果没有搞这些学院,这事恐怕会闹的更大。说来说去,还是事关上升渠道,这一点从人类有社会这个东西,到如今,或者以后无论多少年,可能都永远不会有什么变化。
而仅仅有学院来吸收想要过的更好的农民,这显然也不太够,要想足够,这事显然就得另想办法,另开新的途径,而考虑到神州这个条件,这事还得是在农耕上。不过,
农耕要怎么才能赚的更多,这事真是考验到魏征了。
自己毕竟是个道士,也没成仙,不可能教乡间的农户怎么种出金豆子来,于是,思来想去,魏征便想着来见见房玄龄。因为种地这种事,种粮食的收益在一些平原地区还好,但还有许多地方根本也种不出太多的粮食。
这样也就意味着,这些农户必须能够种出点别的什么出来,这收入问题才好解决。不过,魏征斟酌着说了自己心中困扰之后,孙思邈一听,脸色却是渐渐沉默下来,半晌之后更是摇了摇头,“此事只恐难办。”
“哦?”
魏征不由愣了愣,“百姓若是能种些药材,想来岁入也能多些。”
所谓过日子,无非就是岁入多少支出多少的事,大唐这个帝国是这样,农户家也无非如此。但魏征之所以来找孙思邈,就是因为他感觉,虽说要让农户家赚到多么庞大的巨款这肯定不现实,但让农户们引种些药材,这应该还是没什么难度吧?
然而接着孙思邈解释了一下。
“玄成有心了,不过这种植药材营生之事,老朽还真知道一点。其实农户家种植药材,这老朽也真知晓一点,不过,因为往往不得其法,种植多半不成功,这是其一。”
“这,”魏征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而显然,对于魏征来说,这个问题其实也不算是问题。大唐如今人才济济,要派些士子和资深老农帮助一般农户种药材,并不是难事。
但不等自己开口,就见孙思邈摆了摆手。
“这其二,便是水土问题。药材这东西聚天地精华而生,若非特定环境,往往都难以成活,是以老朽虽有不少门生,但许多时候还得亲身去山中采药,方足使用。这种植难度实在较大,老朽只怕一般的农户处理不下来啊。”
孙思邈十分严肃的说完,接着轻轻一叹。
而这次魏征一听,脸色就僵住了,也不再欲言又止——因为毫无疑问。
孙思邈这话是对的!
药材这玩意,便是资深的杏林大家,往往也需要亲自去山中采来,寻常农户如何能种植得出?这难度还真是,
并且接着,孙思邈想了想又道,
“第三便还是钱的问题了,原本老朽也不甚通这货殖之道,不过在长安这几年,也算是有所了解。这药材种植,要么不易为之,难于推广,欲普惠诸农,只怕不易。但若是能够种植的,往往又有大户迅速跟进,到时候,这药材价格,多半立刻暴跌,这对于大户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价格就是他们压下来的。”
“但对于许多农户,这却往往意味着损失惨重,乃至血本无归啊。”
“这。”
这次一听,魏征不但是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了,甚至整张脸都变得苍白了几分。
一时之间,不由得心中一阵惭愧。
得亏自己还是大唐的重臣,这面临事情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孙思邈说的这些毫无疑问也都是事实。
也就是说。
如果自己再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那这事只怕就真解决不了了,而这样的话。
不满情绪积压,想想这种趋势,魏征甚至觉得都不用积压,自己就已经充满负面情绪了,和孙思邈谈笑的表情也变得很勉强。不过孙思邈观其神色,想了想却道,“这些国家大事,也无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玄成不如今日便与老朽喝一杯,说不定酒意上头,灵机一动,这办法便有了呢。”
孙思邈当然也不会说什么喝顿酒办法就有了的话,不过现在既然魏征这么苦恼,那也就只能这么说了。不过。
就在两人摆酒消愁之时,却有孙思邈的门生过来禀报,言说有杭州的包裹送了来。
还是那句话,神州这地方,自古就是陆权大国,即便在秦汉时期,驿政也是相当重要的政治单元,看历史剧都能知道,神州对于官道的修葺和管理素来是相当重视的。而如今有了铁路,还有了修建宏伟的港口,这驿政就更加发达便利。虽然不比后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