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靖王爷,本王陪您去。王姑娘虽然已是晋王府的人,但是,跟您靖王爷来的,现在她就是双重身份,既是家人,也是贵客。到晋王府,哪有不敬酒之礼。”

李治说着,起身跟随李绩去了隔壁的房间。

刚才的酒喝得有点猛,李治酒量确实不大,半斤酒下肚,已经看出了酒意。

李绩和李治来到隔壁的房间,王雨绮和同来的三位“瘦马”忙忙起身,施礼。

“坐下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来,感谢王爷美意,二来,也欢迎您们进府。当然了,王府人多事多,分工很细。后宫的事,烦请王姑娘费心,你们三位,就跟着王姑娘,一切听姑娘安排。”

李治见面就亮明态度,又委以重任。无疑表明对王雨绮的全盘接受。王雨绮领着三位姑娘起身给李绩敬酒,李绩端杯,用衣袖一挡,趁机将一个纸团放在她的手心里。

王雨绮会意,握住纸团,慢慢回到座位上。

晋王举杯,与王雨绮她们一一敬酒,眼色温顺,态度和蔼可亲。

“你们再多喝几杯。现在你们都是东道主,只有靖王爷是客人,陪好客人——”晋王摇晃着酒杯,酒水洒落一身。

一个女婢上去扶住晋王,晋王就一手搭在女婢的身上,一边往外走,嘴里唠叨着,“靖王爷,我先过来,您慢喝。”

李绩见晋王出去,贴近王雨绮低声道,“依计行事,终无败事。”

王雨绮内心感动,眼含柔情,默默颔首。

李治喝了一圈,再次回到主桌的时候,已经醉了。

“晋王,你看,雨绮姑娘,你感觉如何?”韦挺见李治回来,忙小声笑道。

李治放下酒杯,流着口水,“那还用说吗。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太美了。三宫粉黛无颜色。等父皇旨意,我就与她成亲。直接封她贵妃。”

“这就对了。将来她就是太子妃。”

李治不敢声张,推推韦挺,害怕道,“韦侍郎,八字没有一撇,可不能这么说。要是父皇知道了,我可就惨了。父皇一定会认为我心术不正。太子案尚未审理结束,我就有夺嫡之心,那不是乘人之危吗。”

韦挺抬手拍拍李治的肩头,安慰道,“给你说句知心话,魏王呼声最高。你知道,魏王从小就受到陛下的宠爱。处处袒护他、庇佑他,魏王府的花销费用,一度比东宫花销还多。站在魏王那边的大臣也多。但是,听在下一句话,您要和靖王爷站在一起。他的话,很有分量。关键一点,他有兵权。”

李治点点头。他体会到韦挺的言下之意。

从隔壁桌回来,李绩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他一坐下,心里高兴,接着就和韦挺斗酒,五大碗下肚,韦挺已经支撑不住,就让宫女扶到后面的长沙发上休息。

李绩见韦挺离开,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递给李治,轻声吩咐道,“王姑娘可是美人胚子。晋王如果喜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大喜日子。王姑娘身在豪门,家教甚严,这男女之事,可能不会太主动。还是请晋王多多担当一些。这是‘千红一窟’,说白了就是一种房中丹药。不妨私下里试试。可增加乐趣而已。这丹药,世间罕见,乃属西域禁品,不可外传。”

韦挺早已被李绩灌醉,一个人躺在长条椅上,打起了呼噜。

李治接过丹药瓶,小心的放在内兜。

李绩右手指一弹,一道剑气飞出,白气在李治的头顶盘旋半晌,慢慢沁入他的承灵穴、目窗穴和本神穴。

李治渐渐眼睛迷离,忽然,打了一声哈欠,就在餐桌上趴下。

半个时辰后,他一睁眼,看见韦挺还在大睡,笑道,“吹牛了。韦侍郎酒量还不如我。靖王爷,来来,我敬您一个肥的。”

他端起酒壶,一饮而尽,竟然觉不出醉意。

不知不觉间,天渐渐暗下来。

晋王府张灯结彩。

门外,有人禀报,大内总管王公公到。

王德大步进来,见李绩也在,韦挺也在,顿觉精神抖擞,“晋王李治听旨!”

好家伙。父皇这么急躁,酒没散场,圣旨就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正值烟花三月,草长莺飞之际,晋王苦修心智,夙夜在公,晋王府政通人和,百事俱兴。希望晋王再接再厉,为大唐盛世,再立新功。但,安全意识不可松懈,鉴于,长安灵气复苏,百鬼入侵,不断出现灵异事件,导致恶鬼害人夺命案件频发,朕特许晋王府新招府兵‘骁骑卫’一千人,作为王府镇魔之用。钦此!”

李绩听了觉得好笑,恶鬼就那么可怕。这个李二自己疑神疑鬼,也以为晋王府会出现鬼道。

李治跪地谢恩。

“王公公,父皇对王姑娘进府,有何安排?”

王德一笑,腹语道,晋王还是年轻。你想想,陛下不同意,靖王爷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僭越之事。

他拍拍李治的肩膀,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可晋王妃的人选,他是深思熟虑的。说白了,一年前,同安公主就已经在陛下面前提过王姑娘。后来,陛下暗地里让李绩开展调查研究、摸摸底。这不,人家靖王爷亲自给您把人带来了。这样吧,改日举行大典,名正言顺。不过,人都进府了,怎么办,你自己拿捏。我可提醒您,不要冷落了王姑娘,如何办,还需要我这个公公教你?”

“去去!老不正经的。我心里有底。”李治趁着酒意,笑道,“今晚是不是好日子?”

“晋王还真是个直男。这种事,也能问出口。哪天都是好日子的,还不是看您的兴致。人在王府,您的一亩三分地,当然您说了算。”

王德说完话,又陪李绩喝了三个大壶酒,李绩从身上掏出一个金锭子,递给王德。

他笑道,“一条道上的盟友,今后麻烦公公的事,多着呢,这是喜钱!先拿着。”

“这金锭子,有点贵重了。”王德不太好意思,一般大臣们给的喜钱,也只是几块大洋而已。靖王爷出手就是金锭子,有点让人拿不动。

李绩往王德的衣袖里一塞,微微一笑,“不成敬意,拿着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