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之中军旗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肃杀之气萦绕广场,灵辉军将士阵型整备,肃穆得立于广场之上。

经过猎鹰小队七日的**,这群兵痞子已然有了些军人的模样,近万人的军阵排列,倒也有了几分肃杀之感。

点将台上,李昊端坐将军椅,神情肃穆不怒自威。

在他面前,以刘灿为首的几人身穿囚服,整齐的在地上跪了一排。一夜的囚笼生活,再加上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将他们折磨的神经衰弱,在没有平日的嚣张气焰。

他们苦苦等待的救星迟迟未到,眼看着军罚屠刀已经就位,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李昊起身来到点将台前,对着台下阵容整齐的方阵朗声说道:“今日之事,相信诸位将士已有耳闻了!昨夜以刘灿为首几名军官,竟然公然招揽烟花柳巷之女如军营,企图行贿本王。所做只是丑陋万端,不忍直视。玷污军人圣洁,损我灵辉军营威名,此等狂徒,该当斩首之行!”

说着,李昊大手一挥,几名刽子手立刻抽出斩首大刀,将烈酒喷在刀身之上。

眼看着大刀举起,刘灿一行人立刻被吓得哭了起来。

“王爷,末将们知错了,求求你绕我们一命!”

“只要王爷饶我们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报答王爷!”

刘灿一群人哭成一团,拼命挣扎求生。但被捆成粽子的他们,哪里挣扎得开?

“陋行如此丑态百出,不可饶恕!刽子手听令,斩!”

李昊懒得与他们多做废话,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就在此时,军营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刀下留人!”

只见几个官员模样的人骑着快马狂奔而来,他们满脸风尘之色,一看就是连夜赶路而来。

李昊嘴角轻轻一挑,倒也停下了斩首的命令,任由这群人一路跑到了点将台前。

领头的一人与刘灿有七分相视,长须挂胸,情况虽紧急,面色却无焦急模样,一看就是个稳重之人。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李昊面前,十分恭敬的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镇安王爷且慢动手,下官尚书令刘淼,有事向大国柱大人禀报!”

这人真是刘灿的父亲刘淼,这一句话不但给了李昊十足的面子,又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语气相当客气,将这军营重刑的肃杀气氛缓和了不少。

“刘大人多礼了,不知有何事相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如此客气了,李昊也不好当场发难,拱手一揖,算是还了礼。

“王爷见笑,刘灿是下官亲子,不知这孽障犯了什么错,惹恼了王爷。”

“此人昨夜招揽四名花柳女子进军营向本王行贿,玷污了灵辉军威名,应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刘淼面色一边,一脚将刘灿踢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这孽障!从小不学无术也就算了,为父的将你送进军营,本是让你淬炼本领,未来学的一身本事好报效大唐!不曾想你竟敢做出这等丑事!”

“爹,孩儿知错了!从前孩儿玩忽职守,不懂法纪。如今得遇王爷,是遇明主。昨夜王爷对孩儿一番教导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孩儿如醍醐灌顶已经醒悟。望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铭记王爷教训,绝不再犯!”

刘灿立刻跪在地上,对李昊不停地磕头。

“你这畜生!真是丢了我们刘家的脸!”刘淼声色俱厉的呵斥一声,随后扭头看向李昊,再度躬身一揖:“这孽障在军营中招妓,实在罪无可恕,可他毕竟是我刘家独苗,下官唯一的儿子。望王爷念他是初犯,饶他这一次。让他戴罪立功,下官在这里谢过王爷了!”

与刘淼一同前来的几个官吏也一并上前冲李昊行礼求情。

这些人李昊都很眼熟,之前在朝堂之上见过。各个都是高官。这么多人一起求情,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也就顺水推舟卖这个人情了。

可李昊是普通人么?当然不是,他本就不是大唐的官员。他要做的事情也绝非这些目光短浅之人所能理解的,若在这里卖给了他们人情,以后还如何管理这烂成一团的灵辉军?

李昊负手而立,望着刘淼:“刘大人,若本王没有记错,你们刘家但年也是圣上手下的一支劲旅。”

“蒙圣上天恩浩**,下官虽陛下征战多年,厚颜的了些微末功劳,岂敢居功!”

“这就对了,刘大人也是军旅出身,当知句法如山。如今身为大唐尚书令,也该知法不容情。这里是灵辉军营,灵辉军是圣上感怀当年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组建的军队。如此圣洁高贵之地,半点污浊都不该沾染。你儿子以花柳之女玷污圣洁,我如何能饶他?”

“王爷言重了,所谓浪子回头千金不换。犬子已经吃到了教训,往后定然不敢再犯了,还望王爷给下官个面子,下官一定铭记恩情,必有重谢。”

李昊冷哼一声:“刘大人,你说这话,难道也是想要贿赂本王么?莫不是要我将今日只是上报朝廷?”

刘淼见李昊强势,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下官怎敢贿赂王爷,只是为犬子求情而已。所谓得饶人去且饶人,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不是么?”

逐渐的,刘淼已经露出了真实面目,语气之中已经夹带了威胁之意。

李昊依旧不以为意:“这些年在长安我也做了不少事情,仇人多如繁星,还差你这一个?赶紧给我滚开,否则将你们这群人以扰乱军法的罪名论处!”

“李昊!我对你一直以礼相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昊一直不松口,刘淼也彻底怒了,他与李昊本是同级,本就不怕他。

“你是在威胁本王么?”

李昊依旧风轻云淡,甚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刘淼也豁出去了,他大手一挥,背对着李昊:“我儿虽是灵辉军将领,但同样也是个人。找几个女人怎么了?王爷做出如此高人一等的姿态,难道就是个不恋女色的圣人?那请问你身后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儿带几个女人进军营就该问斩,那你与这个女人朝夕相伴就理所应当?这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婉儿身上。的确从李昊第一天进军营,婉儿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几乎形影不离。

若刘灿的行为该当处斩,那李昊岂不是要被杀个十次百次了?

李昊望着刘淼,心中不禁冷哼一声,这些人的脑回路果然一致,连托词都找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