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子一惊,一挥手,心道,小姐对不住了:“给我拿下!”

“谁敢?”

十几个锦衣扈从正要伸手按住苏清荷,忽然看见一个少年站立起来。

“哎呦,这不是苏家的上门女婿吗。一副穷酸样,还想英雄救美不成。”王艳一脸的讥笑,眼睛露出鄙夷之色。

少年身形一晃,一道白光闪烁,手臂突然加长,一把拉住怒目圆睁的妖艳之花王家小七——王艳。

猛一用力,顺手一提,王艳双脚离地,一双细长白皙的圆滑美腿,胡乱踢踏。

“动,再动,我捏死你。”李绩反手一抓,将王艳按在餐桌上。

“你不要苏清荷的右手吗。我先要了你的左手,你再考虑要不要她的右手。”

王艳大惊失色,嚎叫起来:“哪来的野小子,我是王艳,放开我,你敢动我,王家定会杀你全家。”

李绩顿时兴起,老子憋了好长时间了。今天就发泄一次。

他顺手从面前的一个扈从手里夺过夜行刀,“咔嚓”一声,王艳血淋淋的左手被齐腕砍下。

“啊——”王艳大叫一声,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斜眼子一看李绩痛下杀手,猛地腾空跳起,对准李绩的头颅双脚环踢,李绩看也不看,将太极夜行刀向上一翻。

只听“咔咔”脆响,斜眼子双足被齐踝削去。

那双脚噗呲一声飞出门外,砸到路边的一个辣汤摊上。顿时麻辣汤锅被砸翻,汤汁飞溅。

小老板吓得面色蜡黄:“小本经营啊,我的辣汤。哎呦,哪来的人脚?”

他吓得一下子瘫软倒地。

十几个扈从蜂拥而至,李绩挥手环切,顿时血雾弥漫,断胳膊、断手,散落一地。

苏炳晨吓得浑身哆嗦,跪在桌底下不住的叩头:“清荷,咱们赶紧回去吧。”

唐婉君一看丈夫窝囊样,心里五肚来气,“嫁给你,真是我倒八辈子霉了。死出去。”

她看也不看,对着桌子底下的苏炳晨猛踢一脚。

“回去,你们哪一个都不能走。”王艳忽然从痛苦中醒来。

唐婉君知道王家的厉害。她不想得罪王家。得罪王家,苏家就面临灭顶之灾。

她跪在王艳身旁,哀求道:“王小姐,我们错了。我们愿意赔偿一切医药费。”

“医药费,谁稀罕。我的手怎么办?”

李绩看也不看唐婉君,你跪你就跪。

这时,苏清荷走过来,弯腰就要下跪。被李绩一把拉住:“你不能跪。”

唐婉君一看李绩还在逞能,张口就骂:“你这个废物,就知道砍人。砍人能了事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不给王小姐赔罪。”

“阿姨,你不要怕。我惹的事,我一人承担。谁敢动苏家人一根毫毛,我就夷他三族。”

现场的宾客纷纷逃窜,有好事者,早已通报王家。

“谁这么放肆。”门外忽然一声断喝,一位银发老者精神矍铄的走了进来。老者身后带着八名黑衣扈从,个个手持铁棍。

王艳一看老者到来,马上神气活现的嚷道:“朱掌柜,快把他们拿下。”

老者乃是东都酒楼实际控制人朱步思。

他一看王家小姐吃亏了,马上大喝一声:“把这少年给我拿下。”

李绩一看老者竟然是宗师化境修为,身后的扈从个个都是练家子,身手不凡。

眼见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忽然大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十几个披甲卫士堵住大门。

一位四十多岁的紫袍将军,威风凛凛的走了了进来。

朱步思一看,顿时双膝跪地:“李将军,您什么时候光临寒舍。”

“马三宝,进去看看,哪些人携带兵器的。”

左三护军马三宝提着一把利剑,大声吆喝:“把你们手里的利刃都交出来。”

十几个扈从纷纷忍着剧痛,把手里的夜行刀放在空地上。

“朗朗乾坤,海晏河清。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斗殴。将这些知法犯法的嫌犯带走。”

马三宝一声呵斥,金甲卫士手拿枷锁、镣铐,上去就锁。

朱步思吓得面如土色。

王艳此时知道来者是山东安抚使,左武卫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淮安王李神通。

她就像泄气的皮球,浑身松软,在椅子上坐也坐不稳。

“知道私挟利刃是犯法的吗。”

李神通眼露凶光,“带走。”

朱步思跪地叩头。“朱掌柜,你是东都商会的副会长,你不能助纣为虐。处事要公平吗。”

李神通看了一眼李绩,李绩一使眼色,他会意的嚷道:“欺负外乡人是不是?洛阳要发展,就要有良好的营商环境。吃顿饭,就吃不安。你让外地的客商如何到东都投资办企业。”

“无商不富,无农不稳,那没有工业,没有制造业,那还怎么发展。最起码,就业就不好安排吗。”

“我身为安抚大使,有责任与当地的市民们共同营造和谐的营商氛围。朱掌柜,你懂的。”

“我懂,我懂……”朱步思忙忙叩头,“李将军,我做了一辈子生意,我懂环境的重要。”

“你是王家小七,是吧。”李神通压低嗓音,走到王艳面前。

“你聚众斗殴,且对家丁管理不严,私挟管制刀具,知道有罪吗?要不要让马将军带你去大理寺尝尝刑具的滋味。”

王艳吓得面色煞白,“将军,这些家丁都是父亲大人招来的,小女不知。”

“那好,今日且放过回家疗伤。看看你的左手掌能不能接好。错不二犯,下次再要被我发现私挟刀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好好,谢过将军。”王艳在几个家丁的护送下,一溜烟跑出酒楼。

“朱掌柜,这一桌人饭还没有吃好,你还跪在那干甚。”

朱步思如梦惊醒,大喝道:“快,给苏总这一桌重新上菜。费用全免。”

听到这话,唐婉君向大将军笑笑,“多谢大将军。”李神通刚想说,别谢我,应该谢你的女婿李……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李绩不想暴露身份,我李神通就得配合好。

李神通理也没理,转头走出酒楼。

苏炳晨看见李神通带人离开,这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脸的汗水。

“啪!”

唐婉君挥手一掌,“无用的东西。看人家李绩是怎么做的。一点担当精神也没有,白活五十岁。”

李绩面无表情,你现在夸我,等会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妈,事情都过去了,你还说废话。”

“呦,长本事了。你妈说两句不行啊。你看你爹,关键时候掉链子,就像一把鼻涕,扶也扶不上墙。软不叮当的。”

苏清荷脸一红,用眼睛瞪了唐婉君一下,心道,怎么说话的,也不分场合。什么软,什么硬的。羞死人了。

李绩端起酒碗,“叔叔,我敬你一碗。刚才,阿姨说的有道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不合适。回家怎么说都行。”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当面教子、背地教妻’。”

苏清荷一听李绩的话有点调侃的味道,马上用手掐了一把。

李绩一咧嘴,心道,你还真下得了手,我不说,还不行吗。

唐婉君端着一大碗酒,“李绩,今天还真得感谢你,否则,咱家清荷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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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大场景故事线陆续展开,小说中后期,将主打故事情节推演,加快节奏,大小故事环环相扣,主要人物形象丰满,既大开大合,也细致入微;既波澜壮阔,也微风习习。小说写作,突出一个“爽”字,怎么爽,就怎么写。笔者漫谈,欢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