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荷的美,可以说是集天下美女之大成,极尽完胜。

一双杏黄眼摄人魂魄,只要她看你一眼,只要你与她四目相对,就是铁打铜铸的汉子,也撑不住三秒。

要不你转移视线,要不你浑身过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毫无定力者,也就是毫无修为的男子,立刻就被电倒。

刷子一般的睫毛,低垂的时候,更显一双杏眼的神秘不测。

俊秀挺拔的鼻翼,堪比柴窖瓷器,恰似三湘萤石。

“雨过天晴云**,这般颜色做将来。”

简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她的美已经成为东都女孩的范本,更是纷纷效仿的偶像。

“天工人可代,人工天不如。”

苏清荷的美自有天然雕饰的成分,也有后天养成之功。

自从苏清荷拿下东盛的订单,自从与甄家签约长期合作协议,自从与东盛老总甄慧佐的关系被曝光,她就成了东都商界的精英代表,名气也就越来越大。

苏家的其他成员只能是陪衬。这对于不可一世的苏家成员,特别是长孙苏刚来说,简直是无地自容。

到手的总裁位置,被一个小丫头夺走。煮熟的鸭子飞了,使他内心对苏清荷充满了莫名的仇恨。

东都再次因苏家内部权力体系的重组,进入新的机遇期。

那些第一方阵的大家族再次被击醒,一些不明真相的少爷公子,对苏清荷又开始新一轮攻势。

昔日的同学校友,七姑八姨纷至沓来,接踵而至。

宴会刚开始不久,长安望族周家公子周旺,悄悄地走到苏清荷面前,“苏总,明天晚上我在洛神酒楼设宴,您一定要给个面子。”

苏清荷刚刚主政苏氏公司,她想快速打开局面,扩展交际圈,当周公子发出邀请时,她颔首一笑:“谢谢,明天我公司有个峰会,时间上有冲突,实在抱歉。”

“那好,我改日再约。”周公子没有气馁,将手里的鲜花放在苏清荷面前,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

“苏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这不好吧,哪能无缘无故收你的银子。”苏清荷忙忙推辞。

“苏总,你看你现在已是大掌柜的,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说实在话,这只是个开头。改日,我单独拜访。”

“生意上的往来是正常的,你这见面礼不免有点蹊跷。”

李绩听到苏清荷的声音,吩咐道:“丁山,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丁山回来告诉他,说是周家公子表达心意,苏小姐不肯收。

“收下吧。一点心意你不收,人家公子多没面子。”李绩端着酒杯,踱着步,笑嘻嘻的念叨着。

苏清荷听到李绩的意见,无奈的将一千两银票收下。

这时,周旺拿起酒壶,给苏清荷满上一杯酒,“苏小姐,敬您一杯。”

“哦,抱歉,我不会饮酒。来,我以水代酒。”苏清荷站起来,手里端着水杯,颔首一笑。

“小姐,你就把这一杯喝掉,我喝一壶。”周公子看着苏清荷端着水杯,感觉到自己很没面子。

“我真的滴酒不沾。”

正当周旺将酒杯举到苏清荷嘴边的时候,李绩忽然走了过来。行如风。连苏清荷也很诧异。

“周公子,小姐以水代酒就是给面子。身为见过世面的富家子弟,不派女士喝酒,知道吗。这是礼节。”

“吆喝,哪里跑来的野狗,敢在本公子面前谈礼节。”

周旺话音未落,那边早已飞起一脚,啪哧一声将周旺踢翻在地。

众人一看,一个黑衣汉子一步上前,伸手提起周旺,“通通通!”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阵乱拳。

“我看你活腻了,敢骂李大人。”

丁山一脚踏在周旺的心口上,用力一扭,只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周旺的胸骨被踏断五根。

周旺上气不接下气,躺在地上疼得嗷嗷叫。

忽然,门外一声断喝:“还不住手。”

洛阳县王捕头带着三个快手,及时出现在大厅里。他面色冷峻:“苏小姐,你没伤着吧。”

苏清荷哆嗦着,心道,哪有这么快的。这边一动手,县衙的人就到了。

她疑惑地抬眼看看李绩,李绩早已回到座位,拿着一只鸡腿悄悄地啃起来。

“混账东西,今日是苏小姐晋升的大喜日子,你们还敢打架斗殴。给我锁起来。”王捕头指着丁山、周旺厉声呵斥。

“好汉,你别动,我会秉公办事。眼下,京察在即,一季度考核就要开始,你不想让朱县令多拿绩效奖,我就得关你小子几日。”

王捕头上去就要给丁山带上枷锁。

“慢着。王捕头,两个伙计酒后无德,拌几句嘴,互相打了几下,我看也不是什么大的治安事件。”

王捕头转头看看坐在墙角一桌的李绩,心下明白了八九分。

“周公子,你觉得如何处置。是也给你套上枷锁、戴上脚镣呢,还是承认酒后失手呢。”

周旺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看衙役手里拿着沾满血迹的枷锁和锈迹斑斑的脚镣,心里的气就出了五六分。

“要是在长安,你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明显的我是受害者,你眼瞎了。”周旺支撑着站立起来,低声道:“王捕头,我爹是户部侍郎,你看该怎么处理。”

王一策笑笑,心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世道出来混世的都拼爹。

拼爹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

圈内的怕你,圈外的才不会尿你那一壶。

“哦,我有点害怕。周公子,这是洛阳县,不是朝堂。我也只是混饭吃的一个小卒,我说不干,就不干。”

他把手里的哨棒往地上一捣,捏着嗓子低声道:“话又说回来,砸我饭碗之前,我要你尝尝洛阳县衙一百零八种刑具的滋味。”

敢拿当官的老爹来压我,瞎了你的狗眼。

“带走。”

三个衙役上去按住周旺,用枷锁锁上,戴上脚镣。

“好家伙,胥吏不简单。这年头胥吏不好惹。”一位白胡子举人,喏喏地站起来,“官爷,我看能否大事化小、不争对错、不翻旧账。”

王捕头一看,乃是前朝的举人,现在洛阳学府教学《周易》的西门吹雪。

老举人不简单,胡子一大把了,家里还养着十几个小丫鬟。

有钱无处花,去教坊司打茶围,花魁娘子看不中。看不中也自然,你都七十一了,难道让一个十七岁的花魁娘子搂住你消耗时间。

做梦吧。

再说,你口若悬河,卦辞、爻辞、蓍草算命说的条条是道,就能吼住其他小鲜肉,还是别操心了。

王一策几次在教坊司遇见西门吹雪老先生,可叹,岁月不饶人,老先生等到五更天,也没有等到花魁娘子的召见。

次次都是败北而返。

家里的钱都上铜臭了,留着也无用,这就采买一些小丫鬟,蓄养府内,聊以自乐。

李绩向王捕头看一眼,王捕头会意。“老举人,今天看在苏小姐的面子上,我放周公子一马。有一条,您老说的好,不争对错,我也不想扫兴,周公子出去后,可不能乱说。”

周旺一肚子斜火,无处发,此时也不敢放一声臭屁。

哑巴吃黄连,既苦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