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青峰岗受伤,被罗士信救下。
他带领吉字营残兵来到一处庄园借宿。
这时庄园主人紫衣少女,看见李绩进来,便倒身跪拜。
她揭去面纱,露出真容。
李绩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他问道:“小姐,你怎么会到这里?”
紫衣少女哭诉道:“郝孝德破城的那个晚上,我被他的亲兵带到他的房间里。”
李绩一听这话,顿时心跳加速,难道那个盗匪对秀秀做了啥?
刘秀接着说道:“他见到我,竟然一把撕开我的上衣。”
她给李绩倒了一杯热水。
“他说他将来可以称王,要我跟着他,可以一生荣华富贵。”
“我拼命地躲闪,直接告诉他,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李绩一愣神,惊异地看着刘秀。
“他怎么也不相信,我一个通守的千金,能看上一个少年流寇。”
李绩心想,我现在是大隋的一个流寇了。
“他见我死命抗拒,就说了一句,‘暂时就这样吧。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李绩这才把悬心放下。
刘秀接着说道:
“他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就说‘一块吃个饭,那你陪我喝酒’,我没法只好陪着他饮酒。”
“我和丫鬟春水、秋月一起设法将他灌醉,然后躲过亲兵,逃出平原城。”
刘秀看着李绩左臂上的衣衫泛红,忙忙说道:“大人,你受伤了。”
李绩忙说:“不要紧,罗将军已经给上了药。”
“让我再看看吧。”
刘秀打开绷带,看到箭伤已经基本愈合,心想,这药倒是很神奇。
不一会,十三妹端来几盘菜。
“再拿一瓶酒来,我要和大人喝两杯。”
十三妹笑着说道:“小姐,遵命。”
“快去拿吧!叫后厨多准备一些酒菜,给院外的兵士送过去。”
十三妹朗声说道:“小姐,你放心,已经吩咐过了。”
李绩与刘秀失散几个月,今日见面,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刘秀问道:“大人,你在荥阳好好的,为啥要来瓦岗蹚浑水?”
“我这不是当浑水,我想过来投奔瓦岗寨。”
刘秀端起酒杯,慢慢地说道:“其实,瓦岗寨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
李绩心里当然知道,第一次进山,就被王朗瞧不起,还经常给气受。
后来,差一点被他的堂弟王庆砍杀。
这一次倒好,明明有翟让首领的邀请手谕,还是被拒之门外。
我也弄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山寨,居然有勾心斗角的现象存在。
这个翟法曹我看其能耐,也不过如此。
“我答应管家李艾的,要是不去,这显得我李绩没有诚意。”
“诚意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他们不讲诚信,你还那么较真干啥。”
李绩笑着说道:“要是我上不了山寨,这不会被那些英雄耻笑吗?”
刘秀哧啦一笑,她拍拍李绩的手背。
“大人,你们这些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放着自己的安乐窝不住,非要来瓦岗寄人篱下。”
“唉,我不是想和翟让结成联盟,这样打出去有力。”
刘秀哈哈大笑。
“大人,你这个理念有点过时了。常言说,人多乱、龙多旱。”
李绩不解地问道:“不是人多力量大吗?”
“荥阳这么好的发展态势,你不珍惜,看来你是被权力迷住了心性。”
刘秀离开平原郡,她到过荥阳去找李绩。
在望山酒楼她阻止过李绩,不要滥杀无辜。那时李绩还没有在荥阳站稳,所以她还是离开了荥阳。
如今的荥阳郡,兵士屯田,商业复苏,商会已经重新建立起来了。
军事方面,虎牢关已被你李绩占据,自己的手下也有几万人,何必急于扩张呢。
你一个小青年,创业不易。
投奔瓦岗寨,无外乎还是打打杀杀的。
抢地盘,抢钱,甚至是打家劫舍。
如果你仅仅满足于一时的快感,那你有必要那么卖命吗?
刘秀想到这,就想再一次提醒李绩。
“李大人,我看你还是回荥阳做你的通守去。虽然官府没有正式任命,已经既成事实了。”
李绩刚要说话,忽然,外面一阵马嘶。
十三妹急忙进来报告说:
“小姐,李大人的管家求见。”
“李大人在这,就让他进来吧。”
不一时,李艾走了进来。
他忙向刘秀施礼,然后跪拜李绩。
“主公,让你受惊了。我和法曹已经交涉好,法曹让我来接你进寨。”
李绩看看刘秀,他问道:“小姐,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刘秀心想,翟法曹这次看来不会再出什么猫腻,既然管家已至,那就让大人进山看看。
“你进山,如果感到没什么留恋的,即刻返回荥阳。不要因小失大。”
李绩别过刘秀,带着吉字营一起向瓦岗寨进发。
等李绩带人来到寨口,果然,翟让已经带领众头领在瓦岗寨门口迎候。
李绩二进山寨,又带来两万多人,翟让非常高兴。
他一面令管家李艾强化军事训练,一面为翟让出谋划策,替他说降了不少小股力量前来归附瓦岗寨。
过了几天,李绩总感觉山寨里危机四伏,加上翟让谋事不决,就有另推盟主之意。
李绩对翟让说道:“大丈夫处世有三立,立言、立德与立功。刘邦、项羽都是从平民起家的,刘邦后来还做了皇帝。”
翟让说道:“我原本只是一个法曹,哪能敢有帝王之梦呢。”
李绩劝道:“圣上昏庸无道,民不聊生,乱世出枭雄,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李大人,我可没有考虑的那么远?”
李绩拉着翟让的手说:
“像您这样雄才大略,拥有数万多部众,如果席卷二京,诛除暴虐,怎见得不如刘邦、项羽呢?”
翟让还是再三推卸说:“容我在考虑考虑吧!”。
李绩一心想干大事,他认为翟让已经占据瓦岗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具有一呼百应的条件。
只要翟让振臂一呼,天下必将应者云集。
可结果,让李绩大跌眼镜。
就如刘秀分析的那样,翟让只是安排手下小打小敲的打打抢抢,实属扰民行为。
李绩对翟让只满足于打家劫舍,只知道抢钱、抢粮、抢地盘的做派不以为然。
一个计谋,在他的心里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