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虽然是个女冠,也学过医,可是给病人做手术却是短板。

一个新手,做开肠破肚的大手术,能有几分把握?

眼下也只有最便捷的办法,就让紫菱试试手。一回生二回熟。没有第一次,永远成不了大神。

李绩想到此处,用手按住丁山,又说了一大堆安慰暖心的话。

他能做的,就是稳住丁山的情绪。让他不再受到二次伤害。

丁山动弹不得,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流。

滋滋!裤裆里黏糊糊的,一股恶臭扑来,他知道,屁股里流出的污秽物,已经堆满裤裆。

“王爷,放开我,太臭了。”

他面色煞白,咬着牙闷哼一声。

“别说话。紫菱马上就到。你说臭算什么,回去一经水洗,什么味都没有。我不嫌臭,您安静一会,保持体力。”

忽然,车窗外有人喊叫:“闪开!快闪开!”

随着一声声高喊,众人纷纷避让。

远处:一匹白龙战马飞驰而来,马身上两位巾帼英雄,长发飘飘,凤彩夺目。

“吁吁——”

白龙马前蹄猛地着地,后腿一蹦,稳稳停在马车旁。

余红一个漂亮甩腿,翻身下马。她一手接过紫菱手里的急救箱,一手揽住她的蛮腰,一带力,紫菱飘然下马。

“靖王爷,紫菱到了。”

“好好,快上来。快——”

紫菱拉开布幔,看见丁山斜卧在李绩的怀里,脸朝下,屁股抬得高高的,令她惊讶的是丁山的屁股上钉着半截枪杆子。

卧槽!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样干过。我靠,玩大了。听说过,屁股插鸡毛的,没听说插枪杆子。

她樱桃小嘴张得圆圆的,露出洁白的虎牙,禁不住诧异道:“咋回事?这也太他妈巧合了,谁干的!高手!高手在民间!这枪把子都插到屁股里去了。奇事!”

靖王爷心里暗叹,什么时候了,这小丫头还贪玩。“紫菱,您上来。别问谁干的了。您看看,有什么法子,马上把枪杆子从屁股里拉出来。既不能伤着丁都尉,也不能失血过多。否则,引起化脓感染,容易形成肛瘘。”

第一次遇见这样巧事。

紫菱挠挠头,看着李绩鼓励的眼神,她撸起袖子,壮着胆子,打开医药箱,拿出手术包。

戴好自制的医用手套,风风火火打开手术包,她用剪刀沿着丁山的裤脚,将两条裤腿剪开。

“哗啦!”

冷不丁!剪刀一直剪到腹股沟处,一滩血水夹杂着黄色的粪便,一下子掉在车厢的地板上。

“呃!呃!呃!”

紫菱呕吐三声,舌头差点吐出来。

“紫菱,好妹妹,您坚持一下。”余红将一条纱巾围在紫菱的嘴上,安慰道:“忍一忍,救人要紧。再说啦,没有大粪臭,哪来稻谷香。”

紫菱忍住呼吸,拿出麻沸散,让余红灌进丁山的口腔里。

丁山扭头,配合余红,把麻沸散喝下。不一会,昏睡过去。

余红用湿巾纸一遍又一遍擦洗他屁股沟里的污秽,三分钟过后,丁山屁股四周已经清除干净。

紫菱用手术剪,沿着丁山外翻的谷道一侧,嗤嗤剪开。

右手轻微晃动一下枪杆,又有一股血水流出。

她均匀用力往外拉动枪杆,拉出五厘米距离,感到有点阻滞。

“王爷,这枪头带着倒钩,插进去的时候,很顺畅,往回抽拉的时候,勾住大肠,容易牵扯肝肠肚肺。且,听说黑衣人在地上翻滚十几圈,应该说,大肠已经拧在枪头上。”

“那您再换个角度抽拉!”

李绩继续鼓励道。

紫菱小心地一边往外拉动枪杆,一边按着逆时针方向,轻轻倒转枪杆,试图将大肠从枪头上破开。

做手术就得胆大心细。紫菱忽然想起爷爷给人做手术时的情景,当断则断,争取时间。她的手一阵哆嗦,接着快速转动,随着嘶嘶声响,枪杆子慢慢退出谷道。

紫菱长长舒了一口气,用纱巾擦擦额上汗水:“先给他服用‘清肠散’,三日后,再给他进食。”

她将一包丹药递给余红,让她给丁山服下。交代完毕,紫菱接着给丁山缝合刀口,一刻钟时间,缝合完毕,随即将一大块纱布缠住丁山的臀部。

手术很成功。

李绩面带笑意,将丁山放倒在车厢内。

“紫菱,这几天就麻烦您了。好好照顾他,从今天起,你就是长安战争学府的一名新生,学籍问题,我会去给你解决。同时,任命你为大唐禁卫军——右领军卫女子中队都尉。”

好家伙,她直呼好家伙。火线提干。紫菱心里甜滋滋的。生产队的驴干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李绩将一把银质燧发枪交给她,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用指头捏一把,笑道:“紫菱,您医术高明,危急关头显身手。我替我的兄弟,谢谢您。等他伤好了,我让他给您叩头,喊你姑奶奶。”

“别别!您的兄弟比我还大一圈。别损我阳寿。”紫菱忙忙摆手,呵呵笑道:“靖王爷,我这可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要不是你鼓励我,说白了,打死我,我也不干。”

“哈哈!”李绩笑得砍头扒心。

“一切都在不言中。我李绩心里有杆秤,凡是对我弟兄好的人,有恩的人,我李绩一定涌泉相报。您放心好了,在长安城,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抄他的家。”

卧槽!紫菱一下子飞了起来。虽然李绩说的是甜言蜜语,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李绩掀开布幔,对夏德仁吩咐道:“赞助太白山仙庐道观黄金三百斤。三日内,派出能工巧匠,对仙庐进行扩建,二期工程,计划在六月底完工,三期工程,今年秋季启动,明年春季完工。”

“在下遵命!”

夏德仁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是快速地从身上掏出一个笔记本,把李绩的吩咐一一记下来。

他将本子装好,低头问道:“靖王爷,这抄家的半道上杀出几个贼子,并且我们的人被打成重伤害。您说,会不会有什么不吉利的事出现。按道理,大白天的,这帮小子就是长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禁卫军作对啊。”

“是啊!谁他妈大胆。太岁头上动土。”

李绩暗骂一句,走下马车,伸伸腰,抬头看见街道边的一排榆树上绑着六七个匪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