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红当然想接近他。林山岳更是巴不得李绩能在林家庄不走。他媳妇呢,也是舍不得李绩就这样离去,林七斤都快三岁了,一见到李绩就“叫阿爷。”

小孩子不懂事,看见和林山岳差不多的男子,就叫阿爷。

其实,他会喊叔叔。

林山岳却觉得小孩子叫靖王爷阿爷,也在理。李绩必定对林家有恩。

就心想让李绩收林七斤为义子。当然,这需要李绩喜欢这个孩子才行。

饭菜都上来了。

李绩走进厨房,热情地招呼着,“大姐,小妹,这也没有旁人。一起过来吃吧,大家聊一聊,明日我们还得赶往京城去。”

林山岳也过来,“他娘,小妹,既然王爷说了,都来吧。陪着王爷喝几杯小酒。王爷待我们如一家人,最喜欢七斤了,他娘,你把七斤也带过来,别让他捣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多,看看李绩,问了一句,“王爷,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特别喜欢这小家伙。”

没等他落音,林山岳的婆姨笑道,“王爷,要是不嫌弃,就收他为义子好了。这样,我们也好亲上加亲。”

“亲上加亲。”一旁端菜的林珊红一下子红了脸,腹诽道,嫂子怎么想的,什么叫“亲上加亲”啊。

李绩偷偷看了一眼弯腰拾菜的林珊红,翘起的臀部,曲线流畅。

她不由得暗叹道,美丽乡村也有这样绝色的佳人。只是可惜了这个姑娘,山风催人老,岁月不饶人啊。

现在看似已是成熟的桃子,再过几年,瓜熟蒂落,好好的一颗鲜桃,最终归于尘埃,难道不令人可惜吗。

岁月不居。

青春与美貌,往往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凋谢。

人的一生就像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有春季,必然会经过夏季、秋季和冬季的轮回。

可人没有这个轮回的规律。

人生每一天都是直播。没有彩排。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当你满脸爬满褶皱的时候,那就是人生冬日的来临了。

凛冬将至。

李绩看着鼓鼓囊囊的林珊红,心里为她着急起来。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这样的条件,这样的身材,这样的美貌,虽然不能进宫服侍皇上,到王府去当个佣人,那是顶级的行家里手啊。

他端详过她的手,瘦小而巧,肉感十足。服侍人,照顾人,当然会用心、贴心。

不是说心灵手巧吗。

林珊红出去上菜,李绩又看看门边玩耍的林七斤。收这个孩子当义子,李绩没有考虑过。看面相,林七斤后来不是在家种地的料。

最好去右领军卫府当兵。这是后话。

他笑着对朱幺妹说道,“妹子,这孩子长得很富态。将来啊,有出息。你和林县令可要用心去养。话又说回来,你有这个心思,本府还巴不得呢。不过,孩子尚小,你和林县令好好合计一下。”

林珊红把菜上齐了,其它桌子上的菜也都一一摆好。

“靖王爷,赶紧入席。菜都凉了。”林珊红莞尔一笑,眼睛盯着李绩的脸看着,笑着。

“好好,幺妹,一起走,把七斤也抱上桌。”

朱幺妹见李绩和蔼可亲,心里越发亲近,笑道,“我带着孩子,又不喝酒,你们先去。等会,我把孩子哄睡了,再去敬你几杯酒。”

林山岳急忙拉着李绩,“幺妹也不是旁人,走,咱们先喝。”

等李绩坐下来,林山岳端起酒杯,笑着嚷道,“诸位专家,兵爷们,你们辛苦了。连日来你和我们一起奋战在灭蝗一线,忘记时间,忘记年龄,忘记身份,经过大伙的齐心协力,百年不遇的蝗灾,终于被我们战胜了。”

他寻找着妹子,大声喊道,“林珊红,每桌上一盘猪油炸蝗虫,让咱们变废为宝,将坏事办成好事。听靖王爷说,发动老百姓吃蝗虫,也是一种灭蝗的办法。”

“好嘞,哥,大厨子已经把蝗虫炸好了。”

林珊红水蛇腰一扭,又急忙往厨房跑去。

屁股一颤一颤的,仿佛是谷水**漾起来。

等蝗虫上桌,林山岳忽然话锋一转,“但是,这个油炸蝗虫,这种吃法,我们是按照靖王爷提供的美食偏方制作而成的。大家尝尝。”

“哎呦,这个能吃吗。”

“恶心人啊。我看见蝗虫就恶心。我不吃。”

“蝗虫后面屁股里有屎,屁股不能吃吧。”

李绩看见大伙都在观望,有几个小妇女唧唧喳喳地议论着,就是不敢动筷子。

“呵呵!”他站起来笑笑。

“刚才林县令说的美食,这个嘛,一点不虚名。蝗虫是害虫,专门糟蹋老百姓的庄稼,与咱老百姓争口粮。今天,我们既要消灭它,还要好好利用它。我听说,蝗虫富含丰富的维生素、氨基酸等宝贝。这都是人体需要的。吃它,怕啥。它也是吃着禾苗,吃着五谷杂粮长大的嘛。”

李绩话音一落,众人“哈哈”大笑。

“别笑。大伙,开吃。”

李绩说着伸手抓一把油炸蝗虫,“咯吱、咯吱”吃着,就像吃着油炸金蝉,油炸蜈蚣,油炸蚕蛹,油炸蚕豆。

林山岳和妹妹林珊红也都学着李绩的样子,开始吃起来。

“大伙,吃吧。再不吃,就没了。”李绩又催促大伙开吃。

众人看见李绩,还有林氏兄妹吃得津津有味,也都学着李绩的吃法,开始大吃起来。

一笆斗蝗虫,被村民们吃得干干净净。

从此以后,这些村民,下地里干活,看见蝗虫不仅不恼,反而很亲切,用网兜捕获后,回家就用猪油、羊油炸着吃。

多年以后,远道而来的客人,去峡石县走亲访友,农家们还会端上一盘金黄的油炸蝗虫来。

孩子终于哄睡了。朱幺妹走出暗房,看着村民们吃得高兴,喝得兴起,不免兴奋起来。

她走到李绩的身边,拿着一个搪瓷碗,笑道,“靖王爷,今日大伙高兴,我看着气氛不错。我平日里不喝酒,今日也敬你一碗。”

“林珊红,给王爷满上。”

“好嘞。嫂子,你少喝些。喝醉了,没法带孩子。”

朱幺妹眼睛一瞥,“妹子,你可是林山岳亲妹子,我醉了,有你,你可以带孩子啊。”

“我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