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的绝色之美,加上傲娇的身段,自然的**,顾盼勾魂之意,令余得水暗暗吃惊,自己活了五十多岁,还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中尤物而感叹。

越看越稀奇,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越没有底,那眼睛里不免流露出一丝丝嫉妒之意。

自己也不明白,一个老者为何要在意一个王府丫鬟的美貌,他知道,王爷身边佳丽如云,那小女嫁过去,会有威胁。

余得水的眼光,让一旁的春香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她在长期的乞丐生涯中,为了规避风险,已经对不同的眼神洞若观火,理解一个老男人的眼神,看来不是简单的事。

老者的眼神她见过很多,都没有像余老爷的眼神复杂而多变。她本能地抓紧腰间的一把匕首,面部不由得泛起红晕。

“我们来了,当然行。不然,那就得王爷自己来。再说了,王爷刚从山神庙祭扫归来,很疲倦。他让我来问您,东都订婚的风俗都有哪些禁忌?”

“春红小姐,听你说的,你就能代表王府?”管家俞大猷在一旁笑道,“看不出来嘴巴很能讲的。老爷不好意思提,我倒想说几句。”

“说呀,我们回去好禀报。”春红催促道,“除了三金三银,四季礼,你说说,彩礼多少钱。”

俞大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的乖乖,十几岁的孩子,啥都懂。这些只是形式,像余家在东都乃是顶尖的大户,小姐能缺金少银,再说了,靖王府才有几天,一个小王爷,你能给多少彩礼?

彩礼少了,显得轻不了的;要多了吧,人家会说是卖闺女。

“这样吧,按照洛阳的地方习俗,象征性有就行了。彩礼一般话,余家也不会说什么的。”俞大猷看着老爷的眼色,又恐怕把话说过了头。

“亲戚都是好亲戚,王爷的家底子薄,咱也不能提过高的要求,一般话就行,就照管家的意思办。回去给王爷说,越简单越好。”

“什么简单?余老爷,你这就不对了,老爷再说也是个王爷,身份不用说,千万上亿的金银不好说,就是成百上千的银子还是能拿得出。王爷说了,四季礼的白酒,照一百箱送来,整猪整羊,也要送十几头嘞。丝绸也要送上百匹,还有姑娘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余得水一听,赶紧红着脸推辞:“一切都免了,只是个仪式,见面吃个饭。”

“那好,既然老爷说了,我也知道女方的要求,回去禀报王爷,一切还得由王爷定夺。出什么差池,我一个丫鬟可担当不起。你和管家一会这么说,一会又那样讲,我们都年轻不更事,有什么不到的地方,缺一少二的,还望余老爷多担待。”

春红说完,拉起春香的手,向余得水弯腰施礼,“妹妹,咱们走。”

管家俞大猷起身相送,跟在春红的后面,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家常话,余得水也跟着出来,从后影看着一对丽人渐行渐远,心道:“美人胚子,小辣椒——王爷还真的有眼光。”

春红的车舆沿着洛阳一条东西街道前行,忽然后面似乎有人紧跟着。她透过车舆后面的布幔缝隙,影影绰绰看得真切。

有人盯梢?王爷在东都的仇家春红知道,具体是梁家,刘家,还是龙蛇帮的残余,她拿捏不准。

两个黑衣人沿着街边一路尾随,春红心里很紧张。

春香不明就里,也弄不清王爷的背景,至于谁是仇家更是一头雾水。有一点,她是练过武功的人,三五个男子别想近身。

只要有人敢靠近车舆打劫什么的,她会一招制敌于死地,那是她时刻准备好了的。

大街上两边店铺有的已经关紧店门,一些酒店、歌舞厅、酒吧陆续亮起灯来。

东都是帝国的大都市,夜市呈现出的繁华和热闹景象,令春红流连忘返。

车舆终于在靖王府的大门前停下,王府卫士大头和狗熊忙忙走过来,给春红请安。

“仔细看着,如遇到生人,多留心。夜间更要小心,不得擅自离岗。”春红叮嘱道,她也不好说有人跟踪,只能让亲兵卫队小心从事。

她和春香回到东厢房,里面一阵熏香袭人。虽然已是清明时分,北方的天气还是乍寒乍暖的。

她们拿掉披肩,脱去长袍,浮凸的身段裹在薄薄的羊毛纱裙里,玲珑别致。

李绩还在里间的暖房里休息,一阵阵鼾声传来,引得春红一阵阵心疼。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忙忙忙,也不注意身体,要是累坏了,这可怎么得了。又要订婚,又要发行股票,一头不了,又一头的。”

“春香,通知后厨熬制几个大补的汤,准备一碗猴头燕窝,让王爷饭前先吃下。”

“小姐,我知道了。”春香答应一声,欢快地跑了出去。

王府的大红灯笼已经全部点亮,春红带着几个小丫头,在后院里仔细地检查角门有没有上锁,院墙上的防盗网有没有破损。

当她来到大龙湖的一处凉亭边,湖边的大石头后面忽然传出人话来:“春生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春红一听,是个小丫头的声音,接着一个男声传来,“赵姨妈说了,明年春季拿钱来赎人。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要被那个王爷睡了。”

“啪!”似乎是打脸的声音,“呜呜——没良心的。人家进王府不是自愿的,是被那个该死的王大蛋硬买来的。”

春红悄悄地站在原地,又气又惊,心道:“一对野鸳鸯,竟然在王爷的眼皮底下偷偷摸摸——”

“叶老爷没碰你吗?那个叫李绩的王爷,既年轻又帅气,没有想那个你?”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要是不相信我,你现在就可拿去。看看我是不是一块完璧——”

接着一个男人笑嘻嘻的口吃声传来,“你说的——在这里——要——要——了你——”

正当大石块后面的男女拉扯之际,春红突然咳嗽一声,“咳咳——”

大石头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嗖嗖——一个黑影沿着湖边的芦苇丛,飞快地移动。

天黑,春红心里害怕,也不知道那人手里有没有兵器,就没有派人去追赶。

“谁在大石头后面?快出来,要是吓着小姐,你可担当不起。”丫鬟夏荷轻轻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