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敬畏,仗剑走天涯,可身边的中年男人却不以为然,他看看左右,笑着推了一把,“王爷,凭您的武功,长安城无人能敌。不过,我可不想招惹是非,尽快暴露身份。”

“贤弟,你的胆子这么小,好好,咱们就低调行事好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爷,一脸的羡慕,“王爷,不是我夸人。如今走在春熙路上,外人看来,我比您大得多,大哥,你走在大街上,谁能说,您是我哥,我是您弟。唉,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贤弟,你可别徒伤悲。要知道,我的年纪比你大一个月。大一天,也是大。当初在荥阳郡大海寺,你我可是对天盟誓的。”

白衣少年谈笑风生,将一颗丹药递给中年人,神秘道,“贤弟,修仙问道不仅仅靠静养和修炼,离不开灵丹妙药。这颗丹药,市面上买不到,你先服下,到时三斤不醉,五斤不倒。”

“开玩笑吗?哪有这么神奇的解酒药。”

“大哥真的不是开玩笑,补药自有补药的妙处。为啥吃糠咽菜的人,给人一脸菜色之感,吃鱼吃肉的人,给人脑满肠肥之态。虽然不能吃什么补什么,但这营养搭配,可是具有科学道理的。”

“您竟会胡说。王爷就会骗人。”

就在他们的身后,跟随者二位少女,一身短装打扮,个个青春靓丽,明眸皓齿。李绩的话一落音,一位体态丰腴的少女怼道。

“王爷怎么骗人了。他可是营养专家。”

另一位瘦身少女,一身布衣打扮,生得梨花带雨,貌若宓妃。她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一把匣里龙吟紧随其身。

“婉莹,你还不知道吧,王爷是个算命的,你说,他骗的人少吗。”

“小微,你说的不对。王爷是个相师,看风水的。你说他骗人的话,不靠谱。连皇上都信,你这个丫头还有什么道理不相信。”

这时,一个醉汉慢慢靠过来,夏婉莹一脚飞出,那醉汉竟然身轻如燕,几个弹跳,消失在楼宇之间……

少年与中年人有说有笑,也不管身后两位少女斗嘴嬉闹,说着,四人来到聚贤楼。

“赵三啊,夏老板在吗。”

少年看着站在门口的赵三,大声问道。

“靖王爷,是您啊。我差一点没认出来,老爷是越来越年轻了。难道您是神人不成。”

赵三话未落音,李绩接着吩咐道,“以后我再告诉你如何养生。眼下客人来了,有两件事要办,一是尽快把酒菜上齐;二是通知夏老板,把养春堂收拾利落点,酒后,我要陪客人休息。”

“是,王爷。”

李绩陪着李二继续往里走,直接来到二楼一间包厢里。

不一会,酒菜上齐,李绩陪着李二开怀畅饮。

人少酒多。

包房内,李二猛地喝下一大碗白酒,对李绩说道:

“我如果选择李泰当太子,表示太子这个位置,可以用谋略夺取到手。从今以后,太子无道,亲王钻营,不论涉及到谁,都要同时罢黜。用人是个技术活,不能让心术不善者得逞。我把这个办法传给子孙后代,作为处理储君之位的不二法则。”

他令小微把酒碗倒满,接着说道,“而且,李泰当太子,李承乾和李治都会送命;李治当太子,李承乾和李泰全可平安。”

李二不把统治天下的帝王宝座,传授给他私心宠爱的儿子,用来堵塞灾祸混乱的根源,可以说是深谋远虑。李绩喝了一口酒,伸出大拇指,“陛下高明。”

“大哥,一开始,我也下不了决心。你说青雀多么会说话,从小到大,我实在是喜欢。他哪句话不好听,不说哪句话。”

“陛下的心情,我能理解。都说十个指头百个疼,那是假的。作为父亲,总会有所偏爱。如今太子既立,您也该安心休养几日了。”

李绩看见李二面容憔悴,急忙按住他的右手,“少喝一点,等候去长安野望按摩。”

“好,我喝一杯,大哥喝两杯。”

李绩笑笑,“陛下,两杯不算酒,你喝一小杯,我喝一碗。”

说着,他端起酒碗,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李二不容分说,也喝下一大碗白酒,他拉着李绩的手慢慢说道,“我在功臣里挑选可以托付孤儿寡妇的人,没有人比你更为合适,你当年一心投唐,没有自立东都,我想,以后您一定不会辜负我!”

“贤弟,您如此看重我,大哥定为帝国长治久安,呕心沥血,死而不已。”

李绩说着,涕泪满面,从身上掏出佩刀,咔嚓一声,扎在手背上,将血水滴在酒碗里,喝血明誓。

不知不觉,李绩喝得酩酊大醉。李二脱下自己的龙袍,为他盖住,免得他受凉。

不一会,门外一阵脚步响,夏从新走了进来。他走到李绩身旁,弯腰施礼,“王爷,醒醒啊。要睡,就到养春堂去。房间我都收拾好了,热水、泡脚水都准备好了。”

“哦,我怎么睡着了。”李绩慢慢起身,将一颗大力神丸吞服下去,顿觉神清气爽。

“贤弟,到后面的房间里泡泡脚。这中医养生,泡脚也是独门绝技。”

“客随主便。那我就听从大哥的安排。”

李绩扶着李二,来到养春堂。

他们刚刚坐定,一位婢女端来两杯茶。

“贤弟,你觉得刚才那位婢女长得有何特别之处?”

李二仗着酒意,笑道,“大哥,你在我面前谈论这个话题,我有点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话怎么说?”李绩警觉地问道,腹语道,难道我的话有问题。

“靖王爷,我乃一国之主,这女人的话题,还是别说了。自从观音婢走后,我已经下令从陇西遍选美女,如今,掖庭宫美女如云,我的眼睛都看花了。你让我在一个女人身上找出什么不同之处,大哥,不是我说您,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为难我吗。”

李绩一看愣神,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是李二麻木了。看他还真的相信古书上的记载。

好家伙,我说好家伙。李二不过人近中年,竟然如此颓废透顶,这彻底颠覆了李绩的看法。

“贤弟,我给您说一个秘密。刚才那个小妞,确实不同寻常。”

李绩的话音一落,李二就像针扎一样,探起身子,“大哥,你说有何特别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