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旨意,许公当然言听计从,即使老杨不说,这整日吃喝都在靖王府,这也不能坐视不管。
“你们回去安慰春红她们,女孩家急也没用,我现在就去县衙救人。”宇文述大声吩咐道,“让小姐们放心就是了。”
来到院内,他翻身上马,双腿夹紧,一骑绝尘,直奔洛阳县衙而去。
靖王府此时几位丫鬟哭哭啼啼,余红一见春红、春草就是哭,心里烦躁,带着几个扈从来到余家大院。
余得水一听女儿的叙述,着实吓了一跳,余红道,“爹,你和朱县令不是多年的好友吗,你赶紧去捞人。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终身将依靠谁啊。”余红在靖王府没哭,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忍不住泪眼婆娑。
朱允炆不会不认识王爷吧?王爷的面子应该比我大多了,竟然被锁住带走,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不管怎么说,李绩是自己的女婿,出了这样的事,不能不问。该花钱,就得花钱。
“俞大猷,带上一千两银子。跟我去洛阳县衙捞人。”管家俞大猷将一箱子金银搬到车舆上,跟着老爷余得水直奔洛阳县衙。
此时,洛阳县衙内,县令朱允炆端起酒杯,屈身道,“王爷,多有得罪,刚才龙蛇帮人多势众,我怕王爷吃亏,只好出此下策。”
李绩心里明白,别说是县衙,就是刑部的人,也不敢拿我怎样。只是身为大隋王爷,这点面上的事还是要做足的,哪怕委屈自己。
“朱大人,你也是秉公办事,怎能说是下策呢。来来,我敬大人一杯。”两个人边喝边聊,不一时,余得水赶到县衙。衙役平日里都受过余得水的好处,一看是余老爷进来,也不阻拦。
“吆喝,两位开始喝上了。”他一看李绩正和朱县令推杯换盏,这才悬心放下。
当然,他还是包上二百两银子交给朱允炆,“这是我余家一点善款,给衙役们一点伙食钱,还请朱大人笑纳。”
朱允炆满脸堆笑,看见二百两银子摆在托盘里,顿时满眼放光。
“余帮主,你这次次破费,我真的不好意思。不过,这钱,我不替兄弟们收下,你肯定不愿意。”
朱县令将银两交给王捕头收好。接着说道,“你来的正好,刚才我和李大人合计,如今龙蛇帮群龙无主,作为洛阳地方武装力量,总得有人管理。李大人的意思就是将龙蛇帮交给凌霄派辖制。”
余得水刚要推辞,李绩起身朗声道,“余帮主德高望重,治队有方,保洛阳一方平安,就不要再推辞了。不过,龙蛇帮是一盘散沙,还望余帮主多多管教。”
这就等于一锤定音了。余得水当然乐意,二百两银子倒是没有白费。
“快坐下,三人喝几杯,祝贺一下。”朱允炆招呼着。
三人分主宾坐下,正要把盏言欢,忽然外面王捕头一声高喊,“许公到!”
宇文述只身一人来到县衙,值班的衙役一看是许公驾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我去,这王爷的面子真大,竟然惊动了许公。
王一策一边引领着宇文述进入大堂,一边暗想,幸亏朱县令转弯快,要是王爷现在还是脚镣、枷锁的戴着,恐怕县令的官帽就要飞了。
“许公,您老怎么到了?”朱允炆忙忙起身,“有失远迎,快请进屋。”
“哈哈,我说王爷不会有事,果真如此。酒菜都摆上来了,都坐下吧。”
“许公,小仙这点小事,竟然惊动您的大驾,我不过是和朱大人联手演戏罢了。”
“哈哈!”宇文述大笑起来,“是啊,这出戏演的好啊。朱县令思维缜密,值得嘉奖。”
“许公,难得您能到县衙来,下官敬您一杯。”朱允炆站立起来,端起酒杯。
四个人在县衙里喝酒,忽然门外一阵**,龙蛇帮独眼龙和血疤眼带着几十口人堵住县衙。
“大人,外面龙蛇帮的人在闹事。”王捕头禀报道。
朱允炆吩咐道,“这样,让独眼龙和血疤眼两个人进来,其余的就在衙役的一侧等候。谁敢乱动,就地斩首。”
“乱世用重典,朱大人有魄力。”
“许公,你不下狠手不行啊,你看这些地头蛇,一个比一个难缠。叶家兄弟得罪了王爷,摆平这件事是我的责任吗。”
不一会,独眼龙和血疤眼走了进来,“好啊,你们官官相卫,打死人就算了。竟然坐在一起公款吃喝。”
“放你娘的屁。朱大人用自己的薪水招待我们,你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嚷个啥?”宇文述一脸寒霜。
朱县令一见这两个人不识时务,又不好声张,只好安慰道,“叶家兄弟杀人在先,李大人也是秉公除害,为民请命。我看,两位就不要纠缠不清了。”
“纠缠不清了,龙蛇帮那么多弟兄,我怎么安抚。他们都要为二当家的、三当家的报仇。要求王爷放了叶老爷,归还叶府。”独眼龙气愤地吼道。
李绩一见独眼龙那副飞扬跋扈的熊样,眼里顿时喷出火来,你小子口气也忒大了吧。要我放人,还返还叶府,做梦去吧。
你小子真是有眼无珠,谁都敢打,春草这么弱的女孩子,你也能下得了手。
他站起身来,反手一扣,将独眼龙的脖子抓住,向外面的大院走去,“你们都看到了,王爷又撒野了!快把他抓起来。”
没让独眼龙再喊下去,李绩将独眼龙的头往县衙的门柱上猛一撞击,哗啦一声,脑浆飞溅,独眼龙的脑袋就开了瓢。
李绩在独眼龙的身上擦擦手上的血迹,回头向许公几人笑着道,“失陪了,靖王府的人还在等我吃饭。”
他转身刚要告辞,忽然,余红带着几个扈从也赶了过来。
她一看李绩毫发无损,才把悬心放下。“余小姐,你也来了。”许公朗声道。
“许公,我正要找你呢!”
“爹,这就是那位帮着我和李大人说媒的贵客。”
余得水一惊,接着大喜。
“这下倒好了,小女说的南方贵客就是许公。”
“弄了半天,余小姐就是余帮主的千金,好好,我和老杨这下就放心了。”宇文述笑着道,“小仙,你别慌着走,有件事正好咱们合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