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摆了摆手，士兵将女巫押到了废墟前。
女巫始终不敢抬头望向前面，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
“怎么了，女巫大人，你是在帮助他们祈祷吗？还是帮自己在祈祷啊？”老李弯腰嘲讽道。
这个巫婆实在是太矮了，一般人看向她都费力，何况是老李这样魁伟的男子。
女巫没有中断嘀咕，双手在胸前摆弄着什么姿势。
老李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她表演。
颜骁凑到老李的身边，低声问道：“老李，这厮又在耍什么鬼把戏。”
“让她好好表演一番，我们两个权当是看戏了。”老李漫不经心地点上一根华子，享受地抽上了两口。
“我都看出她有问题了，她倒是还挺能坚持的。”颜骁偷乐道。
女巫婆似乎偷偷地瞄着什么。
老李察觉出了异常，也悄悄地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原本站在一旁的黑人卫兵似乎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朝着巫婆吐出一口烟圈，老李突然大笑起来。
女巫婆咳得不行，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颜骁倒是觉得老李这样做有些过分了。
可老李作为曾经的一国之君，他会不知道这样做的是否合乎礼仪？
“女巫大人，这口烟呛人吧？”
“你这个撒旦派来的傀儡，注定会……”
“那你想想，那些跑不出来的人活活烧死呛死在里面的人，该有多痛苦？”老李一改之前温和的语气，大声质问起来。
女巫婆不由一愣，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老李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移动到黑人卫兵的身上。
黑人卫兵也开始眼神闪烁了。
女巫婆身体稍稍有些发颤，但语气依旧强硬：“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老李挑眉又是一问。
颜骁从来没觉得老李这么帅过，站在一旁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女巫缩了缩脖子。
老李眼见攻势有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废墟：“你敢当着里面的几十条人命发誓，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女巫倏然仰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老李：“我就是一个盲人，我又能做什么？”
“明明是一大早，为什么这里会开宴会？”老李质问道。
女巫一下子站不稳，瘫坐在地上，抱着脑袋，挣扎道：“是他们自己要举办宴会的，我没有参与其中。”
“你没有参与其中，难道你没有组织吗？”老李的声调有加大了一个力度。
这下女巫再也没有办法否认了：“我只是帮阿巴斯国王做了一个祈祷的仪式罢了。”
“既然你做了祈祷仪式，为什么要隐瞒。既然米索利祭司也在，他比你在阿巴斯心里更加重要，为什么不是他做仪式，而是你？”
“是我提出来的……”
老李微微笑道：“看来你早有预谋啊。”
女巫被老李瞬间点破，不免有些心虚：“我没有预谋……”
“祈祷仪式需要大量人员，所以下过雨后，这里泥泞不堪，来来回回的人又多，到处留下了痕迹。而且我看这些脚印重叠之间，基本上都集中在皇宫空地前。而这个地方又不像是清理火灾现场的必经之路。”老李神秘一笑：“本来我还没明白这些脚印是人们急匆匆的想要干什么，看到你已出现，我就明白了。”
颜骁在一旁啧啧称奇道：“老李，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朕这不是稍稍比你有心了一点吗？”老李偷偷笑道。
“就算是做了祈祷仪式，也不能证明我与这场火灾有什么关系……”女巫瞥了老李一眼。
老李绕着她转了一圈，却不直接问她，反倒是质问身后的黑人卫兵：“祈祷仪式后，你们干什么了？”
“祈祷仪式后，陛下和一众大人都开始举办宴席了，开始分派食物。”为首的一名黑人士兵如实回答道。
“这是你们国家的习俗吗？”
“算是吧，小的听到女巫大人说这些食物要分给大家伙食用，说可以沾到天神的恩典。所以大家都恭恭敬敬地品尝起来了。”
老李听到这里，极其满意地靠近女巫：“原来这就是天神的恩典啊？”
女巫一言不发地站着。
老李背着手笑了笑。
颜骁努了努嘴，若有所思地疑问道：“可是老李，就凭她这么一个盲人，难怕是分食的时候，搞点小动作，点燃了王宫，也不至于所有的人都烧死在里面啊？这于情于理，说不通。”
“不错，况且还是在王宫大门未关的情况下。”老李帮颜骁补充道。
“所以啊，完全说不通。”颜骁摊了摊手。
女巫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显然是在笑话这两个人自己都没法自圆其说。
老李已经察觉到了女巫的得意：“可在宴会上，人才是最放松的。不仅是里面的王公大臣，还有外面的卫队。”
当他指向黑人卫队的时候，慌乱的并不是这些卫队士兵，而是女巫。
女巫竟然往后退去，想要撒腿就跑。
明军士兵下手更快，将她死死按在原地。
“放开我！”
“你有本事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本事承认？”
女巫挣扎道：“他们都该死。”
“恐怕你也不是为了仇恨而把他们全部杀死的吧？”老李再一次戳破了女巫的谎言。
“你……”女巫一下子哽住了。
老李大摇大摆地接近阿里斯的尸体：“整个浑身焦黑的男子是阿里斯吗？”
王后和一群哭成泪人的王妃齐齐反问：“怎么不是？”
“从天而降的火焰，就算点燃了全身，也应该是重度灼伤集中在头部，其次是躯干和双腿，逐步减轻。这位被火烧得这么均匀，怕不是任由火烧，顺便还翻了身，让火烤的均匀点吧？”老李打趣道。
“死者为大，你敢这样嘲笑一国之主，我的夫君。”王后恨不得当场手撕了老李。
老李眯缝着眼睛低声道：“你难道连自己的丈夫长得什么样子都不认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