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冷艳的表情,令众位丫鬟屏声敛气。“都到齐了吗?”
一位小姐姐怯生生的答道:“禀小姐,应邀之人一共四十位姐姐,已到三十位。只是,还有几位教坊部的姐姐没有到。”
春红便觉得心里不愉快,大人要她具体负责湘妃楼这边一桌,现在贵宾已经到了,这陪客都还没到齐。她也觉得没有面子,便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统一行动,就这样拖拖拉拉,难道教坊部的人特殊吗?”众丫鬟立刻吓得哆嗦颤抖。
“阿香,再去催——”刚才那个小姐姐吓得脸色就白了,拔腿就往外跑去。
又过去半个时辰,教坊部的人仍然未到。
阿香累得气喘吁吁,大口呼吸几口空气,喏喏的说道:“小姐,她们在路上了。”
“哎呦,教坊部离这里不远,这都到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她们还在路上。”
“MD,不等了。阿香,通知上菜吧。”春红往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一坐,众人按照顺序依次坐下。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教坊部徐媛一摇三摆的走进餐厅。
她带着教坊部的十位乐人,在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前站定。
“放肆,谁安排你们坐那里的?”徐媛她们刚刚落座,这边传来春红一声厉喝。
徐媛脸色一变,用兰花指一指,骂道:“一个丫鬟,你嚷什么嚷?谁是你呵斥的人。”
“吆喝,教坊部的人这么横!”夏雨牙关一咬,伸手将一杯茶水泼洒出去。
“啊啊——”几位乐人被茶水烫的直叫唤。
啪!
徐媛单脚跳起,身形一抖,人已经飘逸至夏雨跟前,说时迟那时快,一巴掌着实打在夏雨的脸上。
夏雨也不是饶人茬,反手一击,那双小手奋力一推,一张椅子砸向徐媛。
没等椅子落地,徐媛右脚一抬,哗啦一声响,将那椅子一脚踢得粉碎。
伸手捡起地上的残屑,啪哧一声,打在夏雨的额头上,顿时,一道血柱飞出,夏雨应声倒地。
“不好了,打死人了——”一时间,餐厅内大乱。
夏荷一见夏雨被打倒在地,“啊啊啊——”大哭着奔过来,拿起桌上的饭碗,嗖的一声扔出去。
教坊部的十位乐人,一窝蜂的围上前来,按住夏荷就是拳打脚踢。
“住手,你们想反天不成——”春红早已吓得浑身战栗,她进入靖王府,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就是那些护院的亲兵们,也都让她三分。
宇成、李秋更是姐长姐短的叫个不停,就连王府管家魏公,也是彬彬有礼,毫无飞扬之态。教坊部的乐人,竟然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统一通知酉时到餐厅,她们迟迟不到。派人去催,半个时辰才摇摇晃晃而来。
无组织、无纪律。
“来人,家法伺候!”春红不得不动用家法。这么多新来的丫鬟、仆人,没有一点畏惧,这个王府不就乱套了吗?
“小姐,我们来了!”领头的管家婆王大妮弯腰施礼道。
春红一仰头,气愤地嚷道:“看看这些戏子,反天了,凭着有几分功夫就随意打人。”
“小姐,你说应该怎么处置?”王大妮俯身问道。
“拖出去,每人打五十大鞭!”
王大妮一愣神,乖乖,这是我到靖王府第一次打人,这五十大鞭下去,不被打个半死,也得皮开肉绽。这么花朵一样的女孩,能承受得住吗。
“打!还愣着干嘛!”春红厉声喝道。
王大妮不由分说,上去拉着一个乐人,厉声叫道:“走吧,你这是自找的。”
乐人吓得脸色煞白,拽住一张椅子拖着不走。
“啪!”王大妮甩手就是一掌,“快走——”
两位五大三粗的婆婆,不分轻重,硬是将那位乐人拖了出去。
“啪!”王大妮一扬手,金丝鞭刷的一声炸响,鞭稍打在乐人的臀部,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啪!”
“啪!”
“啊——妈——大——”那位乐人被打得哭爹叫娘,在地上翻身打滚,凄惨的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几十鞭下去,那个乐人已经没了气息。王大妮赶紧跑过来喊道:“小姐,这个小妞被打死了。”春红面含秋霜,厉声喝道:“接着来——”
这一次有三位乐人同时被拖出去。
“啪!啪!——”三位婆婆手持金丝鞭,鞭鞭用力,狠狠抽打地上的乐人。
“哎哎哟——妈呀——谁来救我——”
“打死人了——”
三十鞭未打完,三位乐人都已闭气身亡。
“把她们拖到乱坟岗里去——”春红命令道。
“是,小姐。”几个小厮将四位乐人抬到外面的一辆车舆上。
王大妮正要伸手拉出第五位乐人,“嘭!”一个霹雳旋风脚狠狠地踢在她的后腿上,她一个趔趄,向前一趴,正巧磕破前额,顿时血流如注。
王大妮自恃会几道拳脚,一手捂住伤口,身子一挺,右脚带力,整个身体瞬间立起来。“刷!”左手一挥,金丝鞭带着哨音啪哧落下。
徐媛身轻如燕,辗转腾挪,竟然躲过前三鞭。
众人一见,这位文弱的女孩竟然一身好功夫,不禁暗暗赞叹。
“给我上!打死她!”王大妮一声召唤,十几位婆婆手持铁棍,围住徐媛就是一阵乱打。
徐媛纵有千般好功夫,也难耐众人之手,不一时被打趴伏地。
王大妮抬腿飞脚,啪哧一声跺在徐媛的后背上。
“啊!”徐媛发出痛苦地哀嚎。
春红缓缓地走过来,看着身子卷曲的徐媛,使劲踢了一下,憋着小嘴骂道:“小戏子,再叫啊。小浪货,贱逼样,整日唱着勾魂腔,NM,勾引野男人是吧?我让你们准点到,竟然拖拖拉拉,你眼里还有谁?”
她一转身,用手一指,“这几个贱婢,都得打——”
其余五个乐人,早已脸色蜡黄,裤裆里湿漉漉的,一股腥臊味弥漫大厅。
她们双膝跪在春红面前,磕头如同鸡啄米。“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们,做梦去吧。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