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声雄浑号角拉开了战斗的序幕,伏尔加保国大军对灵辉军营地发动总攻。
左右两边的骑兵队伍一改往日佯攻的节奏,真真切切的对灵辉军营地发动凶狠的冲锋。
宇文成玉与张奇两人各自率领一万五千骑兵与敌军数万骑兵厮杀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动地,鲜血将一大片涸泽湖水染红。
可如此惨烈的厮杀,却无法引起李昊半点注意,因为水面上伏尔加保汗国所有的战船已经逼近了灵辉军东岸营地。
高达十米的战船并排在一起,有条不紊的朝着岸边杀来,高耸的如同一道城墙。灵辉军的艋冲小舟与他们相比,就像是一只只蝼蚁,靠的近了甚至必须抬头仰望,才能看到敌人的箭矢。
数千灵辉战士冲杀了好几次也未能破开战舰封堵,被杀退回来。最终只能眼看着敌船距离岸边越来越近,形势岌岌可危。
伏尔加保汗国的骑兵队伍数量本就比灵辉军要多好几倍,再加上灵辉军几个月来不断后撤,士气低迷,正面战场本就顶不住敌人骑兵铁蹄的践踏。若东岸阵营再被伏尔加保汗国大军登陆,在三面包夹之下灵辉军必败无疑。
金甲将领站在最大的那条战舰之上,头戴金盔腰挎宝刀,一脸不屑的看着水面上灵辉军的艋冲队伍。
号称天下无敌的灵辉军,今日也在自己面前露出疲态败象毕呈。不禁心中大为振奋,忍不住大声吼道。
“镇安王李昊何在!伏尔加保帝国龙心将军撒马尔向你讨教!”
数十万伏尔加保国的大军齐声应和,一时间沉重的压力如同排山倒海般压过来,灵辉军将士们眼神中的战意几乎就快要熄灭。
李昊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他们一直奋战不休的依仗。
可近半月来,无论敌人如何狂攻猛打,李昊一次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难道李昊也承认失败了?
李昊败了,灵辉军又在坚持什么?
眼看着灵辉军的士气再度削弱,撒马尔心中大喜,指挥所有战船加速前进,势必要在日落之前登陆灵辉军东岸营地,彻底结束这为期近半年的战斗。
战船破浪而来,碧波**漾之间,已经来到涸泽湖中央。灵辉军的艋冲小船早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损耗殆尽,如今就是想要拼命,也够不到水中的敌人。
“妈的!我们灵辉军何曾打过这种窝囊仗!懂水性的跟我来,老子就算是凿也要弄沉他们的船!”
一名灵辉将领愤怒的脱下头盔丢在地上,望着敌人的战船愤怒的说道。
挞拔库鲁及时将他拦住:“湖水冰冷刺骨,不等你游过去就会冻死水中,如何凿船!都给我冷静一点!”
“库鲁将军,你让我们怎么冷静?敌人已经杀到跟前了,三十万大军一旦登陆,我们根本无险可守!若不拼一把将他们留在水上,咱们就彻底完了!”
“急什么!”挞拔库鲁瞪了他一眼:“镇安王爷还未出手,你们为什么要着急,给我冷静看着!”
“王爷?”众人听到镇安王这三个字,身体不由得齐齐一震。
虽说李昊这半月来的表现让大家十分失望,可他终归还是灵辉军的统帅,终归还是李氏王国的国君!终归还是所有人的希望和支柱。
这时,宇文成玉带着万余骑兵队伍,浑身浴血得从营地外外冲进来。张奇紧随其后,身后也是万余骑兵。
看到他们如此狼狈的模样,所有人的心又沉了几分。
连李氏王国最强兵种灵辉骑兵都被打成这幅样子,难道今天老天是真要灵辉军覆灭于此么?
挞拔库鲁急忙迎上去:“成玉将军张奇将军,情况如何?”
宇文成玉翻身下马,一把将插在肩头的箭矢拔出丢在地上,表情有些凝重。
“敌军人多势众,进攻十分猛烈,我和张奇将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打退了他们第一波攻势,如果我没有估算错误,正午时分当敌船正式靠岸的时候,他们会发动总攻,到时候能不能挡下来就不好说了!”
“这就好!”听了宇文成玉的话,挞拔库鲁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李昊交给他的任务,到此刻为之总算是彻底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这个神奇的镇安王爷到底如何扭转这必败的战局!
“王爷,该做的我都做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挞拔库鲁突然转身对着人群后方大声喝道。
众人一愣回头望去,众人许久未见的李昊,此刻带着他的四名红颜知己正从远处走来,士兵们纷纷为他让路。
来到挞拔库鲁面前,李昊脸上突然勾起一分笑意。
“库鲁将军,成玉张奇,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最辛苦的还是黑哥,被你重打了四十军棍,还要到处跑来跑去!”宇文成玉苦笑一声,丝毫没有前几天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李昊抬手拍在宇文成玉肩膀上:“此战后我会为你们正名。那么现在本王想问,灵辉军的战士们,你们还有力气与敌人一战么!”
“有!”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李昊点点头:“很好!全军听令!时机一到,所有人立即跟随挞拔库鲁,宇文成玉和张奇三位将军杀出去,将这帮狼子野心的敌人贼寇赶出我们的阵地!”
“杀……杀出去?”宇文成玉哑然,她抬头看了一眼波涛起伏的涸泽湖水。
灵辉骑兵虽强,却也没有踏水而行的能力,李昊这是要让大家如何去冲?
李昊笑而不答,转身朝着昨夜欣赏星空的小山坡上走去。
怀中还抱着一架古琴。
“明达妹子!王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宇文成玉心中焦急无比,又不敢去拦住李昊,只能转身问向李明达。
李明达无奈的摇摇头:“夫君智冠天下,他想什么谁都不会知道,不过有一点我能够确定,那就是相信他。只要他说可以,那就一定能赢,无论敌人的兵马有多少也无所谓。因为他是李昊!”
登上矮坡,李昊平静的盘膝坐下,他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放在嘴边,随后朗声喝道:“伏尔加保国撒哈尔将军出来说话!”
李昊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不知为何,他说的话仿若惊雷一般炸裂开来,纵然是身在十里外的战船之上也清晰可闻。
撒哈尔浑身一颤,他无法相信一个人在十里之外说话,竟然能如此清晰的传道他的耳中。
“将军稳住!”泰达亚尔同样很吃惊,却还是极力压抑住心中的震撼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