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侯君集右肩一阵灼痛,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本能地身形一缩,右手疾速一抖,快如毒蛇吐信,呼!一把逮住刀背,身子迅速离地,如猛虎扑食,纵身向前一扑,左手举起板斧,“嗨——”大喝一声,千斤板斧顺势而下。
斧影一闪:“噗——”
一声闷响传出,周侍郎双手一撒朴刀,已经躲闪不及,顿觉眼前一黑,硬生生被板斧劈成两半……
人脑、肝肠肚肺、屎尿血水等杂烩,哗啦一声响,倾倒而出。
“妈呀——”
“杀人了——”
“侯君集疯了——”
“我勒个去——侯府成屠宰场了——”
众人看着血淋淋的现场,吓得发出瘆人的惨叫……
侯君集半个时辰内,连杀两员朝廷命官,就连周薛这样魔道高手竟然死于非命,那些连修士也不是的捕快们,更不敢螳臂挡车了。
捕快们纷纷向大门口退去,没有一个人敢再次挑战。
侯府的扈从们,急忙上前,用毛巾弹去侯君集身上的石灰粉。然后,端来清水,让他洗净头脸。
“你们这些狗腿子,要想活命,都给我滚回去。谁敢踏进侯府半步,就是死路一条!”
侯君集睁开眼睛,看着堵在大门两侧的捕快,厉声呵斥道。
“放肆!大胆的反贼!”
余红一个纵身,跳到侯府门前石狮子上,用手一指侯君集,大声骂道:“狗东西!反了您了。你真的不知深浅。今天皇上下旨抄捡侯府,你居然抗旨。”。
侯君集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长相甜美的女都尉。
他出奇的平静,迈着四方步子,呵呵笑道:
“吆喝!这里还有一位美女都尉。老夫眼拙了。没有早一点看到。小女子长得倒不错,是不是对老夫感兴趣。想进侯府,也容易,乖乖下来,给老夫磕个头。不然,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您,您,老东西,竟然侮辱本姑娘。进侯府,姑奶奶是抄家来的。”
侯君集双手一碰,板斧发出当当响声。大笑道:
“哈哈,抄家。姑娘,别穿三天有裆裤子,你就你就不知道姓啥名谁了。你有本事进来,老夫这双板斧,可不是玩具。”
“太狂妄了。”余红气得柳眉倒竖,她用手一指侯君集,厉声呵斥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陈国公,我劝您还是好自为之。您以为,你拼死反抗,你能逃脱律法制裁?朗朗乾坤,你竟然连杀两位朝廷命官。你的死期到了——”
她说着,拔剑在手,身子腾空而起,一个跳跃,人已经进了院子。
侯君集暗想,这可是您自己送死的。
他左手一抬,千斤板斧高高抡起。
没等板斧下落,余红闪电一般,身影一晃,人已经绕到他的背后。
手疾眼快,她挥剑直刺,剑头刚要刺入侯君集的后心,这时,侯君集一看面前无人,极速一转,嘭的一声,板斧**开长剑。
长剑呼啸着飞向天际。
余红向右侧身形一晃,噗——绊倒在地。
侯君集见余红绊倒,一声令下:“给我捆起来!”
侯府十几个扈从一拥而上,就要按住余红。
“放开余都尉!”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一位花季少女,立在侯君集的面前。
“哈哈!老子今日艳福不浅。刚刚倒下一个,这面前又来一个。”
侯君集哗啦一声,丢下板斧,指着面前的少女笑道:“这可是您自投罗网。好家伙,一个比一个俊俏,来人呐,一块绑了。晚上就来个燕子双飞。”
扈从一个个有恃无恐,兵分两路,一路围住余红,一路朝少女围过来。
“紫菱,快跑,赶紧去找靖王爷。”余红大叫道。
“哪里跑!”
没等紫菱撒腿,侯君集左手一抬,五个指头忽然张开,形同鹰爪,凶狠地向紫菱的面门抓去。
“鹰爪功!”
紫菱大惊,凄厉地大喊一声:“王爷救我——”
李绩带着夏德仁等人正在西侧的围墙边搜查,忽听一个女子的呼救声,他心里一惊,不好,紫菱有难。
“走!进侯府——”
李绩身形一晃,腾空而起,双脚稳稳立在围墙上。看见侯君集正要下毒手,对着院内大声喝道:
“吏部尚书——”
侯君集转头一看,西墙上站着一位汉子。那汉子玉树临风,宛若一尊雕塑耸立。他收住手脚,大声问道:
“您是何人,为何不走正道?”
“呵呵!正道能进去吗?”李绩冷笑一声,没容侯君集回话,右手大拇指、中指和食指三指捻动,猛地一扬,一枚飞针嗖的一声飞出。
“噗——”
梅花飞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稳稳扎进侯君集的左手阳池穴。
侯君集左手一麻,整个左半身子顿时毫无知觉。
“呼呼!”
又有两枚银针飞来,噗噗——两根银针一晃,直接扎入他的头部目窗穴和本神穴。
他眼前一黑,身子摇晃几下,呼愣一声栽倒在地。
“闪开!都给我闪开!”
这时侯府门外一声吆喝,众人纷纷向两边退让。
夏德仁和韦挺带着数十位亲兵走进侯府。
侯府的扈从,见侯君集栽倒,急忙围上来。一个瘦高个扈从刚要扶起他,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后领。
猛地一提,往身后一扔,瘦高个扈从被扔出十几米远。
“拿下——”
夏德仁低声命令。
随从的亲兵,迅速把他们包围起来。
门口的刑部和大理寺的捕快们也纷纷进来,动手的动手,拿绳的拿绳,将侯君集,连同侯府扈从全部绑上,拘押在一间厢房里。
“抄家——”
夏德仁眼露凶光。
捕快、衙役、禁卫军纷纷涌入后院,翻箱倒柜,砸门撬锁,推倒屏风,挖地三尺。
本来宁静的府邸,瞬间鸡飞狗跳,大的哭,小的喊,丫鬟、婢女满院子乱跑。
李绩慢慢蹲下来,从高处看着捕快和禁卫军满院子拿人。
仆人、小厮和女婢们,一个个疯了一样,东躲西藏,哭爹叫娘。
一个贼眉鼠眼的斜眼睛衙役,腰挎长刀,一手拖着一个女婢长发,一手抢夺一个小厮手里的包裹。
那个小厮年纪不大,抱着包裹,又撕又打。那个斜眼睛衙役哗啦一声,抽出长刀,对着小厮的后心用力一刺,“噗——”长刀穿心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