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骁最终还是没听老李的。
既然朱高尔要自己入陷阱,颜骁就将计就计!
他倒是想要看对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头。
“众将士听令!今天是为了解救汉王而战,此战胜败关乎我们的声誉。一定要竭尽全力,把汉王救回来。”颜骁打气道。
只听到将士们异口同声地吼道。“救回汉王,铲除波兰!”
这场对决的结果可想而知。
拿着长枪短炮的小股明军被还使用冷兵器的波兰士兵团团围住了。
被俘获的第二天晚上,朱高尔搂着显得格外妖娆的玛丽塔公主,与波兰的将士嬉闹着。
波兰的将士们也使劲哄着这个来自东土的王爷。
朱高尔此刻沉浸在“爱情”中,用句现代话来说,这也算是跨国恋了吧。
颜骁就惨多了,被五花大绑不说,嘴巴里更是被塞了浸过马尿的纱布。
“这就是你们大明的战胜,什么昭武将军?颜大人?”玛丽塔笑起来甜得可人。
颜骁眼神转移到营帐的其他的地方,生怕多看几眼,就被勾了魂。
这个女人明眸如玉,令人所见尤怜形容她一定都不为过。
难怪朱高尔被她使的美人计训得服服帖帖。
旁边一个金色卷发的耄耋老头眯缝着他的眼睛看着颜骁。
那根肉骨头在他嘴里蠕动了半天,兴许是连牙齿都没有了罢。
玛丽塔很满意,陪着朱高尔饮了一口酒,抱紧了他,“汉王,你说这颜大人也是细皮嫩肉的,要不然就不要放他回去了,留给我的姐妹们,做个驸马。他应是愿意的吧。”说完大笑不止。
营帐里所有的波兰士官们都各怀鬼胎地笑了起来。
“要我说,留给你的姐妹们也太便宜他了,应该放到火上烤了,给野狗和老鹰分食。留着他,终究是一个祸患。”朱高尔在玛丽塔的面前与在哥哥朱高达面前完全不同,行为举止油腻到恶心。
玛丽塔听得这些话,便双臂缠绕在朱高尔的脖子上,撒起娇来:“想不到亲爱的比我们波兰军人凶悍多了。不过听人说,大明的男人骨头软,也不知道蒸了以后,是不是这样,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
朱高尔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玛丽塔的口无遮拦让他非常不痛快。
他也是大明男人的一份子,按玛丽塔这样说来,分明也把他一起羞辱进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玛丽塔,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叫大明男人骨头软。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玛丽塔丝毫没有因此生气,反而依旧笑靥如花:“朱高尔,你心里倒还是有大明男人的。出卖的大明国民的也是你,出卖皇室的也是你,出卖你这什么将军的也是你,与我们波兰苟且的也是你。你一个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有什么脸来指责我?”顿了顿,加强了嘲讽的语气道:“我玛丽塔虽然是女子,却也看不起你,就你这样的,都不配给我众将士提鞋子。”
“玛丽塔婆娘!你胆敢欺骗于我!”朱高尔听到这里,掀桌而起。
“对!我就是骗你,我可以不通过打仗的方式来搞定你们,这个你行么?”玛丽塔走到那个老头的身边,“老杰瑞。你不是当初跟我打赌么?我说能让大明国的王爷对我服服帖帖的,你不是不信么?现在你知道自己输了吧?”
老杰瑞点点头,很服气地砸碎了自己的酒碗,拿一块碎片切了自己的小手指。“那老头子信守诺言。”
颜骁和朱高尔都看得汗毛直竖。
那个老头的鲜血流淌了一桌子,他就吮了几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继续谈笑风生了。
两人登时感觉来到了人间地狱,闻到血腥的气息。
“亏我那么喜欢你!玛丽塔!”朱高尔拿起桌子上的盘子狠狠地砸了过去。
玛丽塔轻松地接住了盘子。
所有潜伏着的士兵闻得动静,都冲进了营帐,用兵器对准了朱高尔。
“你只是我玛丽塔公主手中的玩物。朱高尔,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利益交换。你想靠我们搞死你的对手,我们当然也要得到好处啦?可显然你不听话,做不了我们波兰人的狗。”
营帐里的将士们哄笑成一团,所有人都看不起这个男子。
朱高尔在他们眼里,无非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孬种。
朱高尔算计得再好也没防到玛丽会把自己卖了。
现在大明远征军的最为重要的两个统领都被抓住了,这是贻笑大方了。
颜骁被关押在朱高尔的对面。
朱高尔一直在牢房里哭泣,不甘心不认命地嚎啕。
颜骁听得几乎有些耐烦了。这是一个多么自以为是的啊,与他哥哥朱高达完全是两种人,现在居然被一个外来世族的野蛮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或许换成是自己,才不会这么蠢。
他之前就清醒地发现了其其格的计谋。
如今,幸亏朱高尔误打误撞得到了真相,不然指不定被玛丽塔当作棋子耍成如何呢。
颜骁想着想着,忍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迷迷糊糊在马尿的恶臭中醒过来。
有人探监来了,许是拿些利好打发了看门的侍卫,不然如何进得了这龙潭虎穴。
在波兰人的眼眸中,从来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只有杀戮和利益。
那个人在朱高尔的门前伫立了许久,低吟着一些话。
朱高尔突然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爬到他面前,隔着柱子,几乎要跪下来了。“孙兄,你是孙兄吗?”
颜骁还不太明白情况,赶紧装睡,偷听朱高尔与来人的对话。
“汉王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玛丽塔在这蛮夷之地上土生土长的,这般人本就是泯灭人性。汉王受苦了。”
孙余全身穿着一款黑袍。
颜骁偷偷看向他的背影,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孙兄能来救我。本王甚是感恩不尽啊。”朱高尔此时披头散发,泪水都沾染在头发上,一夜之间,变得连说话都有几分沧桑了。
孙余缓缓道:“汉王言重了。当初因为我被诬陷谋逆而抓进刑部,本要凌迟。我本就冤屈,无处控诉。知道有人是为了树立官威,才拿我们开刀。”顿了顿,又道:“多亏汉王及时相救。我才保住这一官半职和身家性命,能在西域立身,所以得知汉王危难,我必须来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