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所到之处,隋军闻风丧胆,这个女中豪杰,柴家如何能同意解除婚约?
这才有柴绍千里走单骑,舍命追寻李秀宁。
盗贼闻风而附,李神通的部众超过了一万人,自称关中道行军总管,任命原药(乐)城县长令狐德棻担任记室。
李秀宁巾帼不让须眉,不爱红装爱武装。
从长安返回鄠县别墅,分发家中财产,聚集部众。又派马三宝劝说群盗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人,都率领部下归顺了自己。
李仲文是李密的叔父;丘师利是丘和的儿子。
西京留守多次派兵讨伐何潘仁等人,都被何潘仁等人击败。
李秀宁进攻盩厔、武功、始平,全都攻克了这些地方,部众达到七万人。
这个女魔头,原来装得挺像的。
李小宁,你可把我害苦了!
左亲卫段纶是段文振的儿子,娶了李渊的女儿,也在蓝田聚集部众,集结了一万多人。
只等晋阳李渊宣布起义,这些势力就像众星拱月一般,聚集到李渊的身边来。
李绩想到此处,虽然是秋冬之际,浑身依然冷汗直冒。
自打进驻东都,我李绩走的都是步步险棋啊!
李小宁你千万不是李秀宁。你就是李秀宁,这时候,也不要出来啊!
李神通带领十万大军,经过几天急行军,从渭水北面顺河而下,三五日便直抵东都。
李秀宁是个炙热的人物,晋阳留守李渊的千金,李世民的姐姐,柴绍的未婚妻,还有她是义军的首领。
旗帜鲜明反隋,还有一个致命的地方,叛贼李密的叔叔李仲文也率部归顺了她。
论哪一条,李绩都脱离不了被诛杀的结局。
关键是在丰都市李府酒馆里,他不明不白的做出了蠢事。你想想看,柴绍岂能甘心当缩头乌龟?
此时的李绩,多么希望李秀宁是李秀宁,与李小宁是两个人。
李小宁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你未婚,我未娶,那多好啊!
李绩手提青龙偃月刀,看着遍地的贼兵,心里一阵惊慌。
“我说李将军,我与你的兄弟李渊同朝为官,咱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说。你带领十万大军围堵靖王府,这不是下三滥做法吗?常言说的好,先礼后兵,你一句话不说,就包围我的府院,你才是欺人太甚。”
李绩的话音未落,对面队伍中有一个布衣少年,朗声骂道:“狗日的李绩,我是马三宝,快快交出李首领,你小子敢牙啃半字,我立马放火烧了靖王府,让你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对对,快放人。”叛军的队伍一阵躁动。
“诸位,我李绩真的没有见过你们的首领。你们让我放人,这不是胡闹台吗?”
“胡闹台,放你妈狗屁去吧。有人看见李首领住在你的酒馆,过几天人就不见了。不被你小子藏起来了,还能飞了不成!”
李神通见李绩不承认,又看到士兵们群情激奋,个个灯笼火把,弓箭在手,一触即发。
“李大人,我说一二三,你再不有个态度,我们就火烧靖王府。”
“别别,你们别胡来。我和你们一无怨、二无仇,不要苦苦相逼吗。”
“一、二、三——”李神通数到三,李绩一言不发。
李仲文一马当先,伸手搭箭,那箭头上一团火苗随风飞舞。
“狗日的不说话了,给我射箭。”李神通一咬牙,大喝一声。
叛军一阵起哄,纷纷拉弓射箭,箭如流星。
“嗖!嗖!嗖!”箭带风声、火借风力,瞬间靖王府里落下无数个火把和燃烧的箭镞。
春红、芍药、夏雨、夏荷吓得嚎啕不止。小厮、仆人、丫鬟侍女纷纷乱窜。胆大的从水池里提水灭火,胆小的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
门外边,叛军一边射箭,一边咒骂。靖王府近边的巡逻亲兵,不顾一切的阻挡叛军,无奈贼军人多势众,亲兵被他们一一斩首,乱刀齐砍,剁为肉泥。
李绩一见身后起火,哭声震天。他血性匆匆冒起,双目喷火,提刀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李贼,别怪我手狠了。”
他腾空跳起,一抡青龙偃月刀,只听“咔嚓咔嚓!”一阵声响后,贼军人头乱飞,鲜血四溅,尸体纷纷坠落马下。
李神通一个手势,那贼兵就像饿狼一般,没命的急速上前。
有的刀砍,有的放箭,有的斧剁,李绩杀了一拨,又一拨的贼兵冲上前来。
青龙偃月刀脱手而起,在空中飞速旋转。
刀随人动、见血封喉,血肉横飞,血雾弥漫。飞旋的刀刃,已经形成一道道红色的弧圈。
春红带着丫鬟侍女趴在门缝里向外窥视,看着李绩血头血脸、血染征衣,禁不住大放哭声。
“大人啊,你要挺住啊。啊!救兵为何不来?瓦岗集团的那些弟兄呢!”
夜半三更,靖王府面临灭顶之灾。
青龙偃月刀如入无人之境,刀影闪烁,血身横陈。地下早已是血水成溪、人头翻滚、残肢遍地。
饥饿的野狗,就像逮到一条大鱼,抱住残匪的大腿一阵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流血。
远处十几个流浪汉,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靖王府,今夜要被血洗了。可惜了,靖王今年才十六岁。唉,这世道乱了。”
“是啊,那些守军不堪一击。竟指着靖王一个人拼杀。一个人,就是条龙,又能怎样?”
“乖乖,玛德,关中的兵都是不要命的。”
嗖!一颗人头飞过来,正好砸在一个流浪汉的腮帮子上,流浪汉一哄而散,可是那个中招的流浪汉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不知不觉,东方发白!
李绩不停地砍杀,大脑里一片空白。春红的哭叫声,他已经无法听清楚。
只有一点,他的信念里始终坚持着:保持体力。
他不断地吞噬上几天签到,系统奖励的九阳还魂丹、元阳丹,用以补充体力。
从夜里子时,战斗到卯时,他一个人杀退了叛军一次又一次进攻。
靖王府的巡逻兵已被乱军斩杀殆尽。
关中的叛军一夜急行军,没有吃饭,饥肠辘辘难耐饥渴。
他们抓住亲兵,就趴在亲兵的脖颈上饮血。把亲兵的五脏六腑扒出来,拿着血淋淋的心肝,大口吞噬。
贼兵疯狂了,已从人变成了野兽!靖王府已被围得水泄不通。