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靖王爷被他人掠走,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裴寂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位高人想试试李绩的武功,不料想,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人就不见了。
“老夫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有立即发出求救信号,好让裴氏家族那些扈从知晓。
裴寂连想也没想,就用燧发枪发射一颗信号弹。
等紫红色烟雾形成一道彩虹时,晋阳裴家,已经人心惶惶了。
裴耀武手持一丈多长的长矛,急急忙忙带着十五位紫衣人向晋阳宫奔袭。
刚到晋阳宫门外,裴寂领着陪寅和裴仁走了出来。
“老爷,出了什么事?”
裴耀武啪哧一声跪地,双手上举,给裴寂叩头。
“起来吧,事出紧急,我的好朋友靖王爷被一个少女掠走了。”
裴寂又把少女的外貌描述一番。
“一身白衣,手持金蛇蜥蜴。绝色佳人!年方二八。”
裴耀武摇摇头,嘴巴发出咋咋声。
“老爷,小的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她。”
“耀武,你说的是谁家女儿?”
“还能有谁家,手持金蛇蜥蜴的女孩,只有一人。那就是坞城区谢家的谢雨嫣。”
裴寂似乎想起什么来。
“是啊,老夫好像三年前见过一个女孩。只是眼睛有点花,没什么印象了。”
裴耀武笑道,“老爷,你是看见女孩太多了。所以麻木了。这个女孩可是晋阳一枝花。不过,一般人很难见到。”
“快去吧!救出靖王爷就是了。不至于伤人性命。”
裴耀武打马转头,坐在马身上大声应道,“当然,小的谨记您的教诲,从未伤人性命。”
他说罢,双足一夹马肚皮,那白马一溜烟的向前飞奔而去……
晋阳城。
坞城区谢家圩,里坊。
谢府里一片寂静。
谢雨嫣将李绩捆绑在一张金丝楠木椅上,双手叉腰,傲气十足地看看堂案前的谢家豪。
牙排碎玉,单唇微启,轻声唤道,“爹,孩儿将靖王爷带来了!”
“大胆,丫头!你知道这靖王爷是谁吗?”
谢雨嫣一看谢力宏吓得面如土色,心里好奇,“爹地,你如何这么害怕他。人不是被我绑住了吗。那还怕个啥。”
没等谢家豪说话,身旁伫立的一位少年,挥挥手里的铜锤,一步上前,举锤就往李绩的天灵盖击打。
“嗖!”
一道白光闪烁,谢家豪一剑**开少年的铜锤。气得面色铁青,吼叫道,“孽子!你为何要锤杀王爷。”
那少年双锤一碰,一道火花喷射出来,他一脚踢在楠木椅子上,“爹,这个王爷杀害死了吕梁山秃鹰大师。此仇不报,还等何时。”
谢家豪反手一抓,将少年逼在墙角,眼睛里露出严厉之色,“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目光太短浅了。吕梁山探空帮虽然与谢家深交,但,老夫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李绩为并州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岂能因为一个帮会弟子,而斩杀功臣。”
“老夫可不想与并州的百姓为敌。快快收起铜锤!”
少年将铜锤往铁架上一挂,心里闷闷不乐,“爹爹,你是不是糊涂了。等靖王爷醒来,谁也制服不了他。”
“谢峰年,你不懂。一旦靖王爷醒来发现被我们绑着,问题就大了。”
谢家豪看看熟睡一般的李绩,又看看白衣少女谢雨嫣,“丫头,人是你带来的。你说说自己的看法。”
谢雨嫣嘴角一扬,用手在少年的肩膀拍了一下,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爹地说得对,咱们谢家不可能为难靖王爷。眼下,需要以退为进。靖王爷最需要的是钱。谢家丢失的十三车金银,至今下落不明。”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金色马尾巴在空中一飘,满脸阳光,“我们可以和靖王爷做一笔生意,只要他帮忙找回谢家资财,可以将金银分一半给他。一来可以赈济百姓,二来,可以投入晋阳市政建设。听说他要重修晋阳宫,正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
“如果他不答应呢。”
“爹!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找回谢家资财,对于靖王爷来说,可能就是举手之劳。他何乐而不为?再说了,靖王爷长得风流倜傥,语嫣有一计可施。另外,可以在金钱之外,再加砝码。”
谢家豪疑惑地问道,“丫头!谢家除了金银财宝,还能拿出什么来当砝码。不会,把你嫁给他吧!”
谢雨嫣听了谢家豪的话,马上大笑起来,“哈哈哈!”
“爹爹,你能偷听女儿的心声。我对靖王爷心仪已久。毫不隐晦的说,自从靖王爷杀死探空帮弟子秃鹰那时起,我就爱上了这位王爷。”
“我勒个去!你也太疯狂了!你这个疯丫头,迟早会吃亏的。”谢峰年在一旁气得跳了起来。
“如果他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谢峰年的话一落音,谢雨嫣将手里的金蛇蜥蜴一扬,“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小妹长得丑?你看看咱们这身段,难道配不上这个王爷不成。话说回来,我手里的法物这个可不是摆设。靖王爷已经中了金蛇蛊毒,不答应我的要求,那就等着毒性发作吧。”
谢峰年看着谢雨嫣手里的蜥蜴,默默点点头。
金蛇蛊毒,堪称巫术鼻祖。如果得不到解药,早晚都要被巫蛊折磨而死。
谢家豪知道谢雨嫣的手段高明,过了半晌,他劝道,“语嫣,靖王爷中毒而迷,他跑不了。他要是想跑,你拦也拦不住。还不快点解开靖王爷身上的绳索。”
“解开就解开。没有我的解药,他哪里也别去。”谢雨嫣急忙用剑一挑,李绩身上的绳索随机掉落地下。
她从身上掏出一个黄色瓷瓶,倒出一点津液,用手指一弹,津液滑落李绩的双唇之间。
一股清凉透过吐液沿着喉咙向心肺流动。过了一刻钟,李绩渐渐苏醒过来。
“这是哪里啊?”
他抖动一下双肩,抬头看看房间里的摆设。
“靖王爷,我乃谢家掌门人谢家豪,这位是犬子谢峰年,这位就是小女谢雨嫣。”
谢家豪说完,忙弯腰施礼。
谢雨嫣趋身向前,含羞道,“刚才多有得罪,不过,家父确实想见您,有要事与靖王爷相商。请,不一定能请来,所以,我就用了雕虫小技而已。”
“雕虫小技。”李绩看看自己毫发无损,心里平静一下,又一想,自己居然被人劫掠而来,心里多少有点恼怒。
“谢掌门,你到衙门找我,难道怕我不见你。非要令爱使出看家本领来。”
“哈哈哈!”
李绩话音一落,没等谢家豪搭话,谢雨嫣随机大笑。
“小女手无束鸡之力。论武功,绝不是王爷的对手。还请王爷见谅。”
她从堂案上端来一杯老君眉,递给李绩,笑吟吟地看着帅气的面庞,凑近道:
“靖王爷,小女我生**开玩笑。刚才在晋阳宫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功力。再说了,王爷是晋阳百姓的恩人,在下绝不敢加害您的。”
一股香气扑来,李绩的鼻翼一动,心里舒畅几分。
这女子言语简洁,毫无忸怩之态,气场洒脱利落、堪称绝色佳人,不知她请我来有何要事相商……
李绩默念到此,刚要起身问话,只见谢雨嫣一挥手,他顿觉浑身刺痒难耐,似有锋芒在身一般……
他急忙喝口茶,奇痒渐渐缓解。
“我难道中毒了。不然,身上如何会出现如此之症?说痒就痒,肤色竟然毫无变化。”
李绩正在疑惑,谢雨嫣轻声漫语的絮叨,“靖王爷,进了谢家的门,就不要着急出去。”
“你放心,谢家不会慢待王爷。只要王爷很合作的话。”
李绩大脑一热,暗叹,“原来这谢家之女想和我做交易……”
“哈哈!”
他朗声一笑,往楠木椅子上一坐,右手一探,茶杯稳稳落在茶几上,“那好,既来之,则安之,我李绩可是个爽快人,只要双方有利,合作吗,这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