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谷一役,李昊率军以弱胜强,坑杀突厥大军五万余众,可谓是一战成神,凶名响彻宇内。
大殿之上,陈书台几个‘劝架’的被这个凶神拿剑指着鼻子,直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在多言。
此刻在场的,能与李昊抗衡的无外乎秦叔宝等几个将领,可惜这些人与李昊向来交好,若真撕破脸皮打起来,他们会帮谁还不一定呢。
在看李世民,他非但没有一点儿愤怒之色,反倒是悠闲的看起了戏,就差嗑瓜子了。
待几个‘劝架’的被李昊气势逼退,秦叔宝这才缓缓起身:“李王爷,这里是议事厅,不可胡乱,快快放下兵器!”
李昊哼了一声,一脸不情愿的将长剑归鞘。
他气势稍敛,愕乐骨这才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稍稍松懈了几分,大口喘气粗气。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头发不断滴落,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毕竟他是一国皇子,从小娇生惯养,战场都没有上过,如何抵挡得住李昊经历生死之战所凝练出的杀气。
李世民看着他的囧想,险些笑了出来,他轻咳一声好不容易将笑意压下去,叹息着说道:“愕乐骨贤侄,朕早先就说过,明达已经许配给了镇安王李昊,你就是不行。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愕乐骨一脸诧异,他没想到有人在大唐议事厅拔刀相向,皇帝陛下非但不生气,还似乎有意包庇与他。
在看李世民一脸戏谑模样,总算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和李昊两人做的局。为的就是好好戏弄一下他这个党项三皇子。
不过一日时间,愕乐骨就在李昊面前丢了两次脸,此刻又发现就连大唐皇帝也有意看自己出丑。就算泥巴捏的人也绷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十分的不满:“皇帝陛下,本皇子带着万分的诚意,不远万里来到长安与贵国议和,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党项使者的?”
李世民毫不畏惧冷哼一声:“万分的诚意?朕看不见得吧?若你真有诚意,就不会让朕苦等一月有余;若你真有诚意,就不会一进城就纵马伤人;若你真有诚意,就不会明智我儿明达以心有所属,还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朕。”
李世民说完顿了顿,他缓缓起身,一手按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属于王者的气势渐渐显露出来。
“朕乃大唐天子,九五之尊。就算是你的父王,党项的皇帝见了朕,也需得以礼相待。你这黄口竖子竟敢对朕大呼小叫,还真以为我大唐怕了你么!”
最后一句话,李世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仿若神龙怒目,排山倒海的压力朝着愕乐骨直逼而去,惊得他连退两步方才站稳。
李世民并未紧逼,气势一缓从新坐了回去。
“若你真有诚意,我们可以继续慢慢谈议和之事。若没有就请回吧!”
这句话看似是对愕乐骨说的,但吐蕃契丹两国的使者分明感觉到,这句话也是在针对他们。
契丹的使者强扯起一丝笑意:“皇帝陛下,我们三人不远千里而来,自然是不愿看黎民百姓再受战火侵扰,平息止戈。可贵国亲王李昊为人嚣张跋扈,有损贵国威仪,若他要以这种态度与我们谈判。这场会议我看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李世民这次是真的谁都不惯着了,他扭过头望着契丹使者冷笑道:“朕自然是想要平息止戈,以和为贵。可你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你们自己清楚。”
“陛下这是合意?”吐蕃使者也忍不住开口了。
李世民甚至都懒得理他,端起茶碗自顾自喝起茶来。
李昊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他接过话头说道:“突厥人挥师南下,侵占大唐国土。在沙洲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陛下为保百姓安全,派兵抵抗乃是义举。可诸位贵国却趁机屯兵边境对大唐虎视眈眈,不就是想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吗?”
“如今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你们希望平息止戈,不觉得这句话说的太不要脸了么?”
“哈哈,我原以为大唐乃礼仪之邦,不曾想竟然会容许此等粗鄙之人在议事厅里大呼小叫出口伤人,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三国使者都被李昊骂出了火起,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李昊依旧没有半分畏惧:“大唐当然是礼仪之邦,若你们是朋友,大唐自然会以礼相待。若是敌人,迎接你们的只有刀剑马蹄!”
契丹使者面带怒意,他知道和李昊耍嘴皮子无疑是自讨苦吃,于是扭头望向李世民。
“李昊并非大唐臣子,大唐皇帝陛下,敢问你的决定是什么?”
李世民挑挑眉毛:“李家庄与大唐乃是兄弟盟国,李昊与朕更是往年之交,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怎么刚刚李王爷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既然如此,这次议和会议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告辞!”
三国使者齐齐起身,对李世民告辞一拜,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议事厅。任凭陈书台几人怎么挽留都留不住。
目送他们离开,陈书台脸上燃起怒容:“李昊!你看看自己做的好事儿!陛下费劲千辛万苦才帮大唐重获安宁,就因为你的搅局,我大唐百姓又将再受战火摧残,你付得起这个责任么!”
“陈卿家此言差矣!一味忍让,只能让敌人越发嚣张,朕容忍了这些跳梁小丑多年,他们都敢在朕的脸上叫嚣了,镇安王所做一切,也是为了大唐颜面,何过之有?”
“陛下!大唐刚刚经历一次大战,本就元气大伤,如今如何还能应对更多战火摧残?更何况突厥人大军未散,若他们趁着我们与吐蕃三国交火反戈一击,我们如何抵挡得住呀!”
陈书台一脸悲伤得跪在地上,做出了一副忠诚死谏的样子。
“党项三皇子所提要求也并不苛刻,愕乐骨是党项国王最疼爱的儿子,他日必能继承大统。晋阳公主下嫁于他,未来也能调剂党项与大唐的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呀!”
李世民皱起眉头,他很想大骂陈书台一顿,可碍于他是两朝元老,不好开口。
可李昊却没又这么多估计,直接开口说道:“我中原好女为何要远嫁他国?陛下乃承天地起运之人,难道还要靠嫁女以求和平么?党项区区弹丸之国,他们承受不起晋阳公主的灵气!”
“够了李昊,你休得胡言乱语!如今兵祸将起,都是你一人之责,你倒是说说看,今日之局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