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你的担忧我能理解。世间的事最复杂的就是管理。人能管理得好,什么事都不成问题。”
他看着神情专注的小姑娘,心里觉得很有趣,他耐心地开导着,“这管理主要靠权力。就像当皇帝,其实当皇帝也不是谁孔武有力,就能当的。只要坐上皇帝位,就是六岁小娃娃,也能治理国家。何况你已经十五岁了,管理一个王府,还有什么难处呢。”
春草还是担心,万一哪一天,这王府又被另一个王爷占据了,那我春草怎么办?免不了落个被卖掉的下场。“王爷,你现在是王爷,如果你哪一天做了皇上,还能这样待我吗?”
小丫头想的也太远了,我这王爷还是个虚名,没有位置,没有房产,没有兵力,你就考虑到我当皇上了。“丫头,你这话说的对。要是我是你,也会这样发问。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李绩一诺千金,你放手管理,莫问前程,我就是到山神庙种地,也会带着你。”
春草一听李绩的肺腑之言,激动地哇啦一声哭了,这是给我定心丸吃啊。她不顾长衣托裙,啪哧一声双膝跪地,“大人,你若如此待我,我春草的今生今世就有靠了。春草愿侍候大人一辈子。”
李绩伸手拉起春草,看着她肉嘟嘟的小嘴,心里一漾,丫头真机灵,这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了。好好,人才难得,人才忽视不得,既然你如此忠诚,那就好好干吧。
不一会,春红从靖王府那边赶过来,从半夜到现在,大人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她很担心。
春草见过春红,李绩忙忙问道:“春红,你不在靖王府,现在过来有急事?”
“哪能有什么急事,人家是担心王爷的身体,看你的眼圈都黑了。”
李绩心里一热,还是小丫头疼我。他招呼着春红坐下,“春红,安排人看看靖王府与叶府之间相隔多远,能否连城一片。”
春红笑道,“王爷,我已经安排小厮们勘查过了,中间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群落,就是有几十户民居,住的很松散,中间还有一条老街道。”
她接过春草递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如果不拆迁的话,只要将两端的围墙垒上就好。这样东西两府也就连城一片,既方便管理,也保持王府的完整。”
“那要是这样,也就不必大动了。整个府邸连成一片,叶府的门匾也就该撤换掉。”
“大人,已经换过了,上书‘靖王府’三个字,大人等会你看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我再安排人改。”
“这些小事,你看着办吧。哦,对了,这位春草姑娘,以后就是你的副手了,具体负责西府的管理,大事你们好好商量,小事就交她办。”
春红看了一眼身边的春草,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玉般的秀气鼻翼,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不过身材尚小,还没有完全长得开。
春草也不住地打量着春红,穿金戴银的,就像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举止文雅端庄,就是那双眼能勾人魂魄,我要是男的,恐怕也酥了。
春红暗想,这春草不知道给大人吃了什么迷魂药,大人刚到叶府,就迷上了她,这男人一旦对女孩动了心思,恐怕别人再有能力,也无法改变了。
她做了一个顺水的人情,“大人已经安排好,就按照大人的意思办。西府就交给春草妹妹好了,反正不懂的地方,我教她就是喽。”她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问道:“大人的晚餐在哪边吃?”
“这边刚刚接管,我今天就在西府了。你回去吧。”
春红面色一红,喏喏道:“好呀,大人。”然后拉着春草借一步说话。
“好妹妹,咱们见了,就是缘分。今后不分彼此,我看出来,你很喜欢大人,王爷毕竟也才十六岁的年纪,玩心很重的。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面。”
春草弯腰下拜道,“姐姐吩咐就是了,春草无知,还望姐姐多担待些。”
春红伏在春草的耳朵旁,小声道:“夜间不要太让王爷劳累,总之,身子骨要紧,你疼她,姐姐知道,只是你要拿捏有度。我们做下人的,服务好王爷就是天职,让他舒服、舒心、舒畅就是喽,也不能毫无节制。”
春草未经人事,只是平日里听府内婆子传言说什么叶老爷好色什么的,那些小姐妹竟是三缄其口的。她对春红的话一头雾水,又不好直接问。
她便心生纳闷,暗暗想着,“夜里睡觉就睡呗,怎么还能劳累了王爷,不干活,不打仗的,这还就是怪了。不想了,反正我听王爷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还能去阻止他不成。再说了,夜深了,王爷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不会让他老人家挨累的,春红姐,你就放心吧。”
春红见春草不住地点头,以为她已经听进去了,便也没有细说。
告别王爷出来,在转角的一间平板间底下,有一处站笼矗立在那里,“啊啊啊——”里面有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卷曲着弯腰靠在栅栏上。
一位亲兵告诉春红,这位就是叶府的叶立峰,舌头已经被割掉了,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啊啊呜呜的叫声。
王爷的意思要等到山神庙祭祖的时候,再处理这件事,准备移交给东都大理寺,又怕节外生枝。
“看紧点,在铁门外再加固一道铁栅栏,定时给他水喝,一天至少给一次饭吃。”
“记住了,大小姐。”
春红又交代道,“晚上不能擅离职守,更不要赌牌、饮酒,出了纰漏,王爷可不会饶了你们。”
几个值守的亲兵,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谢姑奶奶提醒。”
话分两头,余红和余生兄妹俩从叶府出来,一同上了余生的车舆。
“二哥,今天你在叶府认识了王爷这一帮弟兄?”余红问道,“这些人的底细你清楚吗?”
余生诧异的看看余红,男人的事,女孩子这么好奇,“你做你的生意,我有我的事业。别管二哥的事。”
“好好,不是说我要管,我想问问你,你能知道多少。那个李绩你觉得怎么样?”余红盯着余生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