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一惊,只见徐洪客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瓷瓶。

他在手里摇了摇,诡谲地笑道:“这是贫道于泰山修炼时精心炼制的一剂丹药。”

李绩诧异的问道:“这丹药专治跌打损伤,还是延年益寿?”

徐洪客忙附在李绩的耳边嘀咕几句,李绩忽然大笑起来。

徐洪客将丹药瓶交给李绩,一把握住李绩的手,慢慢地说道:

“大人,依计行事,祝你马到成功。”

他端起酒杯,高高的举起,朗声说道:

“大人,本道敬你一杯。别说你不想称霸天下,是男人都有这个心思。现在是乱世,乱中才能取胜啊。”

李绩也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有徐道长从旁相助,我没有这颗心,现在也就有了。来,咱们干了这杯酒。”

“美女天下有的是,关键还要有心计。我希望大人,能找出像王昭君这样的才女来。”

“道长说的不是花瓶,而是巾帼英雄了。”

“点到为止,天机不可泄。擒贼擒王,拿住杨广,大隋江山就是你的了。”

李绩再次将道长的酒杯倒满,“徐道长,咱们还需要细细商量。”

两个人边吃边聊,不觉红日西垂。

道长徐洪客略带酒意,他对李绩道:“大人,我还要云游天下,就此别过。”

“道长不能久居荥阳,小仙心里也明白,必定这里战火弥漫,确实不安全啊。”

李绩从里面的橱柜里,拿出五十两黄金。

“道长,这是小仙的一点心意。就留给道长作为喝茶的资费吧。”

徐洪客也不客气,乱世之中,道家也不能免俗。这点小费,我就拿着。

宇成安排一辆车舆,送徐洪客沿着济水河畔向东而行。

经过十里长亭,宇成下马。

“道长,按照大人的意思,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往东去,就是济阴郡的地盘了。”

徐洪客从车舆里探出头,向宇成挥挥手。

“将军,请回吧,问你家大人好。再见。”

徐洪客放下舆车布幔。

那舆车继续前行,忽然一阵颠簸。

宇成刚要调转马头,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哗啦咔嚓的响声。

他看到那辆舆车沿着济水河边的一道绝壁,翻滚而下。

他急忙打马跑过去一看,悬崖深处,乱石林立,道长可能早已命丧乱石岗里。

李绩送走徐洪客,乘着舆车来到刘府。

好长时间没有到刘府去了,李绩心里到惦记起刘氏姐妹起来。

李绩的舆车一进刘府,管家刘通笑嘻嘻的跑过来,啪哧一声双膝跪地。

“大人,多日不见了。”

“起来吧,到后院看看小姐。刘长恭的公子近期没来捣乱吧?”

“大人,那刘环也是纨绔子弟,整日里寻花问柳,也不差这点美色。何况将军你已经给了他下马威。”

“管家,不要说差不差的,东都洛阳难道没有美女。为了刘氏三姐妹,竟然从东都跑到荥阳郡来。”

李绩面色一变,他厉声说道:

“要不是看着你的面子,老子当时就会废了他,让他一辈子不想女人。妈的,还想跟我抢女人。”

“大人息怒,那刘环绝对没有这个胆,他是事先不知道你已经收了刘府。”

刘府的后宅依然保持着往日的热闹和华丽。

刘氏父子染指过的女人,管家李艾已经分配给大营的将帅们了。

一批新买进的中亚美女,那个刘家少爷刘工还没有来得及尝鲜,他自己的命就在望山酒楼弄丢了。

一些又老又丑的老妪和半老徐娘,李绩也安排管家,拉倒集市上出售了。

按照李艾的意思,就是能卖几个钱,就是几个钱。

这些人干点茶水粗活,还是很有经验的。

老的不走,新的不进。这也是刘府多年的规矩。

李绩绕过月牙门,管家刘通就说道:

“晚饭,已经安排给您老人家送进来。大人,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子。”

李绩挥挥手,轻声道:“好,去吧。”

走过穿山游廊,就是刘琪的驻地。

丫鬟夏荷站立在门旁,一见大人进来,她忙忙弯腰施礼。

李绩进屋后,夏荷帮着李绩脱去外衣。

刘琪从里屋出来,面色微红。

“大人多日不见,好像疲惫一些了。”

李绩看着刘琪,这位刘府的千金,经过那晚的雨露,更加的肌肤圆润,凹凸玲珑。

他想,我怎么能不劳累呢?打下洛口仓和黎阳仓,进军西苑,哪一场战役,不是劳心费神。

说是将军事交于李艾,可是眼下这种阵势,一个人就是条龙,也难以搅动三江水。

何况越王杨侗已经意识到瓦岗军要攻打东都。

江都的圣上,更是急不可待的向东都增兵。

烦心事,一件不了,又来一件。

那个泰山道士又来个攻打江都的建议,这个建议是好是坏,李绩一时也难以定夺。

但是有一点,他不能效仿那个罪臣杨玄感。

事情还没去做,就把消息放走了。还没有成功,就忙着封官许愿。

政变其实是令人憎恨的。

弑君之罪说实话,天意不容啊。

放走了不听话的河内主薄唐祎,结果事情败露了。

唐祎及早跑回河内,一边严防死守,一边飞报东都越王杨侗。

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三十六计“上屋抽梯”之计,就是要做到绝对的保密。

可是,只要人不知,除非己不做。

这世间,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哪个是你的真正友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亲兄弟就相互倾轧。

你看看太子杨勇的下场,活渣渣被杨广给碾压成齑粉。

这乱世间,你可要多长一个心眼,你不玩人,人玩你。

玩死你,你都不知道。

李绩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阵酸楚。

穿越了,既不是太子,也不是亲王,更不是皇亲国戚。

一个穷庙里的和尚,还跟着师父学几天相术。

你说这相术能立身保命吗?

李绩竟然暗自神伤起来。

小姐刘琪一看李绩面色阴郁,神情低落。

她意识到,李大人在荥阳郡治理上,已经遇到难题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可这个小小郡县也非同一般。

大隋的江山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盗匪横行、门阀割据。

今天我吃了你,明天他又杀了你。

你占领他的郡县,他攻占你的老营。

他收了你的土地,你占了他的财产和女人。

是呀,男人们已经心力憔悴,我们这些飘零的女人,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她想,我既然依附李大人,他就是我的靠山。

李绩正在嗟叹之际,忽然醉人的体香,飘进他的鼻翼。

他一抬眼,发现小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