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被一个黑衣女子困在手中,危在旦夕。

可是,这个黑衣人凌厉的刀锋寒光闪烁,四周那些禁卫军虽然勇猛善战,此时,却无人敢靠近。

黑衣人也不想恋战,见唐军越聚愈多,马上发出撤退口令,“战鹰五人组,请注意,完成使命后,设法快速脱身,目标,直接向乌骨城隐遁。”

“二号明白!”

“三号明白!”

“四号明白。”

“一号,五号明白。”

一号在空中发出善后暗号后,一手提住李二的衣领,一手持刀。

没等李二喊叫第三声,直接提刀横在李二的脖子上。

“叫,叫啊。再叫,姑奶奶一刀割喉。大唐皇帝,您也有今日。别动,动,我就一刀割下您的人头。”

李二战战兢兢地保持着笔直的身子,然后,使劲地往后一拖,挥拳就打,一拳将一号杀手击退十几米。

他顺势就地十八滚,刚要起身逃匿,背后一只嫩竹笋般小手死死攥住他的后襟。

“哎哟啊!您死到临头,还想偷袭姑奶奶。奶奶的内功绝技都是吃素的吗。”

李二双脚乱颤,一双拳头也胡乱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闹。惹得一号面色一紧,叫道,“骚皇帝,找死啊!您看来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台下有人呵呵发笑。有几个娘们,指着李二,“快看,皇帝老,撒泼耍赖呢。”

一号左手提住李二的衣领,右手按住刀把,对准他的喉结处,“哧啦”一刀割下。

长刀锋芒擦过白皙的褶皱,瞬间,一道血雾飞溅而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对面的树荫下,传来一声高呼,“刀下留人!”

一号举目对视,对岸的一个演武台上,一位身着道袍,头戴冠帽,手拿拂尘的中年道士玉树临风般站着。

“你是何人?”

一号停住手里的刀。

道士手摇羽扇,往前走了一步,不慌不忙应道:

“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本道乃是中原大唐人士,名李绩,字清扬。”

丁山惊得目瞪口呆,忙擦擦眼睛,一头雾水,“唉,您,怎么是皇上,那个道士非常像主公啊。”

此时,黑衣女子大声说道,“吆喝,姑奶奶倒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不过,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相师。”

“呵呵,”李绩苦笑一声,“女侠,您忘了,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算命的和算命的可不一样。”

他一脚飞起,倒挂在大唐的旗杆上,“本人自幼苦修相术,饱读兵书,擅长麻衣相、手相、面相、紫微斗数,能一步飞天,挟太山以超北海。”

“吹牛!”

“贫道还能观云望气,偷天换日,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谙熟奇门遁甲之术,精通治国理政之要。”

“自吹自擂。”

“贫道口无虚言,本道告诉您,您一个冷面杀手,难道想违背天劫不成!大唐皇帝乃仁义之君,不可滥杀也。”

“少给我来什么之乎者也的。我一看,您就是油嘴滑舌、坑蒙拐骗之流。”一号面色一变,厉声呵斥,“小小道士,不修身养性,修仙修道。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卖弄奇巧之术。滚一边去!”

“侠女,老道没有闲工夫和您斗嘴。您不得伤害我主。我虽然人在江湖走,但是,我和唐王有过约定。”

“什么约定?”

“唐王扶我走八步,我保唐王八百年。”

“什么?简直是屁话。神仙也不能活过八百年。中间不知道要火烧雷劈多少次才能渡劫成仙。您一个凡人,不知道能不能活过百年,真会吹牛。”

李绩面色一沉,用手一指,一道剑气飞出,“侠女,您放不放人!”

“李二犯我领土,占我家园,杀我同胞,他死有余辜!”

“那好!你是一个犟种。你睁开眼看看,这是谁?”

李绩一挥手,几个大唐禁卫军,将米脂、米粒押上高台。

“侠女,你敢伤害我主。我马上砍下您主人的头颅。马上火烧白岩城,屠尽全城一切活物,鸡猫狗鸭一个不留。”

“你吓唬谁。我先杀了李二,就去杀您这个老道。死东西,你敢威胁我。”

李绩见一号杀手迟疑不定,转身看着金米脂,“金小姐,您的命在她,不在我。如果她执意杀死唐王,您们必死无疑。”

金米脂哆嗦着,恳求道,“王爷,让我再劝劝她。”

她仰起头,低声命令道,“一号,放下唐王。”

“帮主,你糊涂。唐王率军侵我家园,我们怎能饶他。您只要开口,我一刀就能斩下他的狗头。”

“说得轻巧,”李绩厉声呵斥,“你们别执迷不悟。一个唐王死了,还有千万个唐王站起来。

你们不信吗。太子就在定州。只要皇上有难,太子就会登基坐殿。

而您们,白岩城将成为废墟一片,您们不仅是千古罪人,而且自身不保。没有名,没有节操,白白的丢了性命,值得吗。您对得起,死去的金家老少吗。”

“谁敢抗命。”金米脂手一指,大声喊道,“战鹰们,都放下武器!放了大唐皇帝。”

“没有令牌祥光重现,属下难以遵命。”一号大声疾呼,“金帮主,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宁可死,也要宰了这个皇帝老儿。”

李绩见一号侠女够硬气,马上一挥手,“给我带人质!”

众人一看,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被卫兵押上台来。等金夫人坐定。人群中又一阵骚乱。城主孙代音也被押上台来。

“啊,金夫人来了。”

“城主也被唐军逮住了。”

“干脆投降算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满城的百姓,可不想流离失所,饱受战争之苦。”

“大家,看那,金夫人。金氏家族老太君。”

众人议论纷纷。忽然,金米脂扑通一声跪地,向金夫人叩头。

“妈!都是女儿不孝。我对不住金家的祖宗啊。”

对面高台上的李二挣扎着,大喊,“靖王爷,救我!救我啊。”

李绩颔首,然后高昂着头颅,道,“陛下忍耐一时,看我如何救您。”

他用手指一指高台上的一号,然后面对金夫人,“金老太太,白岩城的未来,可就掌握在您的手里了。还不下令放了陛下。”

金夫人对着金米脂吩咐道,“孩子,天命难违。大唐皇帝御驾亲征,只为平息叛乱,并不扰民,快下令放开他。”

“好!”

金米脂拿出半块令牌,交给金夫人。

金夫人从身上拿出另一个半块令牌,两块令牌一对,合二为一,一道金光腾空而起!

一号见令牌重合,忙丢下李二,一道黑影向南隐遁。

二号、三号、四号、五号杀手,收起利刃,也是一道白光,消失在人海中。

高台上的李二稳稳情绪,大大方方落座。

“王公公啊,您还愣着干嘛。还不宣金夫人、孙城主等人觐见。”

一直发愣的王德听见楠木椅上的李二喊声,这才清醒过来。

“这难道是大变活人?皇上明明躺在大帐急救所里,这个又是哪来的陛下。”

他一扭头刚要呼喊,又糊涂起来,“我又是谁?王德按理也在大帐里待命才是。”

硬着头皮,“请白岩城城主、金夫人、金米脂、金米粒觐见大唐陛下。”

丁山站在高台上向李绩招手,李绩听的真真切切,笑道,“金夫人,城主,还有两位小姐姐,走吧。”

众人闪开通道,金夫人带着女儿,几个扈从护着孙代音缓缓朝着行营高台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